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带队?”
昭然与九如返回洞窟中,正见孟承天在问话。
“是,是孟府的那个书童横生……”黑衣人瞧了一眼孟承天回答道。
“要不要炮队准备?”一名护院问道。
羊晚连忙道:“等等,老道与锦衣卫有些交情,不如先让我打听一下他们此行的目的,万一他们冲着的是妖树,那便与我们无关。”
这里没人希望跟朝庭作对,自然都赞同,但是昭然却觉得锦衣卫既然带了横生,那必定是冲着孟承天这片死后之地而来的。
人通常只能对人起作用,对什么妖树可派不了什么用场。
可是让他意外地是,孟承天居然轻描淡写地同意了羊晚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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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看见横生穿着一身孝服走了进来,他的神情淡然而从容,行距之间颇有规仪。
如果不是特别留意,昭然都有些难以辩别这名横生便是在大堂上狼狈的孟府下人,会错以为这位才是孟府的少公子。
他的身后的有十几名锦衣卫,这些人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出口喊道:“谁是孟承天?”
“我是。”孟承天在角落里放下酒杯回应道。
几个人正要上前,孟承天的护卫们也一涌而上挡在了他的前面,双方形势一触即发。
“稍等。”有人应道,羊晚带着一人也穿过了尖刺林。
傅恒——昭然心里一动。
傅恒走了进来,他颜正神情,面上带着温笑地笑容先问:“哪位是书院的小圣人?”
九如起身微微欠身:“我便是。”
傅恒客气地行了一礼道:“妖眚横行,现如今还需要像你与羊晚道长这样的圣贤之士。”
“大人若有所遣,义不容辞。”羊晚义不容辞地道。
昭然看了一眼羊晚,傅恒本就是落子峰的弟子,现在却装出一副与羊晚不相识的样子,他生怕九如上当,于是伸出左手轻轻拉了拉九如的衣袖。
九如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傅恒这才道:“哪位是孟承天?”
孟承天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微微一笑:“你旁边的横生没有告诉你吗?”
傅恒身后的锦衣卫均按住了绣春刀,傅恒摆了一下手,道:“你们孟府乃是书香门弟,孟山长更是名动朝野的大儒,相信孟公子也是个懂道义的人。”
孟承天微笑道:“大人应该知道虽然孟山长是个大儒,但我却是个商人。”
傅恒道:“书生也罢,商人也罢,贩夫走卒,本官只分正邪,不分贵贱。”
孟承天倒是看了傅恒一眼,拿起手中的酒杯道:“大人过来喝一杯。”
傅恒抬手道:“喝酒就不必了,现如今外面的妖树要尽早铲除,以免引起平民的恐慌。”
“不知道大人可有良策?”
“现如今我们需要一队人进到书院之内去查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可对良策。”
孟承天拿着酒杯道:“莫非大人想要孟某进到书城之内?”
傅恒道:“我会派人与你们一起前往,但我的人对书城都不熟悉,因此最好的方式是能有人与我们一同回去,当然最好的人选也就是你们几位。”
孟承天淡淡地道:“那要是我不愿意呢?”
傅恒略微皱眉道:“天下人没有人不知道白鹭书城有个白鹭书院,白鹭书院有个孟府,你是孟府的长子,难道你就不念书城一城的百姓?”
孟承天转着手中的酒杯:“我说过了我只是个商人。”
傅恒冷静地道:“那我们便谈价钱。”
孟承天玩着手中的酒杯:“不知道大人能开什么样的价钱。”
傅恒简单明了:“你去探查书城,之前的事情便一笔勾消。”
横生面带怒意:“傅大人,孟承天事关六条人命,怎么能说一笔勾消就一笔勾消?”
傅恒淡然地道:“漫说孟府六条人命,现如今六十条人命也不能与山城的百姓相提并论!”
傅恒年轻英俊,眉宇之间颇有浩然正气,即便他轻描淡写地将六条人命一笔勾消,但却让人对他心生好感,昭然却觉得傅恒挺会谈生意,孟府那六条人命孟承天只不过沾了点嫌疑,如今为了洗脱这个嫌疑却要给傅恒卖命,而且听上还生似沾了光。
孟承天看着横生,轻笑了一声,神情颇狰狞地道:“好,不过这是我家的书童,你把他还给我!”
傅恒瞧了一眼横生点头道:“好!”
横生又惊又怒:“傅大人!”
傅恒道:“你已然卖身于孟府,便是孟府的下人,孟承天一日不曾抄家没产,你一日便是他府上的下人。他将你要回去,我不能不给,但是我有言在先,你即在我傅恒这里挂了名,便不会死得不明不白。”
横生沉默半晌,也低下了头:“横生相信傅大人。”
傅恒三言两语摆平了一切,他不过带了十来个侍卫,却不费一兵一卒,转眼便让孟承天多年谋划的基业为他所用,他卖了横生,却还让横生对他不得不全心依赖。
昭然心道,怨不得多年之后傅恒会成为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见风山庄的庄主。
太阴将军轿前的带刀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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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偷偷地对九如道:“傅恒就是羊晚的大徒弟,他们俩故作一副不认识的样子,必定心怀鬼胎,先生你莫要全听他们的,他们去咱们不去。”
九如却回过了头,他发黑眉乌,肤白颜清,唯独那双眸子映着满天的瞳光,好似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