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地避开风雾浓伸过来的手,凤至道:“你等等,我出门要先跟他们说一声。”
靳明渊没和神与在一处,从他刚才出去就没回来过,凤至四处转了一下也没找到人,只得到大堂中找神与,“风立人知道承羲被陆师兄带走了吗?”
神与挑眉,“憋到现在才跟姐夫说,阿姐你耐力也是不错。”
听神与这样说,凤至哪还不明白,整个事态过程神与都了若指掌,可是他竟然什么都不提醒她!
“别废话,风立人又找我,你先跟我说他到底知不知道承羲已经不在他手下人手中了?”既然神与都知道了,凤至说话也不再掩藏。
栈外瞧了瞧,等候在门边的风雾浓对上神与视线,甜甜地笑了一下。神与收回目光,轻声道:“他的人都被我们控制住了,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不抓住他?”凤至不解。
“风立人身边那些江湖人看似散漫,却并不简单,现在动他并不容易。他现在有你可以利用,想要耍阴谋不再动武力,那就成全他又何妨?”神与道,“上了京城他要隐藏行迹,不可能将这些江湖人都带在身边,我到时候再动手不是容易许多?更何况,现在抓了他,押解也是麻烦。”
听神与分析完,凤至也放心了,风立人找她多半是要跟她商议回京之后的事情。果不其然见面后风立人头一句话就是:“盛世公子已经往京城去了,接下来就全赖夫人了。”
凤至垂下眼睑不说话,风立人又道:“在下不便与夫人一道走,稍后会换一条路上京。夫人得手之后可以随时与在下联络。”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成色极其普通的玉佩递给凤至,“夫人要找在下的时候可以去找临武街,遇见佩戴这这种玉佩的人,就能知道在下在哪里了。”
他的意思是要凤至独自一人想办法将东西拿到手,然后给他送过去。凤至将玉佩收起来,也懒得和他多话。只要将这玉佩保留好,到时候神与要抓人就容易多了。
风立人找的客栈与靳明渊找的隔了几近一条街,凤至回去的时候遇见了郁也。他牵着马从街道尽头走来,在驻足的凤至身边停下。凤至知道从青莲镇出发的时候郁也没有跟上队伍,靳明渊没有问他还有什么事要做,凤至也不好意思问,但想来和花之燕脱不了干系,果然郁也道:“她说她要留在那个地方,一辈子也不会回京城了。”
凤至沉默了半晌,方点头表示听到了。花之燕的转变太过突然,凤至至今还有些不相信,或许是盛世和她说了什么,以致于那个在四渡山里还张牙舞爪不甘平淡的女子忽然就变了样,好像连心都死了。
“你很好奇盛世师兄跟她说了什么?”郁也问道。
郁也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凤至,好像很期待她的回答,可是凤至没有要开口的打算。于是郁也自顾自道:“她的脸快好了,她跟盛世师兄说她想一辈子跟着他。盛世师兄说她比不上你,说承羲不是她的儿子,说他谁也不要。”
郁也的眼中迸发出光亮,意味不明,像是愤怒又像是释然。
“你是在为她打抱不平?你认为是我将她害成这样的?我是不是该将盛世师兄调教得服服帖帖地送到她身边去?”凤至面色如霜,“我以为你是我的师兄,原来是我自作多情。用那么多年前的记忆来衡量你,是我犯得最大的错误。她变成这样子不是她咎由自取吗?不是她自己活该吗?她跟我是什么关系?你刚才是在为她埋怨我?你是不是不知道她做过什么?几次三番想要害我,我什么都没对她做,当她不存在任她折腾,竟然还成了我的错了?我是不是该服服帖帖地站在她面前,她要什么我给她什么?”
看着郁也脸色变得难看,凤至没有一点要住口的意思,“她本来就该死!现在还能好好活着是我给她的恩赐!我到现在都没对她下手,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埋怨我?”
说完不待郁也回应,凤至转身就走,一刻也不停留。回到客栈的时候,首先看见的是靳明渊。他坐在桌边饮茶,背对着凤至,可是在凤至跨进客栈门槛的那瞬间他几乎时同一时间回过头来,轻轻笑着冲她伸出手,“过来。”
凤至走过去,他问:“去哪里了?”
本来还想问他刚才是去哪里了,谁知被抢先,凤至也不问了,闷闷地道:“风立人找我。”
靳明渊拉着她往楼上走,“风立人的事情就交给神与去做吧。”
这麻烦事凤至也不想管,直接点了头,想着稍后将玉佩给神与就好了。
队伍离开客栈的时候郁也也跟上了。默默地跟在凤至身后不远处,混迹于一众侍卫中,好几次凤至无意间回头,都看到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凤至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每次都当作没看见。
靳明渊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并没有说什么。他与凤至并辔而行,时不时偏头望她,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变得柔和。
回到京城的时候,凤至听到了一个大消息——国师被关进了天牢!
这已经不是秘密,满大街都在传,凤至一听就知道国师的计划失败了——不管他的真正目的是杀掉闻人九圳还是其他什么。靳明渊的情绪很奇怪,这消息并没有让他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