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说到后面神情也严肃起来,凤至听完心惊,是谁这样对付她?
“母后!您——”靳扬灵已经变了脸色,急得“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便是一直沉默的郁也脸色也十分不好看。
凤至见一直一副小大人模样的靳扬灵竟然蓦地红了眼眶,连忙安抚道:“你别急,那香料本宫没用!”
“盛公子确定没弄错?”凤至肃然求证道。
盛世摇头,“在下花了几天时间才真正确定,不敢将在娘娘面前胡言。”顿了顿,他又道:“在下自认医术不差,却也险些让这东西难住,若有机会在下还真想见见制出这香料的人,他于医道上的见解必定不比在下差。”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凤至眼中晦暗神色一闪而过。
沉默良久,凤至站起身来,谢过盛世就要走,靳扬灵忽然叫住她:“母后,这是儿臣给您寻的安神药。”少年将怀中抱了许久的精致盒子双手递到凤至面前。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准备了,凤至诧异了一下,伸手接过,冲他笑了一笑,便见少年有些赧然地红了脸。
银庄没直接回栖凤宫,她心不在焉漫无目的地四处转了一圈,最后确认身后没有人跟着,才躲躲藏藏进了采旋宫。
昏暗的宫殿里门窗紧闭,摇曳的幔帘里女子漫不经心的声音传出来:“真相已经告诉你了,不是骗你的,你自己也发现了对不对?至于那香料……你都给她用了七天了,还想走回头路?”
外头跪着的银庄一听这话就白了脸,蓦地抬起头来,“娘娘……”
里头那人笑了笑,道:“看你急的,本宫若真要了她的命,陛下追查下来,本宫还能跑得了?那香料是国师给的,驱邪用的,死不了人,放心地给她用吧。之后七天的都在那桌上放着呢,你自个儿拿了走吧,莫要让人瞧见你,用完了再来拿。”
“娘娘,能否将一个月的都给奴婢?奴婢老往这边跑,怕惹了皇后娘娘怀疑。”银庄道。
里头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她道:“你以为这东西哪里那么容易得?本宫目前也只有这么些而已。至于皇后娘娘那里,你小心些就是了。”
银庄起身将桌上的小纸包仔细揣进怀里,小心退出了殿。
凤至这日醒来,惊讶地发现靳明渊竟然还在,也震惊地发现两人竟然睡在了同一个被窝里,她还八爪鱼似的扒在他身上!
“你今日抱得太紧,朕都抽不开身。”见她醒了,靳明渊凑近了低声笑道。
凤至脸色先是一阵青一阵白,接着爆红。像是推什么烫手的东西一样,凤至将手撤回来,抵着靳明渊胸膛狠狠一推,见没将人推动,凤至动作顿了一下,直接翻身一裹,将自己整个人都裹进了被子里,连个脑袋都不露!
“至儿!”见她姿势是趴着的,想到她的肚子,靳明渊一急,伸手就要去扯她被子,凤至将被子拽得死紧,死活不放手!
靳明渊无奈:“快松开,别闷坏了。”
见凤至没动静,他又劝道:“那你换个姿势,别压着肚子。”
凤至闻言迟疑了一下,默默地卷着被子笨拙地翻了个身。
靳明渊失笑,凑到她旁边轻声取笑道:“莫不是害羞了?可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以前每天都这样的,倒教朕每次起床都费了好大的劲。”
凤至裹在被子里,将本来就红的脸憋得通红,听见这话恨不得一头撞死,气急败坏地道:“陛下!您该去上早朝了!”
靳明渊道:“今日沐休。”
凤至就不说话了,只觉得脸都丢光了!她竟然抱着一个还只能算是陌生人的男人睡着了?!也不知道许秀才知道之后还愿不愿意娶她……
“快出来,银庄她们就要进来了,难道你想让人看见你这模样?”
凤至犹豫了下,道:“陛下先出去!”
靳明渊心情颇为美丽,隔着被子摸了摸她脑袋,竟然一口答应道:“好,朕先出去。”
隔了好一会儿,察觉到身边已经没了动静,凤至小心翼翼将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眼睛来,见殿中的确没了靳明渊身影,才如释重负般大大松了一口气,一把将被子扯下来。
双手撑着床面正要爬起来,耳边忽然传来愉悦的轻笑声,凤至头发一竖,脑袋一扭往后一看,即刻恼羞成怒——
“靳明渊!你给我滚!”伴随着怒吼的是还残留着体温的被子,被凤至抱起劈头盖脸向靳明渊扔去!
凤至气得脸色发青,身子一扭就要往床下跑。靳明渊见她扶着肚子歪来倒去的惊险模样,惊得连忙将被子一扔,上前将她环住,轻叹一声,甚是无奈地哄劝道:“朕是不对,但你何必这般生气?这般胡为,若是伤了孩子可怎么好?”
凤至恨恨地要将他手臂拉开,奈何力气不敌。听他语气这般软,仔细一想好像也是自己反应太过强烈,刚才好像还吼了他来着,但是——
“你明明说先出去的!”凤至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恨不得将靳明渊拉过来狠狠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