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靖宸在边境呆了数日,亲自操练了兵马,与将士同吃同住,到丝毫不见不惯,如此更振奋军心。
“微臣参见圣上。”卫庭钧虽一身铠甲在身,倒是不似从前那般瘦弱,更是多了层英姿。
皇上正与魏极光商议会面之事,见到卫庭钧进来,淡淡扫了他一眼,“起来!”
卫庭钧见皇帝继续与魏极光说着话,也不敢出声打扰,只得垂首恭顺的立于一旁,耐心的等待。
却不知皇帝偶尔的目光飘向他,复又快速的与魏极光继续交谈。
“暂且如此,你先退下吧。”皇帝才道了一句,魏极光自然领命而出。
皇帝也不急,端起案几的杯子喝了口水,才道,“你等的久了。”
“不久,圣上言重了。”卫庭钧才抬起头来,谦逊道。
“你还是倒没有辜负朕的期望,端掉了对方的粮草大营。”皇上似是在赞许一般。
卫庭钧却不敢丝毫露出得意之色,更加谦逊的说道,“如若不是圣上信任微臣,微臣也不敢任性妄为,随性发挥,臣不敢居功。”卫庭钧眼中自是诚恳的说道。
“哦,你倒懂得不居功自傲,这一点甚是难得。”皇帝才一笑,不复刚才的肃穆。
“微臣只是据实而说,皇上盛赞,微臣惶恐。”卫庭钧负手一拜。
“罢了,有功自当赏,有错自然得罚,朕这点还是分明的,你不用惶恐不安,你再多历练些,朕自然是看重的。”皇帝才悠悠出口。
“微臣谢过圣上。”卫庭钧丝毫喜色也不敢露,天子面前,自然是稳重自持的。
“今日,朕派人去给幽王回信,幽王来议和,你怎么看待此事?”皇上不经意的问道。
“回禀圣上,其实如若此刻我方三军进攻,幽王等也抵挡不了许久,只是皇上初初登基,自是血流成河,怕是对皇上不利。”卫庭钧也不避讳,说出心中分析之语。
“这正是朕所担忧之事,他自来狡猾无比,定是知道朕的想法,料定会同意他的提议。”皇帝眼中闪过一丝不忿之意。
“依微臣看不先急着回复,我方继续攻打他,他定招架不住,皇上再诏他议和。”卫庭钧小心观察着皇帝脸色,新帝的能力手段自己都清楚一二。
“.......”皇帝并没有立即回答,似思虑了片刻,才道,“你继续采用你的偷袭战术,朕再思虑一番。”
“那微臣就先退下了。”卫庭钧道,扶手退出大营。
这个弟弟,总是让自己惊喜连连,也好,不愧为兄弟,总是有几分相似的。
不久,凌霄与周靖紆相继来见,汇报了各自的战况后,皇帝也没有过多言语,“如此,你们无需过多伤亡,只需把城池牢牢看住了,待陈胜与哈赤战况出来后,再相应做支援。”
“是,微臣领命。”两人皆答道。
“王弟留下。”皇帝才冒出一句,周靖紆自然是止步而立。
“不知皇上又何吩咐。”周靖紆自然请示道。
皇帝复又深深一笑,“不过是想与王弟一起前去看看西防的军队。”
“皇上,请。臣弟自然是却之不恭。”周靖紆也不知为何皇帝兴致所至,还是欣然邀请。
“那就去吧,朕有些迫不及待之意了。”周靖宸以示亲厚,轻轻拍过周靖紆的肩膀,周靖紆却不敢想他真的是如此亲近,他的一举一动自己倒是要好好琢磨些才行。
一君一臣倒是快速策马而去。
大约半日光景,便倒了西防,西防边境是与波斯国领土交界,十万大军在此并未敢擅离职守半分,无论朝代交替,驻守此边境的都是朝廷最看重的军队。有着朝廷世袭的郡王掌控,谁也不能撼动半分。
波斯国不同于哈赤鲜卑等异族小国,听闻国界甚广,兵力财力富足,与玄朝百年来和平共处,井水不犯河水,对彼此都有忌惮之意,何必去凭个你死我活,都是泱泱大国,所以两国心照不宣,彼此也算的上互不相扰。
周靖宸一路下马走来,才见沿途士兵都对周靖紆甚是敬重之意,反倒是对自己并未熟识,也是这支军队在他父亲手里掌握了几十年,即使皇帝换了,他们能就听命于周靖紆,想到此处,皇帝心中已有了不悦,若皇权与兵权不能集中在自己手中,只怕越朝以后走,越难以收复,面上倒是沉静,丝毫没有不悦的神色。
周靖紆见士兵训练有素,颇具军人之风,也是颇为满意的,如此皇上也不会多有不放心吧?!
却不知如此,倒是在皇帝心中埋下了祸根。
“王弟把军队管理的如此好,朕心甚慰啊。”周靖宸似乎龙心大悦。
周靖紆被他如此夸赞,不知为何,后脊发凉,希望此事是自己多虑了,皇上还不至于如此,面色也不是沉稳道,“皇上盛誉了,臣弟愧不敢当,都是先皇的安排,臣弟只是执行而已。”
“哦,是吗?那父皇还真是慧眼识珠。”说完,幽深的看了周靖紆一眼,便向前走去。
周靖紆来不及体会他的涵义,便又匆匆跟着。皇兄此人,自己在手段上已经亲身体会过,又想到雪月,听闻皇帝虽宠爱不多,但是对她极为尊重,也算是万幸吧!何况,雪月已登上了皇后之位,自己与她今生怕是永远不可能触碰到了,前面此人,自己如何能抗衡,若说从前他没有登上太子之位时,已是手段极多,心思缜密,何况现下登上了皇位,更比从前般看不透,明明在笑,自己却丝毫感觉不到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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