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强忍着酸楚与玉儿分别,一刻不停的与仓漠赶至龙跃镇,再由原定的小路出发,果然一路难行,相必平日里是很少人行此路,但是却见沿路的车马痕迹也遮掩不住。
隐约推测不久前有不少人马从这儿经过,那么仓漠一开始的预料便是正确的。
待到了一处地界,见丛林中有打斗的痕迹,苏月与仓漠皆是下马查探,沿着痕迹直至追踪是汹涌奔流的河边,见岸边有或深或浅的血迹,难道?
苏月焦灼不已,眼见仓漠还算沉静,“我们也只能顺着沿河去搜寻,附近也没有看到尸体,不知是否是有人清理过现场?我们在此地也很是不安全。”
“那以你所见,他现在会不会受伤了?”紧蹙娥眉,眼中的担忧一闪而逝。
“单凭这些血迹本王倒也看不出什么,定有善后之人,现在我们应该担忧的是这些血迹是否是他们的?”仓漠见她似完全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镇定自若,自然是缓缓道出心下的看法。
苏月初初见到血迹时早已分寸大乱,心中惧怕,虽然表面还算沉静,既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可是心中不祥的征兆却越来越清晰。
听到仓漠低沉的声音传入耳膜,自己才勉强收回混乱的思绪,“现在只有这条线索让我们去追了,倘若断了,我真不知如何…….”
“那我们也不要耽搁!如若他们还有幸,我们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仓漠急速回到马旁,一跃上马,随时有待出发之意。
苏月见他已在远处马背上稳端端的坐好,眼中已有了决断之意,自己也不再犹豫,沿着河沿追踪下去自是有线索了吧,此刻也只能如此。
“驾——”一行人骑着马飞奔而去。
“统领,现在怎么办?”原本寂静的树林忽然窜出一行黑衣人,盯着苏月等消失的方向有几分若有所思。
领首之人这时才凶光毕现,“这行人若耽误了主子的大事,我等也不会好过!飞鸽传书,让下一落脚点的杀手做好准备,杀了他们!”
“主子还未知道此事,需不需要回禀主子?”那领命之人眼中稍稍有有犹疑之色,这人似乎有些棘手,他与主子是素有些渊源的。
“不用,既然主子已下了决断,势在必行,怎么会因为小小哈赤族插手就会放弃,二来,这一来一往耽搁许多时日,你别忘了,主子,给予我们的期限是十日!”那人道,眼见过了两日,派出去的探子杀手都还没有回复,怎么会不担忧,今天又见哈赤族插手此事,未免功亏一篑,自己万万不能犹疑。
领命之人怎会不知其中厉害,自然是很快按耐下心中的犹疑,奉命去办事了。
周靖宸才发现自己现下连抬眼都是困难的,只听得耳旁好似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身上已是剧痛不已,意识还未清楚,只觉得整个身体都在叫嚣着疼痛。
仿佛在在炙热的烈火中煎熬,只感觉一身热的难受,忽而身上却传来清凉的触感,让自己神智稍稍清楚了些许,嘴中又被强行灌入汁水,只能凭本能吞咽下去。多想睁开眼睛看看身在何处,眼皮却沉重的犹如千金重铁一般,一片黑暗中。
“师父,你看那人伤的如此重,已经三天了,还不见醒来,会不会……”药童打扮的一样的童子说道。
“胡说什么?你师父我的医术你还怀疑?不过就是伤及了肺腑,有些麻烦而已,也不见得会死!”一未青衣袍子的中年人敲了敲对方的头,不满意道。
“唉哟——我错了,师父,我不应该怀疑您老人家的妙手回春,其实我是在夸赞师父呢!”那药童揉了揉被敲的额头,嬉皮笑脸道。
“罢了,你也少拍马屁了,专心研药。”那男子便又埋首与药房研制中,不断在面前的一排药壶中不断添药熬制,再亲自品尝口感。
那药童也收回了玩笑之心,偶尔和师父耍贫嘴自是无妨的,可是耽误了师父研制药,他可是要罚自己的,药童跟随他多年,自然知道他的秉性,不停的忙碌着。
前几日自己奉师父之命去河边采摘草药,却见一男子在岸边,伸手一探气息果然还有微弱的呼吸,自己自然是把他带回了药庐。
师傅最初见到他时难免的蹙了蹙眉,眼中到底有过几分挣扎,可是到底医者父母心,也不忍他就此死去,自然是费尽心思来为他诊治。
待拔开了衣服,才知强势多重,河水强烈的冲刷着伤口肌理,伤口肌理已经溃烂了,微微泛白,深可见骨。
师父为他处理伤口时,那人虽在昏迷中,还是无意识的叮咛几声,许是强忍痛处的结果吧,还不用说师父来回的翻动身体。
只不过三日了还未见苏醒,也不知到底能捱的过?眼角不自主的飘向了床上的人,看那面貌不似寻常人,就算在昏迷中贵气难掩,又见他虽然身着普通衣衫,可是面料皆不是自己见过的,摸上去光滑细腻。
“立儿,将荆芥递与为师。”一声从容的声音传来。
立儿才回过神,急忙将手中压碎的荆芥递上前,“师父,给您!”
“你干什么呢?专心一点,这人的药我重新研制了药方,这药下去后看他能否转醒!”这脉象太弱,虽然自己颇有信心,只不过倘若一直未苏醒,他失血过多,不见得是好事。
“师父不是刚刚还自夸的吗?”立儿似嘀嘀咕咕,不巧全被那人听的清清楚楚。
“你小子,罚你今晚不许吃饭!”略带有幸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