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萧白沉着脸捂住了她的嘴,厉喝道:“胡说八道!说别人就说别人,怎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永远没有那个‘如果’,我也不允许你从我身边逃开!”
“对啊,你都不允许,可他为什么允许?这一允许还是这么多年?我们两家从小是邻居,我和我妈妈是怎么过来的,你应该一清二楚!”
江萧白捧着她的脸,鼻子碰着鼻子。
他当然知道,那个时候罗家真的算是鸡飞狗跳了,哭声打骂声,永远是那一家的主题,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注意到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
“他也受到了这个世上最残酷的惩罚,想要弥补都没有机会了!”
“我该同情他吗?”
不知想到了什么,江萧白低笑了一声,“好!你不想呆在这里,我们就走,回西园!”
“真的?你不说我任性了?”
“我愿意惯着你的任性!”
“又来!”
江萧白碰了碰她的唇,抹干她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慰,“好了,不哭了!都是母亲了,再哭下去,就会得产后抑郁症了!”
苏晴空窝在了江萧白的怀里,很久很久之后,似乎是睡着了。
江萧白把她抱起来放到牀上,她一个翻身,就钻进了被窝里,把后背对着他。
江萧白没有出门,而是挨着苏晴空,侧身躺下,听着她并不均匀的呼吸,沉默的望着她的后耳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
3号楼外,粟岸年一直盯着大门,像座石化的雕像一样,不舍得移开目光。
罗开焌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师父,走吧!你要给苏苏时间!”
罗开焌给袁妙旋使了个眼色。
袁妙旋心领神会,也劝道:“粟先生,我会劝劝晴空的!晴空只是一时想不通,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渴望亲情!反正您一时半会儿都不会离金海,咱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呢,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半年,总有一天,晴空会接受的!”
粟岸年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转身而去,“倒是我着相了!其实她认不认我,又有什么区别呢?只要她幸福,这就够了!”
回去的时候,粟岸年一直望着窗外沉默。
罗开焌透过后视镜看他,却总是看不到粟岸年镜片下的眼睛。
他是在前阵子得知师父是苏苏生父的,当时的震惊不亚于苏苏,他觉得上天像是跟他开了个玩笑。
他比苏苏大三岁,有些事情记得比她清楚。
姑姑的确是不喜欢苏锦程的,那个时候,和母亲相比,他更加依恋泼辣外向的姑姑,从其口中知道了很多关于姑父的事,在姑姑的描述中,姑父是个强大完美的男人,但在面对苏锦程时,姑姑却不让他叫姑父。
从那时,他便知道姑父另有其人。
问姑姑,她却什么都不说,只是抱着苏苏一遍又一遍的叹气,不停骂着那个无情的男人。
或许,苏苏名字中的‘苏’字,不是‘苏’,而是‘粟’。
因为那个时候,最先叫出‘苏苏’这个音的,是姑姑。
当时他还觉得怪异,因为字音不对,后来他自作主张,率先叫起了‘苏苏’,‘苏苏’二字,也成了他的特有称呼。
姑姑既然不爱苏锦程,不可能还给苏苏取名‘苏晴空’,甚至再深入一点,姑姑肯答应爷爷,嫁给苏锦程,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姓‘苏’。
‘苏’和‘粟’念起来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