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景寂正在练刀法,她太投入,传送阵又是瞬间发动的,她没有发现狂丹生已经归来,一刀划过他的头顶,切断了他精心梳就、引以为豪的漂亮发髻。
还斩碎了那个狂丹生最爱惜的灵玉发扣。气得重伤的狂丹生,当场吐出支撑他清醒的最后一口精血,彻底失去意识。
“咦,他怎么回来了?嗯,伤得这么重,看来没有躲懒。”
景寂一手拎着狂丹兽的衣领,施展瞬移之术,把他送回他的修炼室,渡了不少灵力给他,替他修补好里里外外的大伤口。然后喂了他一把丹药,很无情地把他弄醒。
“我的发髻,我的发扣!”狂丹生平生除了炼丹,最是爱臭美。从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可以看出他的本性。
景寂心虚地缩了缩头,很快有理直气壮道:“这不怪我。谁叫你突然在我修炼时出现。我没一刀切下你的脑袋,算你走运了。”
“魂淡!你还不如一刀切下我的脑袋!”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狂丹生叫景寂气得口不择言:“你他娘的算什么师父?!老子在鬼哭岭都快叫一堆高阶妖兽活活分吃了,给你发了十几张求救符,怎么不见你来救我?!”
“说好的一年后就去鬼哭岭接我,都过去一年零四十五天了,老子连你的一根毛都没看见!你他娘的说过的话,还不如三岁小孩儿放的屁呢!咳咳!”
“别激动嘛,你还伤着,可别岔了气。”景寂腆着笑脸给狂丹生顺气,“都是为师不好,让乖徒儿你受委屈了。我马上用灵力将你的头发滋养出来。”
“你瞧,这新长出来的头发,多么黑亮柔顺,比你从前期的还漂亮。”
景寂用哄小孩子的语气温柔道:“别摆臭脸了,来笑一个!不笑啊。那师父给你讲一个有趣的故事,你听了一定会很吃惊很开心……”
“我才没兴趣听你说什么故事……”狂丹生给了景寂一个冷酷的背影。如果不是打不过她,他一定,一定会弑师的!
当年在秘境里为了得到制作那枚发扣的上古灵玉,他多不容易哇。差点儿丢了命不说,还惹下了一大串难缠的仇家,搞得他如今轻易都不敢行走在南塘。
“为师我……呃,不小心把宋家的宋温,杀了……”景寂比了一个切头的动作,用“我不小心多吃了一碗饭”的轻松语调悠悠道。
“你杀了宋温?!天宏宗宋家的那个宋温?!”
狂丹生再也冷淡冷酷不起来,他一个鲤鱼挺身从床上坐起,鼓瞪着眼珠子,像看怪物一般看景寂。
“师父,你没和我说笑吧?”快告诉我,你他.妈在逗我玩儿。
“就是那个宋温。”景寂有些伤感又有些苦恼道:“都怪那小子死心眼,爱谁不好,爱上钟雅那个贱人,还为她不顾一切。”
“为师我本来,只想了结钟雅报仇的。谁知宋温那个疯小子追着老娘不放,当时的情况十分危急。那小子眼见拦不住我,居然想自爆元婴拉着我陪葬!我也是迫不得已……”
“等等!这里面信息太多,我一时接受不过来。”狂丹生闭了闭眼,深呼吸几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师父,咱们如今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好我好,你要是不好了,我也不会有好下场。”
“你说你惹上宋家,叫我们怎么活?!我希望你能把事情的起末,详细清楚地告诉我……等等,你杀宋温后,有没有清理干净尾巴?我们不会已经叫宋家人盯上了吧?!”
狂丹生想起宋氏那一门变.态中的战斗机,天才中的天才,不禁抖了抖:他才逃过一劫,不会这么快就要死得更惨吧?
“别怕,好孩子,这时你也没想过要背叛为师,或者弃为师而去,以后师父一定好好疼爱你。”景寂笑得很沉稳:“我已经处理好了一切痕迹和隐患,只要你我不说,没有人知道宋温死在我手中。”
这是去秘境前,景寂对狂丹生的最后一次试探,狂丹生的表现让她很满意。
以后他们两个,就真的是一体,要荣辱祸福与共了。
虽然这个弟子是自己厚脸皮硬黏上她的,自己还有不少小心思。但总的来说,他做到了对她忠诚,并还很爱护她。她会在未来尽她所能,为他铺就一条直通仙界的大道。
“真的?你确定我们真能瞒天过海?师父,这可是天大的事,不少我不信任你,你一人难免有所疏忽和遗漏,您还是和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是这样的,为师我名钟鸢,本是钟家人……”景寂把钟鸢的恩怨情仇都同狂丹生说了,她隐去了自己并非钟鸢以及同钟鸢另有协议的部分。
狂丹生原本还觉得自己从街边乞儿,奋斗成一代丹药大师的经历,已经够传奇够励志了。没想到他师父比他更牛。
甚至对方惹下的仇家,来头都比他的那些大成百上千倍。
整个宏明大陆的顶尖势力,几乎都与她有仇怨,尤其是宋氏一族。
尽管他师父信誓旦旦说她犯的事儿不会暴露,然而那可是无所不能的宋氏啊!他们能瞒过一时,总瞒不过一世。只不过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
狂丹生都要绝望了,“师父,咱们还有未来吗?”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景寂一把掌拍在狂丹生惶恐欲绝的脸上:“给我打起精神,天塌下来,还有我这高个儿顶着,你怕甚!”
“再说,你我的师徒关系根本没有现于人前,如果宋家真找到我头上,我会提前送你走。我一人做事一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