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忽然一阵旋转,反应过来时双脚已经踏在了狭窄的墙头上,凤至双脚一软,吓得连忙拽住了眼前人的衣摆。
战战兢兢稳住身子,视线一抬,凤至却惊得险些摔下去,眼前人哪里是什么奸夫?这分明就是先前要掐死她的那皇帝!
“你你你……”凤至脸色忽青忽白。
靳明渊将她脸色变幻看得分明,淡淡月光下唇角微微一扬,恢复了自己声音,却是道:“皇后这病发得真是时候。”
对于眼前人不是皇后这一说他是不信的,但异常就在那里,皇后面对他时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言行举止也差得太多,这人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番优雅自在,嘴上说着怕死却不见得有多么惊慌。
到更像是……有备而来刺客。
偏偏派出去的探子来报,皇后身患癔症,每每病发之时都会表现得如今另外一个人!
所以说,这人还是皇后!但是她有病!现在只是病发了!
既然知道了皇后现在是病发了,靳明渊也不耐烦跟她多说,抓着人往下一跃,对暗处吩咐道:“带皇后回栖凤宫!”而后竟然一甩袖子走了。
凤至在空中“飞”了一遭吓得腿软,乍然失去支撑的地方,险些摔倒在地,暗处却忽然亮起几盏灯笼,两个宫女及时跑过来将她架住。
凤至呆愣愣地看着皇帝的身影越来越远,脑海里一片茫然。
皇后不是偷了人吗?怎么不关她了?她刚才不是还说漏了吗?皇帝难道还认为她是皇后本人?怎么就没有一点表示?
凤至被送回了栖凤宫,进去才知道那就是她两天前才离开的地方。她有心找靳明渊解释,或许坦白了身份能有一条活路呢?
这样想着心里都没那么绝望了,却是一连半个月都没见到靳明渊影子。
半个月里凤至被害喜这新奇的反应折磨得不成人形,等到靳明渊再次光顾栖凤宫的时候,凤至已经瘦了一大圈。
见到那玄衣的男人,凤至再也忍不住,几乎是扑倒在靳明渊面前,眼里含着泪:“我真的不是皇后!求您找个大师驱了我得了!我不想再受这份罪了!”
作为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怀孕的妇人凤至见过不少,这种折磨却还是第一次亲身体验。尤其这具身体闻到荤腥时的反应实在太大,简直生不如死!
靳明渊默默地看着凤至拽着他衣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额角青筋跳个不停。
他这皇后,发病之后……好像奇怪得不是一点半点,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朕劝皇后,‘不是皇后’这种话,以后就不要说了。现在朕看在你父亲是朕恩师的份上,会让你好好活着,但若是哪天朕真的信了你这话,你这条命也该到尽头了。”靳明渊一席话将凤至吓得目瞪口呆,又道:“皇后既然不愿遭这份罪,简单得很,召御医过来,也不过是一帖药的事情。”
凤至呆愣愣抬眼望了他一眼,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打掉这个孩子的确只是一帖药的事情。
可她即便不是这孩子真正的母亲,也下不去手,这是会遭报应的事情吧?
“不愿意?”靳明渊将她神色看在眼里,长眉一挑,继而道:“或者你告诉朕那个奸夫到底是谁,朕让你们一家团圆,如何?你要知道即便你不说,朕早晚也会查出来,届时可不会善了。老师一生只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忍心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凤至默默垂下脑袋不说话,先不说皇帝这话有多让人无法信服,就是那奸夫是谁她也不知道啊!怎么就不相信她的话呢?她性子和那皇后是有多像?
靳明渊见她这模样,眸光一沉,竟扬声向外吩咐道:“将药端进来。”
凤至心头一跳,急急忙忙一回头,果然便见两个宫女端了碗药进了殿。她自小与药物为伍,对其味道早已烂熟于心,隔得老远便闻见了那味道,当下就是脸色骤变——那是……打胎药!
“我……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不喝!”凤至跳起来一个劲地往后退,只恨不得那宫女永远也走不到她面前。她白着脸望着靳明渊,只盼这皇帝能生出一两分恻隐之心。
却不料靳明渊挥了挥手,两个宫女开始朝着凤至逼近。
凤至几乎要哭了,“你……你们不能这样!他还只是个孩子!”或者还连个孩子也算不上。
靳明渊不为所动,两个宫女继续靠近。
“只要药还没有喝下去,你就还有选择的机会。”靳明渊道。
两个宫女近得身来,一人强行制住凤至,一人抬起她下颌。即便她用尽了力气去挣扎,也还是有半碗药被喂进了腹中。
喂完了药,两个宫女自觉退下,凤至满身的狼藉,瘫坐在地,一个劲地咳嗽。
竟然还是不肯开口!
靳明渊一甩袖子,起身欲走,却听凤至喉间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本来便憔悴的脸庞陡然变得煞白,柳眉紧紧皱起,一看便是痛极的模样!
空气中血腥味渐渐浓郁,靳明渊瞳孔一缩,目光在凤至下身凝住,那处有液体渐渐晕染开来,将妃色衣裳颜色染深。
靳明渊从来沉静的脸色陡然一变,他只是想恐吓凤至一番,吩咐的明明是安胎药!
“贺岁!宣御医!”靳明渊连忙冲过去将人抱起。
凤至只觉得腹中疼痛愈演愈烈,意识都逐渐脱离,耳边喧嚣越来越远。
栖凤宫中一通兵荒马乱之后,凤至的情况渐渐稳定下来,御医哆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