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良穿着红色的睡衣,躺在红色的床上,盖着红色的被子。
在这种气氛的烘托下,小呼噜听起来也成了红色。
子衿把许良的手脚塞回被子,跪坐在他枕边,俯身看他的脸。
红烛烧了一半,烛光的角度也就矮了一半。
阴影中,房间变了样子。
这里根本不是许良家,而是半山腰的几间废弃民房。
几年前,房子的主人包下这片山头栽种桃树,幻想着借此改变人生,但运气不好,桃树根本不是想要的品种,再精心照顾,也只能结出酸涩的毛桃。
主人心灰意冷地走了,留下漫山的桃树,不过这个季节没花没果,只有被秋风吹得半干的桃叶。
子衿带走许良之后,就直接到了这里,不论商业街还是家门口的桃花,或者欢乐谷的摩天轮,都是子衿给许良看的幻觉。
不过卧室里的摆设都是真的,尤其那些红色的部分,是子衿早就准备好的。
今天,子衿还只能骗许良说玩过家家,让他接受这样的布置,不过总有一天,他会把这里变成真正的新房。
子衿早决定了要陪许良一直到老,并不急于一时。
他低头在许良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变回原形。
制造幻术消耗了太多妖力,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碧绿的巨蟒盘绕在许良周围,缓慢移动着,蛇身逐渐缩小,很快变得只有一米多长,往被窝里钻了进去。
蛇头贴着许良的脚尖向前,顺着脚踝钻进裤腿,蛇身盘绕着腿部,经过腰部继续向上,最终从大敞的衣领中探出。
蛇身卷绕在许良脖子上,蛇头抬高,凑到许良鼻尖,吐出鲜红的信子。
许良揉了下鼻子,哼哼两声,子衿的身体稍微收缩,把许良的脖子缠得更紧。
皮肤的温度瞬间升高,能听到颈动脉更有力的搏动。
许良不舒服,在脖子上抓了一下,子衿放松下来,快速缩进许良的衣服,蛇头在他全身上下游走,蛇信不停探出,收集身体每一处的气息。
片刻后,蛇尾忽然从许良腰间探出,挑飞了被子。
许良四仰八叉地躺着,衣服皱得就像在洗衣机里甩了几个小时,蛇身变成手臂粗细,从不同方向缠绕着许良的身体。
腰腹处,衣服经不住蛇身的碾压,“啪”地一响,绷飞了一颗扣子。
声音很小,却像在点火,蟒蛇低头注视着许良的身体,眼睛逐渐变红,蛇尾在许良腹部磨蹭着,猛地一抬,又挑开了第二颗扣子。
接着三颗四颗……
直到许良胸腹的皮肤完全暴露在寒冷的深秋中。
蛇信在烛火下格外猩红,快速在皮肤上扫过。
许良睡得很死,但觉得冷,本能地收缩身体。
蟒蛇瞳孔收缩,忽然幻出人形。
子衿左手撑在许良身侧,右手扯下睡裤,同时俯身咬住颈侧。
许良吃疼要躲,子衿却硬压着他,完全限制了行动。
他把膝盖顶在许良双腿之间,强迫分开,手臂绕过腰身,将许良上身抬高,作势要亲吻许良的嘴唇。
就在两边刚碰到一起时,子衿却停了动作,猛地转头看向身后。
一道妖气袭来,劲风中仿佛夹杂了无数的冰片,刚碰到子衿的手臂,就在皮肤上切出伤口。
子衿本能躲闪,用被子包起许良,抱着转了个身,把他挡在身后。
“谁?”
“说来话长。”
屋内瞬间飞沙走石,烛火熄灭,激流像瀑布一样冲到屋内,扑在地上震荡出白雾般的水汽,水滴成冰,细针一样袭向子衿。
子衿变回原形抵挡,但冰针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凌厉,触到自己身上又变回了雾气,只震荡出一片野蜂似的嗡声。
子衿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手向后一摸,果然,许良没了。
雾气中传出脚步声,破碎的窗户挡不住月光倾泻。
一地银白如霜,墨色的身影立在雾中。
这是一头雄鹿,鹿角被银光勾勒着,墨玉质地,虬结像深冬的梅枝。
雄鹿幻出人形,一身黑色长袍,面孔隐藏在阴影之中。
他将许良打横抱在怀里。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鹿笙。”
子衿:“把人放下!”
他不关心这家伙叫什么,细长瞳孔中露出森寒的杀意。
鹿笙:“哦?好让你继续趁人之危?”
巨蟒眼睛转红,鳞片上泛出寒光,蛇身弓起,做出攻击架势。
鹿笙手指一点,熄灭的蜡烛重新点亮。
烛火跳动着,照亮了鹿笙的面孔。
他脸上戴了一张黑玉面具,于三分之一的位置斜画着一根梅枝,半开的白梅刚好位于眼尾,因为烛火的颜色而现出了几分暖意。
子衿发动攻击,巨大的冲击力一瞬间就将鹿笙撞了出去,但当巨蟒回身想接住许良时,却发现鹿笙似乎一动没动,仍旧站在原地。
子衿再攻过去,在跟鹿笙相触的一瞬间,却看到他的身影碎成了无数残片,待自己通过之后又瞬间组合起来。
鹿笙:鹿笙:“蛇妖,你活了多少岁了?两千年有没?”
子衿不答话,只管进攻。
鹿笙也只管悠闲地站在原地,“我的岁数是你三倍,你打不过我,还是省省力气好了,且过分耗损妖力是什么后果,你自己应该清楚。”
“我说了,把他放下!”
“理由呢?”
“他是我的!”
“你的什么?曾经的恋人吗?”鹿笙穿过子衿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