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栖凤宫,靳明渊竟然在,看见凤至隐隐还有些凌乱的衣衫和头发,他问道:“去哪里了?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他语气中带着浅浅笑意,凤至脑子里还尽是金圣儿那无赖的样子,哪里能察觉出来?听他问起,又不愿让他知道那段丢脸的经历,便转开视线,支支吾吾地道:“摔了一跤……”
靳明渊终于笑出声来,将她拉进怀里,道:“原来是摔了一跤,我还以为是被谁给调戏了。”
凤至身子一僵,随即反应过来,刚才在采旋宫动静那么大,恐怕早有人跟他禀报过了,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刚才这又是在逗她呢!
凤至面色窘迫,想要挣开,又被靳明渊紧紧抱住,他轻声劝诫道:“圣儿本性也不坏,只是年纪小,任性了一些,你多担待一些。”
他说得似乎也不错,以前就是那姑娘任性得过头了,才会让她心生误解。今日虽然吃了些亏,但凤至心里也对金圣儿隐隐有些改观。只是不管事实如何,听见他说别人好,还要她多担待,凤至心头便隐约有些酸涩,却又不敢让他知晓这别扭的情绪,只得郁闷地点了点头。却又忍不住低声嘀咕道:“恐怕在这后宫里,就没有本性不好的,我都得多担待。”
“你说什么?”她声音虽小,靳明渊却都听明白了。看见她这新奇模样,却又忍不住逗她,“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啊。”
凤至恨恨地别开脑袋,“没说什么!”
靳明渊将她脑袋扳回来,“我都听见你说话了,怎么会没说什么?”
“你又逗我!”一把将他手拍下去,凤至忍不住扬声控诉道。这段时间靳明渊总爱逗她,她早发现了,却又抵抗不得,莫名其妙窃喜的同时又有些郁闷。
“对啊,我就是在逗你。”靳明渊大方承认,又凑近了在她耳边轻声道:“看见你为我吃醋,我开心。”他笑:“在这宫里总归只有你是不一样的,何必担心那么多?”
“可是你是皇帝……”凤至呐呐低言。皇帝三宫六院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靳明渊沉默了一下,方道:“我习的武功心法是老师教的。”见凤至不懂,他索性解释道:“那心法讲究的是清心、寡欲,你看你宋师兄已年至而立,你陆师兄年纪也不小了,两人都是天之骄子青年俊杰,却都至今未娶,都是这个原因。”
凤至恍然,随即怪异地想,怪不得他能放一后宫的美人在这皇宫里守活寡。
“所以说,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他低声补充道。
凤至终究还是没有再去找金圣儿商议小选的事,更没有胡乱出去晃悠,就怕看见金圣儿,那姑娘又要提起剑跟她“痛痛快快打上一场”。
再次见到金圣儿的影子已经是在小选的时候。
那日经过女官挑选的数十少女被送到寒岚殿,一个个神色倨傲仿佛即将走上人生巅峰,直到凤至到了才有所收敛。
凤至位置高高在上,往那下面扫了一圈,五十来位姿色出众的青涩少女垂了脑袋规规矩矩地站着。
花之燕赫然在列,用的是永宁侯长女的身份,听说改了个名字叫韩天双。
武常在等十来个宫妃早早便在下方安然坐了,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往那些少女身上扫过。金圣儿来得比凤至稍晚,寻了个她右下方的位子,施施然坐下,偶尔抬起头来撞上她目光,先是冷哼,继而脸红。
凤至看得莫名其妙。冷哼正常,脸红什么?
漫山低声提醒:“娘娘,上次您把人家西妃娘娘裤子都给……”
凤至立即就明白了,原来金圣儿表面不拘小节内里这样青涩?
凤至思绪乱飞,久久不曾开口。诡异的沉寂了许久之后,金圣儿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绷着脸请示道:“皇后娘娘,是否可以开始了?”
凤至点头,金圣儿便朝众宫妃挥了挥手。
武常在等人立即站起身,信步朝那些少女走去。那些少女见状皆目露茫然,武常在等人在少女的队列中施施然行走,慢悠悠转了几圈,等一众少女都有些不耐烦了,忽然有宫妃抬脚便在身前的少女膝盖窝处踢了一脚!
“啊!”那少女惊叫一声,跌倒在地。那宫妃“啧”了一声,目露嫌弃,立即便有女官上前来,将那少女带下去了。
相同的情况不时发生,不断有人被女官带下去,立即便有人不满,出言质问。
当然没有人搭理。
一众宫妃继续转悠,时而猝不及防在人膝盖窝处踢一脚,时而抬脚扫上人的小腿,又或者直接站在少女的面前,抬手便是一推。一刻钟过去,人已经被带下去大半。有人出手反抗,见那宫妃没得逞不仅没动怒,反而目露赞赏,众人立即便找到了应对之法。然而普通人只靠蛮力大多终究还是无法躲过被淘汰的下场。
漫山在凤至耳边轻声解释道:“这是最简单的挑选之法,手无缚鸡之力或者心思不灵敏的都要送出宫去。”凤至细细看去,果然有一少女明明一副柔弱模样,在武常在靠近时自知无法抵抗,索性直接跳开,也算是过关了。让凤至意外的是花之燕就站在原地不动,不管路过的宫妃使出何种手段,竟然也无法让她挪动一下。
又过了一刻钟,武常在等人从队列中走出来。凤至往下一看,竟然只剩下七个人了。其他六人包括花之燕皆以武力取胜,唯有凤至先前看到的那柔柔弱弱的少女是以技巧过关。
立刻便有宫妃上前问道:“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