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
靳明渊又看了两本奏折,揉了揉眉心,想到凤至此时已经在栖凤宫,也不知在干些什么,神态就不由微微柔和起来,将刚拿起的奏折一放,“贺岁,摆驾栖凤宫!”
被记挂着的凤至此时正在栖凤宫里百无聊赖地闲逛。银庄不见了,漫山不见了,栖凤宫里的宫人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身边伺候的两个女官又都死板着脸,不像漫山虽然爱念叨却也爱笑。以前没事做时还能扶着肚子出去走一圈,现在肚子也没了,凤至觉得更无聊了。
思绪乱飞便想到那个孩子,好歹也是她怀了几个月生下来的,这应该算是她儿子吧?可是盛世是那孩子的亲爹,他要是来要她给不给?之前和盛世搞在一起的那女人想要她给不给?
思来想去,虽然还没见过那孩子,但是凤至已经下了决定——那两个人不过是找了个时机睡了个觉罢了,仔细算来还是她比较辛苦,那孩子该归她!
靳明渊来到栖凤宫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凤至倚在栏杆上沉思的模样,轻蹙眉头微微抿唇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
“你身子还需仔细调养一段时日,现在受不得凉,先进屋去。”靳明渊遣退宫人,亲自上前去拉过凤至的手。
凤至下意识地挣了一下,没挣脱,又想起现如今这男人是她丈夫,也就不挣扎了,任由他拉着她走。只是相较于表现出来的大方,仔细看去耳朵尖还是悄然浮上了一层薄红。
拉着凤至进了内殿,靳明渊往旁边一伸手,贺岁连忙从一旁接过宫人捧着的东西,递给靳明渊。靳明渊揭开木盘中央那一块明黄色的布,露出被遮住的那东西来。
凤至掩不住好奇,偏头一看,却见那是一块方形的玉,通体碧绿,颜色耀眼,雕工虽然精致,却实在太过抽象了些。但既然在这地方出现,凤至也只能猜想那是一只凤凰。
“这是——”
“这是凤印。”靳明渊将那东西拿在手中,递到凤至面前,轻声问她:“喜欢吗?”
凤至愕然抬首,他道:“以后你就是这后宫之主,替朕统御后宫众妃,以后她们若是不听话、犯了错,你都可以教训她们。”靳明渊声音轻缓,仿佛在蛊惑她心,“你可以让她们明天就开始来给你请安,规矩怎么定的就怎么来。”
凤至迟疑,和一大帮女人争风吃醋勾心斗角这可不是她想要的,听靳明渊这样说,她似乎也只能利用权力小小惩罚一下看不顺眼的人罢了,不过瘾……
见凤至迟疑,靳明渊沉默了一下,挥挥手让众人退下了。凤至正疑惑他要干什么,却听他道:“至儿,你就不曾疑惑过我为何至今只有扬灵一个子嗣么?”
凤至自然是疑惑的,太子扬灵是元后所出,可元后在靳明渊还未登基时就没了。靳明渊登基后后宫不可谓不充实,却偏偏没有一个后妃传出过喜讯。
“我从未碰过她们,她们自然不可能有孕。”靳明渊用十足平静的语气向凤至说出这个惊天秘密,对目瞪口呆的凤至解释道:“她们进宫来不是为我传承子嗣,而是为我守卫皇宫。她们于我而言不是妻妾,而是下属,进宫伊始我便跟她们说过了。”
凤至震惊,所以这一皇宫的人其实都在守活寡?!继而又想到,这后宫不仅设了时时变幻的阵法,还特意让这么多人守着,难道有什么惊天秘密不成?
虽然疑惑万分,但既然靳明渊不说,凤至也不敢随意开口询问。
“那你给我这凤印……”
“自然是有用,”靳明渊道,“她们最近太浮躁了些,你闲暇时可以帮我操练一下。你拿着凤印,她们不敢违抗你的命令。”顿了顿,他又道:“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三年一次的小选就要到了,听说永宁侯夫人打算送她那才刚寻回来的长女进宫。”
凤至瞳孔蓦然一缩,永宁侯长女?就是那个极有可能是花之燕——也就是先前的皇后的女人。
想到还有这个人的存在,凤至和靳明渊待在一处的别扭感觉也无暇去注意了。她既然信了靳明渊的话,默认了自己闻人凤至的身份,那么花之燕这个女人就不能不解决掉。她不会蠢到认为这个女人重新归来只是想和这些年认识的旧友叙旧辞别。
这个女人并不安分,也并不甘心,凤至能察觉到。
“栖凤宫的宫人都换过了,你若觉得不习惯,我便让漫山回来,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问她。”靳明渊道。
银庄不见了可以理解,毕竟做了背主的事。漫山的消失必定也是有原由的,但凤至想了想,还是点头应了。
漫山在傍晚的时候就来了栖凤宫,重新见到凤至她竟然激动得落下泪来,让凤至愣了许久,问她原由却是一句话不说。凤至不太会哄人,连忙转移话题。问起小选的事,漫山总算平静下来,利落地拾掇好情绪,道:“陛下选人要求颇高,身家清白的姑娘进了宫,得先由后宫众位娘娘上阵考校,符合标准的才可留下。留下来的姑娘又可以从众位娘娘中自行挑选出一位同自己切磋,若是侥幸胜了,脱颖而出,自然能得陛下多看几眼。”
实则这宫中嫔妃的位份也颇有讲究,就如金圣儿能跃居西妃之位,并不是因为她是国师唯一的弟子,而是因为在这后宫之中,至今还无人是她对手。至于当初的傅清窈,凭的自然是她过人的聪敏,以及那一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