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林雨麦和吴磊不得不在忘川县转车,到了忘川县后,他们又得乘坐大巴到镇上,然后在到镇上骑摩托车到村里,一路上反正山路十八弯,道路坎坷,连汽车都进不去。
到忘川县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做大巴只能等到第二天,两人随意找了个宾馆住下。
林雨麦的老家在很山很山的地方,几乎就在山区与平原的交界处,从他老家的北面就是忘川县,穿梭到了平原之后,就的骑乘摩托车翻山越岭才能到达老家的位置。
“三叔不是不让你回家吗,你这样回去,说不定会惹他生气的。”吴磊担心的问道。
“就算他不让我回去,我还是要回去,再怎么说,我得拿回我的身份证啊,否则我不得上街去乞讨了。”林雨麦道。
“你爷爷也是奇怪,要你身份证办什么社保,这都两个多月了,也不给你寄回去?”吴磊奇怪的说道。
“我也搞不懂,无论如何得回去一趟,算了,不说了,说到这事就烦,我下去买些夜宵回来。”林雨麦不耐烦的说道。
他们两住的宾馆是相对比较差的那种,宾馆所在的地区也是鱼龙混杂的地区,街面都不太干净,不过对他们两人来说,有个住的地方就可以了,无所谓住哪,至少这宾馆的住宿条件比当时他们在校外租房子好太多了。
走到街道上,很多烧烤的商贩在街道的两侧,街道上摆满了红色的烧烤帐篷,随处可以闻到诱人焦肉的味道,走着走着,肚子十分不争气的就叫了起来。
“老板来十串羊肉串,两个羊腰子!”林雨麦摸了摸肚子就差点流口水了。
“好咧,稍等!”
林雨麦干等着也是无聊,忽然听见了转角处的一户人家中传来了哭喊的声音,时不时还传来钟锣唢呐的声响。
走到街角望去,只见街道上挂满了白绸,桌椅,黑顶纱篷,里里外外的全是披麻戴孝的人。
大晚上办丧事?林雨麦皱起了眉头,正想走过去看看怎么回事,烧烤摊的老板就喊了他。
“拿好,你的烤串已经好了。”烤羊肉串的新疆老板笑呵呵的说道。
林雨麦一边递钱,一边奇怪的问道:“老板,那户人家……”
烤串老板带着浓厚的新疆口音,语气中有些不爽道:“一个熊孩子溺死了,真他娘的晦气,搞得老子这几天生意都不好了。”
“溺死?”
“初中的一个熊孩子贪玩在河里玩耍溺死了,家里人哭的伤心欲绝,这都两天了,还没消停。”烤串老板道。
虽说每年在河里溺死的小孩都不少,但林雨麦总觉的有些不对劲,偏偏他刚到了忘川县,就遇上了死人事件,这未免太过巧合了些吧。
拿着烤串,林雨麦特意从办丧事的人家门口走过,往里瞅了一眼,灵堂上摆放着一口大红棺材,上面铺上了白花布,白花布上摆放着一个黑白的相框和几根白蜡烛,相框内的照片赫然是一个脸比较长的少年模样,少年笑的有些痞性,但面目还算是青涩,分明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
棺材口前几个披麻戴孝的妇女,跪趴在地上,哭嚎声在大半夜听起来多少有几分惊悚骇人,在旁边有一个胖子引起了林雨麦的注意。
这个胖子脸嘟嘟的,身材圆滚滚的,他站在灵堂前,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相框中的少年。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林雨麦觉得小胖子露出了阴狠恶毒的神情,等再仔细看的时候,胖子的表情又变成了内疚憨厚的样子。
难道自己看花眼了不成?林雨麦疑惑的看着灵堂内的胖子。
胖子默哀心伤,没过多久,胖子对灵堂内的一名妇女喊道:“婶儿,明天我还要上课,我先回去了。”
“好的,路上回去慢点。”妇人擦着脸上的眼泪,声音沙哑道。
小胖子朝着街道的尽头走去,然后一拐,就消失在了街角。
林雨麦觉得奇怪,匆忙跟了上去,转过街角,笔直的街道上竟然没有看见小胖子的身影。
他不由的有些惊讶,这偌大的笔直街头一眼可以看到对面,两人相隔不过十几米,短短几秒钟,小胖子竟然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林雨麦心底波澜不已,难不成自己眼花了不成?
他低头往地上看去,这一看,脸色一变,只见地面上出现了很多带着水渍的脚印,并且还是光着脚丫的脚印。
漆黑的夜里,除了远处传来办丧事的唢呐声和哀嚎声,这条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一阵风刮过都能吹起街道两旁的塑料袋和灰尘,无比的寂静,颇有几分阴森的感觉。
林雨麦循着光脚丫的脚印朝着街道追去,很快脚印转进了一处巷子中,林雨麦抬头一看,这巷子狭窄阴暗,一辆摩托车都难以行驶进去,在巷子的边上还有一条臭水沟,散发着一股烂菜味的恶臭。
走进这巷子后,林雨麦立刻皱起了眉头,因为空气中不仅有腐烂菜叶的味道,还带着一股十分不寻常的阴气,幽暗的巷子,越往深处走,越是黑暗,夜空中的夜光都无法洒进来,充满了阴森恐怖。
就在这时,地上带着水渍的脚印消失了,林雨麦楞了一下,猛的抬起头,脸色骤变,只见巷子的上方一团巨大无比的浑浊水球从头顶的位置朝着他砸过来。
浑浊的黑色水球带着极强的死亡气息,让他感觉,只要被水球吞没,随时都有可能死亡一样。
林雨麦目光如电,躲避肯定是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