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北域圈外
“哈哈,看样子今天我赢定了!”
漆黑的北域巨壁之下,大量的烟尘正随着几匹骏马的奔驰而扬起。艾弗里骑着他的汉诺恩马,一脸得意地跑在了最前面,时不时地转过头去,嘲讽一下被他甩在身后的同僚们。
自从成为了一位“光荣”的境外探查员后,赛马就成了他和他的玩伴们热衷的运动。他们醉心于此,甚至为此数度赌上不菲的金钱。至于所谓境外探查队的工作?拜托,魔潮都已经五十多年没来过了,谁都知道这个职位是让贵族子弟混阅历的,没有人会真的指望他们能干出什么业绩来。甚至在他们部分人的父母眼里,能在赛马比赛里跑赢,这就算是出色地完成了他们的工作。
艾弗里是个小贵族家的子弟,他的骑术并不算优秀,而之前所骑的马也不过是普通血统,所以往日里他赢的次数极少,前段日子里更是每战必败。因而就在前不久,心中发狠的他咬了咬牙,花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从来自东域的商人手中,订购了这一匹专擅于越野的汉诺恩马,想要以此一雪前耻,赢得“荣誉”!
而事实上,这匹被他命名为“马里奥(请读玛丽奥或马里傲,我不是故意的......)”的东域知名混血马,其确实并未让他失望。在这片荒原之上,它如履平地(本来就是平地),疾驰如风,仅仅只是跑过了半程,他就已经遥遥领先了其余诸人!
“哦,我可爱的马里奥!”艾弗里回过了头来,如同爱抚般地轻轻揉了揉马脖后的鬃毛,轻声低语道:“等我们赢了,我就让家里给你准备最好的饲料!”
马里奥浑身一颤,似乎听懂了它主人所说的话。它发出一声欢快的嘶鸣,陡然将速度又抬上去了几分,让猝不及防的艾弗里一个后仰,险险就给摔下了马去。只是骤然遭此变故,好不容易才重新稳住身子的艾弗里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愈加得意,竟忍不住兴奋地吹起了口哨,像疯子一样大呼小叫了起来。
“哦,天哪,这小子简直就得意过头了!”落在第二名的图尔斯撇了撇嘴,死死地盯着前面那得意忘形的身影,既有些不甘,又有些羡慕。“要是我也有这么一匹好马就好了。”他心想:“连骑术那么烂的艾弗里,他在骑上了这匹马后都能赶超我,那么如果我也有这么一匹马,不,如果我有比这还好的马,那么这小子恐怕这辈子都没希望赢我了。”
“他怎么就不摔下去!”他心下有些发狠。而其实,落在他身后的其他人,同样望着最前方的身影心下不满,脑子里浮现出了近似的念头:要是我也有这么一匹马就好了!要是那混蛋刚刚摔了下去,那该多好!
他们在心中恶意的诅咒着。而或许是因为这群人都是能者的关系,在他们心中无数次地发出诅咒之后,无形的意志似乎真地干涉到了现世,跑在最前方的马里奥忽然发出一声惊惧的嘶鸣,一个急停,高高抬起了前足,将刚刚还得意洋洋的艾弗里甩落了下来,摔了个灰头土脸。
难道我们的诅咒生效了!?
眼睁睁看到这一幕的诸人顿时一怔。而跑在第二位,现年已经二十六岁的图尔斯,其更是仍不住喃喃出声:“难道我在这个年纪又觉醒了新的心象,可以随心所欲地让人落马!?”只是他来不及细想。机不可失,既然第一名已经落马,那么他自然是要牢牢把握住这时机,乘此机会赶超对方。
图尔斯驱马自艾弗里的身边一晃而过,还趁着两者擦身而过之际,递过去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狠狠地嘲笑着对方此刻灰头土脸的样子。然而他的得意同样没能持续多久,在与艾弗里擦身而过的那一刻,他胯下的马一如马里奥般发出惊惧的嘶鸣,高高扬起了前蹄,将猝不及防的他同样甩落了下去。
这下后面的人察觉到有些不对了,他们纷纷放缓了速度,在两个灰头土脸的人面前停了下来。然而正当他们想要跃下马背,把地上的两个倒霉蛋搀扶起来时,这些马匹们却忽然都惊惧地颤动起身子,止不住地嘶鸣出声。
“嘶,这是怎么回事?”艾弗里从地上摇晃着爬了起来。他摔得不轻,如果不是身为能者,身体素质远胜常人,这一下估计能让他在床上躺个半辈子。他抬起头来,很快就发现了马匹的异常:“这些马都怎么了?”
“不知道,它们忽然就不听使唤了。”贵族子弟里有一个人死死地拉着缰绳回答道。他身下的马止不住地想要转身,使得他不得不用力将马首拽回来。而出现这种状况不止他一个,其他人座下的马儿,或多或少都有了些许这样的状况。
所有人都隐隐感到有些不对,以往赛马的时候,这些马儿乖巧无比,可从没有发生过这种状况,而正当大多数人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在偶然间抬起头来,望向天空的年轻人却忽然高呼出声:“快看天上,天上有什么东西在飞,好多,有好多!”
众人一下子抬起来头来,发现不知何时,天空的北端出来了许许多多黑色的颗粒。它们数量繁多,聚集在一起,远远望过去就好似一片黑压压的铅云。
“那是什么?”他们呆立在了原地,忍不住喃喃出声。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在那巨壁之上,同样已经看到了这一幕的老哨兵,却已经在惊惧中叫出了它们的名字。
“虐食魔......这怎么可能!?”望着这一片黑红色的怪鸟,老科尔难以置信地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