江氏面色从容,一点没有畏怯,“回三婶娘,明人不做暗事,媳妇给玉秀喝了凉药,媳妇不是不容男人纳妾,媳妇断不能任玉秀这等没羞没臊的女人,败坏傅家门风。”
傅明华咬牙切齿,“好你个毒妇,你还敢说出口,你平常没有一点情趣,像块木头,你让男人怎么喜欢你,跟你过,我纳妾又怎样,是你不好,你要是有玉秀一半的好处,夫妻也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
杜氏暗自吃惊,好在傅书言提前暗示,杜氏还是觉得大奶奶江氏行为过激,对江氏道;“大侄媳妇,玉秀她刚来不懂规矩,你教她,屋里人不好,你是正室,要打要罚随你,没人说什么,断了屋里人生养子嗣,咱们家没有这个规矩,你想要这么做,也要先跟你男人商量,回过长辈,擅自做主,你太胆大僭越了。”
杜氏语气偏袒傅明华,责备江氏,傅书言为江氏捏着一把汗,如今大堂兄咬死要休妻,母亲对此事的看法,应该是老太太的看法,男尊女卑的社会,傅家的长辈们怪大奶奶江氏,即使碍于面子,不休了江氏,江氏跟丈夫闹僵,以后在婆家的日子不好过。
傅明华昨日跟江氏吵架,一怒之下跟几个同窗去风月场所,厮混一晚,回府后,直接到玉秀房中,玉秀头不梳脸不洗,呆呆地坐在那里,他问了几声不理,他再问,玉秀抓起剪刀就要抹脖子,吓得傅明华夺下剪刀,问原因,玉秀咬死不说,问房中的丫鬟,丫鬟吞吞吐吐说了原因。
傅明华这一气非同小可,本来看不上江氏,一颗心又都在玉秀身上,当下,夺门而出,去上房找江氏,江氏不遮不掩,倒也坦荡,承认了。
本来纳玉秀为妾,江氏死活不答应,傅明华已经记恨上,早有休妻念头,趁着今日索性大闹,逼着长辈们同意休了江氏。
杜氏正责怪江氏,二太太宁氏得了信,忙忙赶来,看屋里情形,心里料到,听了事情经过,看了江氏一眼,转向傅明华道;“华哥,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跟你媳妇才是正头夫妻,别人再好,不如自小的结发妻子,休妻的事,不是小事,你还是好好考虑。”
傅明华这会冷静下来,知道休妻怕过不了长辈们的关,心里厌烦江氏,
便想为玉秀出口恶气,道:“婶娘,侄儿看在结发夫妻的份上,不休她也可以,但她害玉秀不能生养,不能没个说法。”
宁氏蹙眉,“华哥,你想替玉秀要个什么说法?”
傅明华冷眼看江氏,“降妻为妾。”
屋里瞬间安静,突然,江氏呵呵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