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觉得自己还是蛮有点做买卖的头脑的。
她前世琢磨的是国家大事,大梁朝传到了萧文筝的手里已经是积弱已久了。秦锦有自知之明,她能做守城之将,却不能做开过明君,虽然后来萧衍篡位夺权,她一直都骂萧衍是乱臣贼子,但是到了后来还是打心眼里十分佩服萧衍的。
她到老的时候也常常想,如果当时她将大哥和二哥手里的兵聚集起来,再将锦衣卫的南大营牢牢掌控在手里,萧衍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能逼着她让萧文筝退位。其实到最后,也是她不太想争了。她真的觉得自己好累。若是真要上杆子和萧衍斗的话,又是一场血流成河的战争。她一犹豫,萧衍这个强势的不得了的人,马上就涨控制了所有的主动权,她就将自己陷落到了被动的局面。
秦锦觉得自己想的有点远了,她强行拉回了自己的思绪,看着花影。
花影对着秦锦微微的一笑,“我还是不想出去。”
“你不要这样啊。”秦锦的心底十分的难过,即便她七老八十的时候也没像现在的花影这样的憔悴和沉寂。“你是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
花影稍稍的垂下了眼帘,将手从秦锦的手里抽了回来。
“你试过一夜之间所有的东西都变了样吗?”花影沉寂了一会,这才缓缓的开口。“我的父母,不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从侯府的少爷变成了一个私生女,更成了忠义侯用来对付我父母的工具。他是我的爷爷啊,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即便知道我的身世之后,他也一门心思想要杀死我。”
花影说完,眼眸之中的眸光就变得空洞了起来。
秦锦被她说的更加的难过,“你去想忠义侯做什么?那就是一个老王八蛋。为了权势,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所以我才更加的难受。为什么我的身上会流着那样人的血脉!”花影恨声说道,“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了算了。”
“放屁!”秦锦被花影说的差点跳起来,“你怎么能这么想?你怎么就不想想南宫雅,想想沐恩侯和沐恩侯夫人,想想你的那些姐妹。想想我?你若是死了,我们这些人会有多难受,你却偏偏要去想一个没心没肺的老王八蛋。流着他的血脉怎么了?你又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花影被秦锦给骂的愣住了。
谁能想到娇滴滴的郡主殿下,居然能如同市井女子一样爆出了一句粗口……
不过花影倒是觉得这句好像听起来还有点酣畅淋漓的感觉。
“哎呀,你要气死我!”秦锦气出了一身汗来,刷的一下打开了檀香木制成的折扇,刷刷刷的扇着,越是扇越是觉得自己还是很热。“一会等你们家南怀竹回来,让他来整治你。”
“他敢吗?”花影低声嘟囔了一句。
“对啊,就是他不敢,所以你才这么胡思乱想的。”秦锦刷的一下又收了折扇,拿扇子点了点花影的额头。“你们两个平时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啊,怎么南宫雅那臭小子就没看出你为何沉寂呢?”
“他以为我是身体的缘故。”花影说道。
“哈。”秦锦冷笑了一声,“那家伙不是自诩当了十几年的大姑娘,最了解姑娘的心思吗?合着他那也是吹吹牛的。男人怎么都这么粗心大意的?真是叫人操不完的心!”
花影原本因为自己身世的事情想不通,刚刚被秦锦骂了一句,倒是有点茅塞顿开的感觉。
是啊,她为何要纠结自己身体里流着的是什么血呢?为什么不想想她还有一半沐恩侯府的血脉呢?为何不想想自己出事之后沐恩侯和沐恩侯夫人是有多着急。自己的姐妹是有多着急……就连眼前这位平时也没说上多少句话的表妹都费心劳力的救她。她却偏偏去想那个从没尽过半点责任,却一心想要借她的事情弄垮沐恩侯府的人!
人钻牛角尖的时候是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的,但是一旦想通了,眼前便是会豁然开朗,花影原本也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如今被秦锦骂的犹若醍醐灌顶,瞬间眼前一片清明。
氤氲在心头的乌云冲散了,她整个人也就恢复了一点点的生机,就连脸色都看得好像好了一些。
再听秦锦这么不待见南怀竹,她又是觉得好笑,又觉得自己和秦锦一起说南怀竹的坏话貌似也有点不太吼道,于是她也就只能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你家萧将军也是粗心大意的吗?”花影好奇的问道。
“南怀竹怎么能比的上萧衍?”秦锦哼了一声,“你好好教教你们家南怀竹吧!
“呦,这就护上了?”花影略一挑眉,揶揄道,“说起来你们现在这样蜜里调油,还要多谢南怀竹呢。若不是他选的绵羊油膏。你们两个现在连房都没圆!”
“哎呀!我好心帮你,你却拿这个来挤兑我!”秦锦脸上刷的一红,“看我怎么整治你!”说完她扑过去对着花影的胳肢窝就抬手挠了过去。
花影最怕痒痒,顿时笑滚在了软榻上。
“你这浑身痒痒肉的,我回头就去告诉南怀竹,让他来治你!”秦锦哈哈笑着说道。“到时候你也不用来谢我哈。咱们就当扯平了。”
“哎呦,我错了还不行吗?”花影已经笑的浑身没了力气,软在了榻上。
秦锦见花影已经求饶了,就停下手来,“快说,跟不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她半威胁半开玩笑道。
“哪里有你这样逼人家的。”花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我觉得我还是在家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