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隆冬。官道旁的树木一片凋零。光秃的枝干在没有月色的夜晚衬得?6??周更加冷清。
路面上结了厚厚的冰,一辆外形豪华的马车缓缓驶过,却没有看见赶车的人。马车将路面辗轧得“咯吱咯吱”响。马车四角皆挂了红纱灯笼,灯笼上绘着三个火柴小人。
这便是这帮人埋伏在此的目标,三个灯笼小人的马车。正是今晚的刺杀对象。
“他们有三个人?”头发凌乱的领头人问道。
“不,四个!”另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答道。
“那怎么...灯笼上只画了三个?”
“可能是因为灯笼画不下吧...”
一阵沉默。
随着车轮碾压路面的破冰声越来越响,这帮人知道这是马车越来越近了。
“头儿...现在动吗?”
“嘘...听我号令!”
马车里,聂小凡四人两两对坐,这一次操控着机关的人是夏月,他的手从头到尾没有离开过控制杆。四人屏息静气,只等着有人来送死。
眼见着马车从眼前走过,这些头发凌乱,穿着破衣棉袄的人们蓄势待发,他们盯着老大一动不动,丝毫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了号令。
可是马车都走过了一射之地,老大还没有反应。
“头儿...头儿.”老大身边的胡子拉碴的人晃了晃他,低声唤道。
头儿一个激灵:“怎么了...跑了?弟兄们!杀...”
老大一声令下,身后的众兄弟没有反应,俱都举着明晃晃的刀望着他。
“呵呵...呵呵...”老大尴尬的笑笑:“打了个盹儿...”
这连着三天埋伏人的活,他可真是干累了啊...
众人:“......”
“弟兄们!”老大一声震天吼。“杀啊!”
马车里的几人迅速判断了他们的位置。
紧接着,喊声震天,一群人从后面冲着马车赶上来。
“约有四十人左右。”周巧巧闭着眼,聆听着外面的声音:“有一个高手,深不可测。”
“其余全是乌合之众。”周巧巧又道。
乌合之众?
夏月心里疑惑,她竟会派乌合之众前来刺杀?
难道李氏一族已无人可用?
“我想也是乌合之众。”聂小凡对这些人满不在意:“他们就是来搞笑的。从后面围上来,有这个时间我们早跑了!”
众人恍然。随即不厚道的笑了。复又想起此时笑不合适,便都忍住了。
“还是要小心。也许是障眼法。”周九郎严肃道。
马车依旧徐徐的走着,后面的人喊声震天,提着刀在马车后面狂追。夏月扣动机关的手犹豫了。一是时机未到。二是他此时不想杀这帮人了。
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追得气喘吁吁,于是停下来大喊道:“前面的人站住!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哎呦...”喊话的黑衣人被身后的头儿一掌拍在后脑勺,吃痛大叫道。
“你蠢啊?”一头凌乱大长发的老大破口大骂:“这是打劫?你叫人家停人家就停啊?还不快追!”老大气急败坏的道。
胡子拉碴男在一旁帮腔:“对!就是!马车是马拉着停跑,你叫人干嘛?该叫前面的马停下来!”
老大:“......”
胖胖的男子恍然大悟:“前面的马站住!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此时老大的内心是崩溃的!他到底是从哪招来这么一拨蠢货的?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前面的马车果然停了下来,老大愣住了。
追着马车跑的人也愣住了.
这跟剧本不对呀?
胡子拉碴男拍拍胖男人的肩膀:“你看,我没说错吧?”
胖胖男人目瞪口呆:“二哥厉害!”
“起开!”领头人终于受不了了!
他一手把两个蠢货扒开,冲到前面来,掏出自己随身带的匕首,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动作,冲前面马车喊道:“识相的!给爷把钱交出来!”
马车里的人无语了。
这些人还真是来搞笑的。
真实怀念以前的杀手,二话不说张弓射箭。这才是实力的对决啊。
夏月翻了个白眼,冲外面的人喊道:“听着,爷不管你是谁派来的。马上给爷滚!否则要了你们的小命!”
凌乱大长发的老大感觉自己更凌乱了。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老大,他说他是咱爷!”胡子拉碴男连忙赶上来,对凌乱的老大解释道。
老大:“......”
“老大,爷说让咱们滚!”胖胖的男子此时挤开兄弟们来到老大身边,一本正经的道。
“你们两个给我滚!”老大再也忍不住了,对着这两个蠢货一顿狂踢,末了,潇洒的一撩长发,对着马车里的人再次喊道:“爷...里面的小子给我听着,留钱不留命...否则...否则...”
“下一句怎么说来着?”领头人小声问道。
胡子拉碴男忙从身上掏出一张纸,借着马车的灯光,凑到眼前念道:“管杀...不管...里...”
老大再一脚踹上去:“蠢货,那叫管杀不管埋!”胡子拉碴男被踹得嗷嗷直叫。
老大再潇洒的一撩长发。对着马车里的人喊道:“听到了吗?爷我可是管杀!不管...”
“后退!”老大突然大声喊道。
一只箭矢嗖的射过来,周九郎箭术极准,这一箭不偏不倚,正好射在老大的脚下。箭矢破冰而入,立在老大面前,箭羽嗡嗡作响。
然而土匪们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