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的一切牵挂都斩下去了,就等着跟敌人背水一战。
也只有我,才是他依然想守在视线里的唯一。
“陶峰死了以后,陶家的财产被充公清算。据说拍卖现场来了个女人,把陶氏整个收掉了。”梁希哲说他虽然已经不跟任务了,但毕竟警衔还在。坏人一天不落网,他还是难以安心。
“那个女人,就是陶艺琳的生母王思言吧。也就是我们一直说的一姐。”
我知道王思言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犯罪证据可以指控。所以邵丘扬要对付她,可能需要点手段和精力。
“大概会是一场高智商的博弈吧。”梁希哲说到这,语气顿了顿:“不过你有机会帮我提醒他一下,别仗着我哥喜欢他就没完没了地拖他下水。那变态要是有个闪失,我饶不了他。”
我说我尽量吧,现在邵丘扬一门心思就是让我怀孕生孩子,这些都不许我跟他过问了。
“什么?他让你怀孕生孩子?”梁希哲脸上的表情讶异了一下。
“啊?”我说,他都把话放给邵家老太太了,我就是憋个屁也得把这个孩子给憋出来啊。
“可是”
“你想说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悲啊?”我无奈得笑笑,我说我真的不是因为自甘堕落想给男人生育机器。我就是觉得,如果邵丘扬有个孩子,应该会是一件挺不错的事儿。
“是啊,是挺不错的……”梁希哲笑得有点尴尬,后面就什么都没再说了。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我说我明天就去青樊湾了。听说阿珍姐现在还在戒毒中心,当初为了取得信任,她真是把什么都搭上了。
何许一直都没放弃,毕竟在戒毒这种意志最薄弱的时候,暖男什么的都是可以趁虚而入的。
“所以我就不去打扰他们了,你要是有机会碰到,帮我带个问候。希望下次回来的时候,能看到何小子修成正果。”
我站起身,想要跟梁希哲告别。
“七月,”他已经不用轮椅了,伤筋动骨一百天的,就是走路的时候稍微还有一点点坡。梁希哲叫住我,欲言又止地说:“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万一有一天你觉得他不是你最合适共度一生的男人,别忘了我还在这儿。”
“希哲,”我鼻子一酸,我说你别等我行么?你看看我,从头到脚一点都配不上你。
“谁说配不上啊?我耳朵也聋了,脚也瘸了,呵呵。说不定,我会跟你最相配呢。”
我点点头,笑得有点牵强。
青樊湾的生活,平静而祥和。
邵丘扬每天按时回来,带了一身的葡萄泥浆味。那天我说我很喜欢这里,像避世的高人,整天日升日落为作息。
“不如明天我也去工地里吧!”我提议道。
“白痴么!你在怀孕好不好?”邵丘扬把我按在床上:“恩,差不多要五个月了。这个大小差不多吧?”
说着,他抓起一个小靠枕就往我肚子里塞。
“神经病啊!这都有八个月了!”我笑骂他,骂完又觉得心思沉沉的:“邵丘扬,你是真打算让我假装孕妇啊?那你好歹告诉我,准备从哪弄个孩子回来糊弄奶奶呢?”
说起这个,我有点丧气了。这两三个月来,我故意算着日子勾引他。想着能不能亡羊补牢呢。
可是邵丘扬的态度很奇怪,好像并不积极。
我勾引他,他也就很容易上钩。我不睬他,他也随着心情决定要不要吃我。可是按照我这一碰就怀孕的体质,也该中招了吧?
“喂,我是不是流产的次数多了,身子有病了?”
“别瞎说,兴许是我有病呢。”邵丘扬安慰我说:“我明显感觉到最近腰酸背疼肾虚阳亏,喂,我要是不能生育了,你要不要我啊?”
我表示说,就凭你这份种马精神啊不,龙马精神,怎么可能有病?
“我说万一。”
我摸摸他的头:“你受什么刺激了?哪有男人这么诅咒自己的?”
“我是觉得我造孽太多,不要小孩子也好……怕遭报应。”他翻了个身躺下去,背影比之前看着单薄了些。
我戳戳他,我说你不能这么想。你这种人,又阴又损,将来肯定是要下地狱的。我还是想给你生个孩子,然后好好教育他,让他帮你积点德。
“别祸害下一代了。”他说着不明不白的话,很快就入睡了。这让我一度以为,他到底是不是受伤之后肾亏了!
掀开被子检查,恩?其实还好啊,还知道看见老师要起立行礼。
后来我们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混吃等死养膘。杨奶奶几天会打个电话过来,问问我和她孙子的情况。我撒谎撒的到最后,甚至已经误以为自己真的怀孕了。
我想我这一生,没有比这一刻更渴望成为一个母亲了。
然而日子太过平淡而安逸,反而滋生了不安的怀疑。
直到五月的一场大雨,邵丘扬给我送过来一位不速之客
我当时差点就崩溃了,拎着邵丘扬的领带把他从客厅拉到卧室:“你给我说清楚!沙发上坐着的那个那个孕妇!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真的不想听到他说抱歉七月我有天喝醉了不小心抓了个公司小职员啪啪啪在陆家嘴的高层观光梯里,不好意思你知道我喝醉了不喜欢戴套的嘛!
“那孕妇跟我没关系……”邵丘扬捂住我的嘴,说杜七月我真没发现你吃起醋来怎么跟女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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