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老庄主正和圆悟在讨论佛法,来通报的人根本不敢打扰。
至于黎浅浅,她大方的笑道,“去请她过来吧!我也想见见禇家人呢!”凤公子也笑,“嗯,是该见见。”
惯出敢对我老婆动歪心思的家伙来,禇家人真心了得。
安阳侯只让人领禇九太太过去,自己则先走一步,去请御医去了。
赵国皇帝指了五千人过来寻宝,行宫虽大却年久失修,有大半的人是待在行宫外头,山里时不时飘雨,今日又下着大雨,御医们不放心住在行宫外的士兵们,因此吃过饭,就跟安阳侯打过招呼,出去给大家把脉去了。
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儿呢!既然禇三少情况不好,自然要以他为先,毕竟人家都求助到头上来了,总不能让人情况恶化吧?
禇九太太看着安阳侯离开,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人家对禇三少如此上心,不过才开口提了要求,人家就答应了,现在也不管外头还下着大雨,亲自要去请御医回来给禇三少看病。
反观禇老太太却想着要谋害人家的命!
禇九太太一时间百感交集。
叶妈妈耐心的站在一旁,等禇九太太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她有耐心等,可禇九太太的丫鬟却不敢让她久等,见自家主子久久不回神,便轻轻推了她一下,等她回过神,丫鬟忙朝叶妈妈的方向呶了呶嘴,示意她看。
禇九太太这才反应过来,对叶妈妈笑道,“妈妈勿怪,实在是想到我家那侄儿,就……”
“都是为人长辈的,孩子身体出状况,难免要操心。”叶妈妈知道禇九太太口中的侄儿就是半道上想劫黎浅浅的那个混蛋,脸上虽带着笑意,却不达眼里。
禇九太太不不知为何,感到一阵生冷。
叶妈妈见她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脸上笑意加深,却依旧不达眼中,她伸手扶住禇九太太。
“我家教主啊!自小就是个命苦的,父兄替伯父们出去当兵,生死不明不说,她娘呢还被家里的老太太逼着,自降为妾让位给她娘家侄女儿,父亲和两个哥哥都不在,三少将军便是家里当家里的男人。”
“虽才十岁,就知道保护亲娘和未出生的妹妹,跑去找老太太理论,却被老太太以不孝为由,将他给发卖了!”
禇九太太哪听过黎浅浅的身世啊!乍然一听都听蒙了,连带着她身边的丫鬟、嬷嬷全都听住了。
“她祖母为什么把她哥哥卖了?那可是亲孙子啊!”
“因为教主她爹是庶子啊!”叶妈妈叹道,接着往下说,她说得很快,走得却很慢,禇九太太听完之后,都还没反应过来,叶妈妈口中的教主,就是禇三少意图绑走的黎浅浅。
直到叶妈妈把她领进正房堂屋,见到坐在上首的年轻男女,她才忽地反应过来,这对面容极其出色的年轻人,不就是在旅店大厅里看到那个黎教主和她丈夫吗?
等等,她会在这里,那就表示禇三少当初掳人没成功?
黎浅浅笑着请她坐,禇九太太看着眼前少妇的绝美笑颜,忽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该不会这对夫妻从头到尾,都晓得禇三少打着什么主意吧?
可很快她又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
因为要是凤公子知晓的话,怎么容得下禇三少这个打他老婆主意的人?换了是自己,肯定是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好好的折磨他一番,让他再也不敢对他老婆起心思。
忽然,禇九太太想到了,禇三少在凌云城中被打成猪头的事,会不会这事就是凤公子命人做的。
她万万想不到,那事不是凤公子命人做的,而是他们夫妻带着人亲自动的手。
黎浅浅不在乎她心不在焉,与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倒是禇九太太身边侍候的人,全都看着黎浅浅他们,不知为何,她们总觉,这两位虽然笑得很和善,长得又极其漂亮,但是,却给人一种很疏离的感觉,彷佛那笑眼里的笑,压根就没温度。
被他们看着就不由自主感觉到冷,事实上他们也确实觉得很冷。
因为外头雨又下大了。
黎浅浅他们是习武之人,自然不至于摆熏笼或火盆取暖,但禇九太太她们不过是普通人,下那么大的雨,手里都拿着手炉取暖了,待在这间堂屋里,又怎能不感觉到冷呢?而且屋里侍候的那些人,每个人的目光都给人冷冰冰的感觉啊!
黎浅浅没和禇九太太多说,略交谈几句端茶送客了。
禇九太太直到走回到禇老太太屋前廊下,才回过神来。
“咦,我们什么时候走回来的?”
丫鬟们苦笑,不过没等她们说什么,禇九太太便先交代了,“别说咱们见到了黎教主她们。”
“?”丫鬟们不解的看着她,禇九太太苦笑,“记着别说溜嘴就是。”
丫鬟们齐声应诺。
禇九太太进了屋,除去雨具先烘暖了手,这才进屋去见禇老太太。
老太太正坐在窗前大炕上看杂书,脚上盖着被褥,炕前摆着熏笼,屋里暖融如春,听心腹嬷嬷提醒她,她才抬头看向禇九太太。
“回来了?可请到御医了?人呢?怎么没跟着你回来?”
禇九太太说,“安阳侯说御医们一早就出去给那些兵把脉去了,他得去行宫外,把人请回来,就让我先回来了。”
“嗯。”禇老太太冷笑一声,“看来安阳侯还算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