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说:“那倒也不是,她吧,我就担心她是一箱情愿。”

水淋波说:“现在看是两箱情愿了,大家都这么看。”

海汐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水淋波说:“你不相信那个人。”

海汐脸一抽搐,使劲咽了干咽了一下口水,叹了口气。

水淋波也变得严肃起来:“很多女孩儿都梦想嫁入族长家,咱班就有好几个。至少你现在没有证据,对吧?我是真心希望你姐姐是因为爱情而嫁给他,也真心希望他们能真心相爱。我跟河生是青梅竹马,我心里没有别人。”

海汐说:“是,你是好人,我能看出来。就凭你送我这把剑,就什么都有了。”

水淋波笑了:“在你心里,剑比什么都重要吗?”

海汐说:“这把剑多珍贵啊?”

水淋波说:“好不好使还不一定呢。对了,你为什么总也不拿出来试一下呢?”

海汐说:“我觉得它的杀气太重,不到关键时候,不宜轻易使出来。”

水淋波问:“现在打到你死我活了,还不是关键时候?”

海汐说:“不是,我总觉得还不是。对了,你不是也没下死手么?你每次出手都不是绝杀,只是把恶龙打跑而已,你什么意思?”

水淋波哈哈笑了一阵:“算你小子还有点眼力。”

海潮回去把海汐和水淋波的状态给水浚涵描述了一遍,感慨自己的弟弟已经不和自己最亲了。

水浚涵努力平静地说:“那当然了,他有媳妇儿了,他媳妇儿才是和他最亲的女人。你应该高兴。”

海潮点点头。

水浚涵马上转移话题说:“一会儿他们几个就过来了,我们研究一下以后的部署。”

几个水氏青年才俊又聚在一起,认真研究了目前的作战形势,重点围绕几个点展开了反复的讨论。

第一,龙族为什么不进攻。龙族已经五天没有进攻了,最近因为汛期要结束,水位下降很快,再有两天,如果天不下雨,水位会降至秋季水平,那对龙族是相当不利的,为什么龙族不进攻,它们是否已经撤了?

第二,如果龙族进攻,是不是最后的疯狂。今年交战是龙族历年来损失最惨重的一次,如果明、后两天再来最后一击,那么是否会是最拼命的攻击?

第三,我们是否还要坚持此前的战略姿态。从今年的战斗过程和结果来看,此前的战斗部署非常有效。但龙族五天没有进攻,是不是也在研究和总结,下次龙族再进攻,会不会是和以前一样的强度和方式?

虽然占有优势,但水浚涵和水氏的这几个青年才俊丝毫不敢大意,抓紧时间研究眼前可能出现的变局。

但是他们的结果还没有最后确定,水汶派人捎来了一纸命令,很简单,就一句话:今晚天黑前,所有人马撤到十五里以后,原地待命,不要再与龙族接战。

水浚涵等人非常不理解。

第一,龙族是否再进攻还没有确认,怎么就能撤退呢?

第二,目前我们占有绝对优势,现在撤退,是不是浪费战机呢?

第三,十五里以后就是半山腰了,都退到民居以后了,要是龙族来进攻,那些居民怎么办?

水浚涵把这些疑问交给信使,信使一个也答不上。

但是接下来水浚涵更纳闷了。

信使要求单独和水浚涵密谈,又口授了一条命令:把牺牲和受伤的人数翻倍报告给水汶,并且对外就要统一使用这个数据口径。

信使又加了一条:必须执行,如有疑问,把问题和半块族徽交给信使带给水汶。

最后这点水浚涵明白了:父亲交给自己的半块族徽是指挥权的代表,如果把疑问和族徽交给父亲,就是说,如果有疑问不执行,就收回指挥权。

水浚涵把半块族徽放在桌子上,和几个人简单研究了一下。水族的族徽图案是一滴泉水正要滴到一个杯里,大家都见过族徽,也知道水浚涵这个半块是兵符,就知道了水浚涵拿出来这半块族徽是事态严重。

所以,集体表决:执行。因为水浚涵失去指挥权,也意味着这些个青年才俊失去了信任和作为的机会。积极进取、渴望作为是水氏子弟一贯的作风。

但是水浚涵执行中打了个折。

他确实把人马撤到了十五里以外,但在从江边到驻地一连串暗地留下了几个秘密观察点。这些观察点在横向和纵向上多次交叉,组成多个条线,保证了观察的客观、全面。

并且,水浚涵还在驻地秘密准备了一支机动部队,一但有变,可以立刻出击。

还有一点,水浚涵以部落的名义动员了绝大多数危险区居民后撤到安全地带。

接下来的两天,没有下雨,水位直线下降,龙族再没有来进攻。人类取得了胜利。

水部落因为担当了正面战场,功劳最大,牺牲最大,赢得了其他四个族部落的一致尊重。水汶的名望随之极大提升。

水浚涵明白了为什么报损失要加倍,但他心里有一丝不舒服。

水汶心里也有不舒服的地方:自己的儿子很能干,自己没有看错,但太能干了,超出了自己的想象,难道自己真的老了吗?

尤其他通过自己的耳目得知水浚涵在命令的执行中打了折扣,他就觉得这半块兵符再交出去,就要更加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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