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至少十万!
杜老太眼角一扫便知道路平纸袋里装了多少钱,这方面她可是专家。不过她毕竟是职业老将,虽然钱马上就要到手,丝毫不为所动,表演依旧那么沉稳,让人觉得似乎真的快不行了。
可惜她的儿子一把年纪却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主儿,路平掏出钱来,这货马上就眯缝了眼,一脸贱笑,伸出手来,“小伙子,没想到你还真讲信用,这么早就给送过来了!”
路平把装钱的纸袋往他手上一递,笑眯眯的望着对方的眼睛,不料杜老太的大儿子忽然如遭雷击,身体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愣了几秒,然后木讷而突兀地说了一句,“好,马上写给你!”
杜老太的大儿子转身有些机械地走到床头柜,从老太太的病历上私下一块空白纸,刷刷刷不知道在写什么,好像是收条之类的东西。
写完之后,这货神情木然地回来把纸条交到路平手里。
路平扫了一眼,直接将纸条塞进上衣口袋里,对杜老太大儿子冷冷地说,“现在你可以去了!”
“是!”杜老太大儿子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往后倒退,在他身后两步开外的地上,是他随手放下的暖壶,里面装满了开水。
怎么就那么巧,他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踏在上面,当时就被绊倒了,咕咚一声,后仰倒下的过程,后脑勺正好撞在床头柜的尖角上,这货叫都没叫就晕死了过去。
杜老太的职业素养是真强,就是这样她都没坐起来,只是浑身一震,歪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在心里还在暗骂他没用!不过紧接着的一幕,吓得她几乎她魂飞魄散。
只见被碰瓷的小子,忽然伸手一招,原本已经昏死的大儿子脑袋诡异地一震,一团淡淡的极其稀薄的光团从他的印堂飞了出来,飘忽忽飞到路平的手掌里。
路平握着到手的灵魂转身对吓得目瞪口呆的杜老太露出了诡异的微笑,“老太婆,这是你儿子的魂魄,没了它,他就是一个植物人,他落到这样的下场都是拜你所赐!”
说罢,路平猛地一握拳,掌中的魂魄霎时间化为乌有。
杜老太这时才猛地坐起来,瞪着惊恐的眼睛,指着路平哆哆嗦嗦地说,“鬼,你,你,你是鬼!”
路平笑了,眨眨眼说,“我不是鬼,我是你们的噩梦!”
他的话刚说完,杜老太便像突然断了气一般,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路平伸手一招,床头柜上的钱袋便飞到手里,他往怀里一揣,信步走出了病房,当他经过楼道里的监控摄像头的时候,忽然有意无意的抬头望了一眼,没人看见在他的眼中,一道诡异的白色电流闪动了一下,转瞬即逝。之后,路平平静地在摄像头下走了过去。
过了十几分钟,杜彩霞杜老太穿戴整齐,从病房里走出来,她也不乘电梯,而是从楼道下楼去,神情呆滞走出医院大门,这老家伙走到市医院前门不远的公交车站停了下来。
杜老太似乎走累了,在一个看报纸的小伙子旁边坐了下来歇歇脚。
路平从报纸边缘往外看,站台附近十几个人没人注意他们,由于严重的雾霾,大多数人都带着厚厚的口罩,这些人几乎全部一边盯着手里的屏幕,一边不时地抬头看一眼公交车要来的方向,显得很焦躁。
放低报纸,路平从兜里掏出手机,放在耳边,低声说,“喂,给田刚打个电话,让他马上来。”说完,他把手机往兜里一揣,举起报纸继续看。
坐在他身边的杜老太忽然摸出她的老年机,找了一个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喂,刚子,你赶紧来一趟市医院吧,快点,有急事,真的真的,快点啊!”说完就挂断了。不过奇怪的是,她坐在原地连动都没动。
或许有人觉得这老太太举止奇怪,不过这时刚好一班公交车进站,早等得不耐烦的乘客立刻向还未停稳的公交车冲了上去。
乱嚷嚷地,进站的公交车终于开走了,站台上就剩下三四个人,其中包括一个神情木讷的老太太和她身边埋头在早报里的年轻人。
此时此刻,市公安分局局长田刚觉得很懊恼。
刚才他接了自己大姨的一个电话,让他赶紧去市医院一躺,他当然知道是什么事情,因此才更觉得生气。他是深深知道自己这个大姨是干什么的!
以前纪检很松,枉法一下没什么事情,现在不行了,全国上下反腐如此高压,让手脚不干净的田局长每日都倍感惶恐,深怕哪一天一觉醒来自己就被纪委双规了。可偏偏就在这个敏感的节点上,这个老姨还不安生,要不是以前每会都收人家不少好处,他这次真是不想再管了。
眼下骑虎难下,田局长决定最后再帮老姨一次!最后一次,这次完了,以后坚决不能再搀和这些破事!不为别的,万一被举报,自己官帽丢了事小,把之前干的那些龌龊事抖出来,那他可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一边做着合计,田局长一边驾驶着越野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
他这么开车已经习惯了,如果说私家车是马路上的牛羊,那么公安系统的车就是马路上的老虎,哪个不开眼的敢和老虎较劲,纷纷避让。
由于雾霾实在太大,田刚脾气再倔也不敢开得太快,到了市医院附近,比平时天气好的时候晚了整整十几分钟。
田局长已经看见市医院的大门,脚点刹车,把车速降下来,因为这里平时交通拥堵,他准备在外面找个地方把车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