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至被阿九拎着在林中疾速穿行,从早上,到正午,再到黄昏,阿九似乎终于想起来该休息一下。
凤至双脚终于碰到地,不由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明明费力的不是她,她却比阿九还累。
“一整天没吃饭了,阿九你不饿吗?你还有力气没有?”凤至松了松僵硬的筋骨,晃荡到阿九身边,轻轻踢了他一脚。
阿九将刀插在身旁的地上,身体靠在身后的树干上,闭着眼睛不说话,直到凤至又踢了他一脚,“……阿九你是不是没力气了?”
阿九睁开眼睛,冷芒之下闪过细微的无奈,他道:“我的确没力气了,但是你若想逃走,我还是能追上你的。”他轻功自然不及凤至,但胜在反应快,他不会给凤至逃跑的机会。
凤至蹲下身来,“所以还是有力气的?那你难道就不打算解决一下我们的晚餐问题吗?我没看到你身上有带吃的,还是说你其实是想饿死我?或者你放心让我去找吃的?”
阿九忽而一僵,凤至捕捉到他这细微的反应,不由轻蹙眉头,试探着问道:“或者……你根本没想到我们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你停下来只是力竭了想歇一下?”
阿九轻飘飘地瞪了她一眼,无疑凤至猜对了……
不待凤至抓狂,阿九道:“再等一会儿,三哥就要来了,到时候让他想办法。”说罢就闭上了眼睛。
“三哥?”凤至愣了一下,“三哥也在这里?他来做什么?”
阿九轻声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三哥在半个时辰后追到凤至和阿九,凤至看到他便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将手中拎着的人往地上一扔,三哥在阿九对面的树下一坐,喘着粗气抱怨道:“明明知道我轻功差,你们还跑这么快,是什么居心?现在不也还是要等着我?”
“这可不关我的事,我是被他拎着的。”凤至负手,慢悠悠踱到被三哥扔到地上的那人面前,这明明就是先前那个将络美人带出去的黑斗篷女子,听金圣儿话音这女子应该是阿九他们找来的人。
“她怎么了?”凤至戳了戳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子,问道。
三哥道:“恐高,早晕了。”
凤至将人翻过来,将斗篷扯掉,看见被遮掩的面容,忽然便愣住了,“银庄?!”转头询问,“她怎么会在这里?”
对于凤至竟然认识这人阿九和三哥都有些诧异,三哥道:“这丫头是我从京城刑部大牢里拎出来的,出来后她非要来四渡山,宗主也说让她来,我就将她扔到风立人那些人必经的路上了。后来宗主又传讯说让我保护她,今早上看她被人擒住了,我就将她抢过来了。”
看样子三哥也不知道多少,凤至将注意力重新移到银庄身上,在她身上点了几下,不一会儿便见银庄幽幽醒来。一睁眼就看见凤至,对她的惊吓可不小,银庄先是惊叫一声,而后迅速撑起身子往后撤。
凤至冷眼瞧着她动作,直到银庄自个儿身子软倒在地上,看样子是再没勇气爬起来了,她才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银庄牙齿打战,连忙朝三哥喊:“救我……救我!”
三哥正累得眼睛都不想睁,听见声音就懒洋洋地问了一句:“小至,她怎么那么怕你?你对人家小姑娘做过什么?”
三哥这句话的效果比什么都强,凤至笑呵呵地看着银庄瞪大眼睛一脸绝望,她没想到凤至会和三哥认识,没想到两人会这般熟稔,她已经意识到没人能帮她。于是只得鼓起勇气面对凤至,颤着声音道:“我……我……我来找灵药!”
“找灵药?”凤至疑惑,“做什么?”
银庄忽然落下泪来,她哭着道:“我家小姐……她的脸……她……”
银庄一句话也说不全,凤至却完全领会了她的意思,找灵药是为了花之燕?
想到先前银庄也是为了花之燕,将她当成妖孽,在她的熏香里动手脚,现在都已经落到这个地步,却依旧一心只想着花之燕,这份情意不能不让人动容。
“你家小姐以前对你很好吗?”凤至语气里带着些微莫名的茫然,声音都不由得放轻了些。
银庄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沉默半晌,垂眸道:“我知道你才是先生的女儿,小姐才是那个妖孽,可是我知道我遇见的是她不是你,对我好的也是她不是你。”虽然那个纯善无知的女孩最后还是变得让她觉得陌生,但那并不能泯灭记忆里她的好。
凤至眯着眼睛想了许久,站起身来,不再管银庄,转身问道:“你们不饿?”
阿九不说话,三个在身后的小包袱里掏了掏,掏出一些干粮,尽数扔给了凤至。
凤至捏了捏,馒头有些硬。放到鼻子便闻了闻,还闻到些许不可言说的味道,“好像馊了……”但在这种情况下,馊掉的馒头同样十分珍贵。
“为什么这地方野兽那么少?”凤至想到这个奇怪的问题,便问了出来。
这下阿九搭理她了,他道:“难道你们没遇见那穿白衣裳的怪东西吗?”
凤至点头,“见到了。”果然和那东西有关系吗?
“那东西怪异得很,怎么都弄不死,只要尸体没烧掉,就次次都能复活,十分诡异。”阿九道,“而且我们在这林子里发现不少动物的尸身,尸身上的致命伤口都是一样的,很可能就是那东西干的。”
凤至皱眉,“就算那东西再厉害再喜欢咬其他动物,也不可能导致这林子里的动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