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二少爷这一等,就等了三天。
这三天,外头发生了许多事,如南宫二小姐和王家的王恺订婚了,婚期就在一个月后。
南宫五少爷的婚事取消了,姚家怒气冲冲的上门讨公道,可是不晓得两家说了些什么,反正大家只知道,姚家人最后是灰溜溜的败兴而归,后来传出姚燕芜数度自尽、自残,搅得姚家上下鸡犬不宁。
最后姚家主夫妇向南宫大夫人低头,南宫大夫人这才点头,让五少爷去见姚燕芜,谁知姚家竟然对他用药,试图用生米煮成熟饭这招,来迫使南宫家点头这门亲事,可惜偷鸡不着蚀把米,和姚燕芜生米煮成熟饭的,是她的表哥,是她娘娘家最不成材的侄子。
听说是姚家人在商议怎么算计南宫五少爷时,被姚燕芜大嫂知道了,回头就把这消息传回娘家去,然后她娘就把她这不成材的弟弟连夜送来姚家,美其名是来探望姑姑和姐姐的。
其实他就是来截胡的。
而且他还成功了!
姚夫人用了所有的人脉,才把南宫五少爷逼来家里探望女儿,没想到竟然让他当场围观,前未婚妻与人苟合的场面,这打击实在太猛太沉,姚夫人扛不住晕死过去。
南宫五少爷荣膺泽渡城今年度最为人怜惜的男子宝座,看来这位置大概也不容易换人了!
南宫三夫人画皮被揭,端庄贵妇秒变市井泼妇。
这三则消息持续了三天,热度丝毫未退,尤其在南宫二小姐与姚燕芜相继订亲之后,好事者每日关注着,这两位准备些什么嫁妆,两家何时完婚等等事宜。
当泽渡城百姓热情的关注着这些事情时,黎浅浅他们也在客栈里好好的休整了三天,刘二倒是闲不住,时不时派人关注这些消息的同时,还特贼溜的,派人不时引导下走向,让南宫三老爷以及姚家人气得直跳脚。
要知道他们这些天花了多少精神、钱财,想要改变舆论走向,只是完全没奏效,事情还越演越烈,让他们不禁怀疑下人们拿钱不办事。
两家的下人也是有苦说不出,他们钱也花了,可是事情就是没按预计的方向去,他们也很无奈啊!
泽渡城西城一处茶馆二楼大厅里,一名管事打扮的年轻人独占一桌,边喝茶边剥着花生米,就见他不解的丢了颗花生米到嘴里后,道。“怪,真怪,怎么钱也花了,人也全撒出去了,可怎么一点用都没有呢?”
就在这时,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厮匆匆跑上楼,他在楼梯口站定张望了下,随即就往那年轻人这桌过来。
“哥。”
“来啦!坐。”小管事让他坐,小厮坐下后,自个儿伸手倒了杯茶,试抿了口,温度正好,他便一口饮尽,一杯不够,直把壸里的茶全喝干了,还招呼伙计再续壸。
“你这是咋啦?牛嚼牡丹似的拚命灌,真是浪费了这般上好的茶。”
“哥啊!你还有空品茶呢!咱们撒出去的那些钱,根本就没用,咱们二小姐的事完全压不下来!”小厮气鼓鼓的说。
小管事看着他良久,问,“二小姐的事压不下来,那姚家的事就压下来了?”
“没有,没有。不过姚家能跟咱们家比吗?”小厮一边自傲于自家主家是南宫家,一边又头疼主家太打眼,二小姐的事根本压不住。
“那就别想着压下去,把姚家的事闹大。”
“可那姚家跟大房……”小厮有点害怕,姚家毕竟是大房的姻亲,五少爷这门亲事想着是亲上加亲,现在亲事不成,可也不好翻脸结仇啊!
“你怕什么?那是他们姚家自己作孽,怪得了谁?”小管事嘲讽的笑了下,“大夫人可后悔了,那天就不该看在都是亲戚的份上,答应让五少爷去看望姚小姐的。”
南宫大夫人对这件事自责不已,平常自持身份的她,十分难得的,在有客上门询问时自责不已。
有人说南宫大夫人这招着实够狠,她把事情全揽在自己身上,既不出口恶言怨怪人,也没歇斯底里像南宫三夫人那样逮着人就骂,而是平淡自省,让人感觉到她对此事的愤怒与不满,可是任谁都无法指谪她。
因为她没有骂人,也没怨怪人,只是平淡的自责。
但其实她拉着人就自责的行为,已经把她的不满全表露无遗。
南宫三夫人平常自诩自己的家世与教养了得,可在这件事情上,却遭南宫大夫人狠狠辗压。
南宫五少爷是被害者,婚事黄了,却惹全城人同情怜惜。
南宫二小姐在外人看起来,也是受害者,误食五石散,在宴会上做出失序的行为,这都不能怪她,她是被人所害。
但是,她娘已经把她送回府,她却跑去和王恺那个纨绔子弟滚在一块儿?嗯,这就訆人不得不深思,她真的是误食五石散?或者她只是做做样子,为了早点离开宴会去和王恺厮混?
如果她没有误食五石散,也就没人故意设计害她,那被究责的佟家人岂不冤枉?
因为这个猜测,导致南宫二小姐的名声一路下滑,连带着为掩护女儿离席,而故意撒泼的南宫三夫人也被人诟病,直言这样宠孩子,只会把孩子宠坏了!
瞧,南宫二小姐不就是被亲娘给宠坏了吗?
为了提早离席去赴宴,装作误食五石散,害得邀请她参加宴会的佟家人被骂得好惨,只能说,她和王恺的事被人揭发出来,真真是天理昭彰!
小管事他们面对如此的舆论走向,真是无力以对。
明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