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浅浅一行人匆匆出了京,与以前不同,这回他们轻车简从,没有马车,只骑马。
黎浅浅身边的丫鬟春江和春寿都跟来了,黎漱到底舍不得徒弟没人侍候,原本是只要带一个丫鬟,不过叶妈妈红着脸去跟黎漱密谈后,黎漱就改了主意。
原因也很简单,丫鬟们是女儿家,每个月都会遇上不方便的时候,如果只一个丫鬟跟着出门,要是不巧遇上丫鬟不方便时,就没人可以代劳,难道那几天要叫黎浅浅什么事都自己来?
本来这事和黎浅浅说一声就行,但叶妈妈担心她年幼,说早了她听不懂,只得忍着羞赧去跟黎漱说。
幸好黎漱没为难她,她说了头,他就明白了。说到底,都是为了黎浅浅好嘛!这也表示叶妈妈是个尽心的,很好。
回头就把对叶妈妈的满意,具体的表现在给她的月钱上,加钱。
看得云珠眼红不已,不过她也知道她和春江、叶妈妈她们不同,她是侍候蓝棠的,打赏加月钱得由教主开口,不然就得等蓝海父女表示。
黎浅浅她们离开后,云珠便跟在蓝棠身后,黎宅、凤家庄两边跑,月初时,云珠赫然发现自己竟是领两份月钱,诧异的拿着月钱去寻蓝棠说,蓝棠笑眯眯的道,“我在凤家庄能一切顺心,都是你在旁帮衬着的,咱们忙两边的事,领两边的月钱不为过。”
蓝棠边说边扯着云珠笑道,“凤庄主开的口,咱们领着不亏心。”
“嗯。”云珠用力点头,见蓝棠似有些心不在焉,便问,“小姐怎么了?”
“也不知浅浅她们走到那儿了?”
“教主她们一路快马加鞭,应该很快就能到天险关了吧?”算算行程,应该是如此。
事实上云珠算的没错,黎浅浅她们已到天险关附近,不过她们没过去,因为黎经时他们是从北方南下,若走官道是不必经过天险关,但是,徐林将军是驻守在天险关,黎经时身为他的下属,途经此地必要过去打个招呼。
但刘二派出去的人回报说,黎家军尚未经过此地。
“既是还没到,那就别费精神绕去天险关了,直接往北去迎接他们吧!”黎漱拍板定案。
黎浅浅虽是教主,不过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既然有师父在,当然是他拿主意呗!她乐得轻松自在。
谨一自是唯黎漱马首是瞻,刘二当然也是,于是一行人便略过天险关,不过虽是如此,黎浅浅还是多了个心眼,让刘二派鸽卫去天险关打听黎经时父子的事。
这日夜宿赵国的一处边境小城,黎浅浅她们才住进客栈,还没把包袱打开来,就听到外头一阵嘈杂,黎浅浅与春江两人交换了眼神后,春寿便主动出去查看情况,留沉稳的春江守着黎浅浅。
一出房门,就被刘二挡住,“你回去好好守着教主,一会儿有什么情况,我再亲自去向教主禀报。”
春寿听到外头的嘈杂声中,隐有刀剑敲击的声音,颌首应诺不去添乱,她和春江的职责就是护好教主安危,旁的就交由刘二他们去管。
春江和春寿都很尽忠职守,不过黎浅浅待不住啊!她想亲自出去外头瞧瞧,春江劝不住,只得和春寿两个小心护着。
她们出来时,嘈杂声已经听不见了,只隐约可听闻大声说话的声音,其中以一女子声音最为高亢,让人听了就很不舒服。
主仆三人对视一眼,继续往声音来源之处前进,一路上很安静,除了她们就无旁人走动。
“这么大的客栈,怎么没有伙计和小二?”黎浅浅话声方落,就见回廊下的树丛中隐约可见人头钻动,春江在她耳边道,“该不会怕遇祸,全都躲起来了吧?”
“小姐咱们还过去吗?”春江有些忧虑的问。
“都走到这儿,你不好奇外头发生了何事?”
好奇啊!可更怕被刘二责罚。
“没事的。你没听外头都安静没动刀剑了?”
好像是啊!春江提着心继续护着黎浅浅往前走,才下回廊,树丛里伸出一只手朝她招呼着。
黎浅浅瞧着便走过去。
“客倌,您几位还是回房的好,外头是我们城主的千金在寻人麻烦呢!”
城主千金啊!“你们城主千金很凶?”
“凶。只要看到比她漂亮的,她都恨不得抽花人家的脸。”引她们过来的小二长叹一声,“我们城就因为她,平白少了很多生意哪!知道她习性的商队都绕路走。”
小二很是忧愁,再让城主千金闹腾下去,他们客栈的生意就都甭做啦!
城主千金小时候不是这样的,但她自及笄后到现在三年了,一直都乏人问津,半年前城主千金就变了个样儿,见不得比她漂亮的,只要一提到她的婚事,鞭子就毫不留情的挥下去。
至今城里的媒婆们已将她列为拒绝往来户。
黎浅浅认真听讲的小模样儿,让一众伙计们很有成就感,七嘴八舌的将他们城主家的事全都倒给这小客人听。
许是说得兴起,也没发现外头嘈杂声已经平息,他们身边多了不少听众,直到突如其来的一句,“说得尽兴了?赶紧招呼客人去,别怠慢了客人。”
小二们回头一看,是掌柜的发话了,立时讪笑着朝众人笑了下,随即一哄而散。
“听过瘾了?”黎漱问。
黎浅浅朝他甜甜一笑,“嗯,外头没事了?”
“没事了。”黎漱边说,边朝身边的一名男子颌首,那人却看着黎浅浅发呆。
“黎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