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影,退下。今夜不必在此了。”皇帝语气森然,说不出的阴郁。
玄影亦不敢多话,只得领命消失在黑夜中,主子他.......
苏月见他也不唤自己起身,索性也不说话,两人沉默到此。
许久,才听到他说道,“痛吗?”
“啊?!”正奇怪他为何有此一问,便见他眼中的怒气及不易察觉的痛楚,俊朗的脸庞早已有些微微扭曲之态。“奴婢不痛,皇上想罚奴婢,奴婢自然承受。”苏月也不管他为何如此大怒,自己也不想惹恼于他。
“朕问你痛吗?”仿佛似不满意一般,皇帝还是又问了一遍。
“奴婢不痛。”尽管膝盖已经有些麻木,可是嘴上倒颇为固执,苏月也不知为何要与他执拗于此。
“可是朕痛。”周靖宸才语气软了几分,不如刚刚如此强硬,“你不知道吗?嗯?”
“还望皇上明示,奴婢,奴婢实在不知?”苏月微微叩首,自己猜不透他到底所指何意。
“呵呵......月儿,你懂也罢,不懂也罢,朕,朕不想再如此下去了……”他的话音淹没在无边黑暗中,仿佛有一丝挣扎一般。
苏月听的他苦笑几声,他是何意?为何听他如此说,会无端起了几丝痛意,心闷闷的难受,“你.......”苏月再也没有唤他为皇上,却瞧见他复杂的神色,似是看向自己的目光越来越远。
为何她可以如此轻易对自己不在意,转身对其他男人笑嫣如花,两人如此亲密的笛音传情,自己也不知在冷风中站了多久,直到那颗热烈的心被彻底被冻的四分五裂,自己才惊觉出口已经很难,为何自己一颗真心却换来如此,她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
果然是自己太过在意的缘由么?想起从前两人经历的种种,为她所做的一切,果然情深过后就是愚蠢至极。周靖宸有种想大笑的错觉,望着她素净的脸,竟觉得就算到了此种地步,她还是装作一切都不曾发生的模样。
苏月见他陷入了沉思,也不好出言询问,心中却在回忆刚发生的一切,他是不是误会自己与玄影?除了此事,自己不觉得他还能为何事发如此大的气。“皇上,你是不是误会.....”苏月还是开口,不管是与不是,自己总要知道他的答案。
“误会?!你说是便是吧!”皇上似是已平静下来,语气也听不出喜怒了。
苏月竟不知如何回答,自己与他何时到了相互揣测之意。
他冰凉的手指轻轻扶住了苏月的下颚,“朕今天才惊觉,朕太过怜惜你了。”
苏月才感受他手的凉意,还未反应,他早已起身朝院外走去,自己还在错愕中,他竟然就如此走掉了?!才发现他是一个人来的,身边伺候的太监宫女呢?!苏月不知,因为他根本没有给予自己说话的机会。自己也不知该不该起身了,只静静了跪了几刻才起身。早已手脚冰凉,苏月也顾不得了,自己在反复回忆他今夜话语。
第二日,苏月还未动身前去伺候,就见来了个传旨的太监,“奉皇上口湖,苏侍诏不必近身伺候,即日起去文德殿清点宫廷典籍,钦此。”
苏月恭敬接过旨,原来,他竟是要把自己调离身边。他不愿见到自己?!这不是自己一直所求的么,不再拖累他,可是事已至此,为何自己会措手不及,自己就算逆来顺受,可是此刻难免一痛,面上仍保持着宫女谦卑。
从此,是否陌路?!也许很快便忘了自己,甚好,这样自己就不会觉得有心痛的感觉了。
“禀皇上,已经将旨意亲口传给苏侍诏了。”小太监此刻正向皇帝回禀着差事。
“哦,她说了什么没有?”皇帝头也不抬,专心看着奏折,却问道。
“回禀皇上,苏侍诏叩谢隆恩,并未过多说什么?”小太监边回忆边道。
“那她有何表情?”皇帝冷冷的声音响起。
小太监道,“还是寻常神色,瞧不出异样。”停顿了片刻,见皇帝似乎把奏折一扔,惊了一声冷汗,结结巴巴道,“许是奴才,奴才没有细看,苏侍诏也许,也许......”
皇帝不耐打断他,“够了,退下去吧!”
“是。”小太监颤颤惊惊地退下,待出了殿门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见门口小桂子公公正要端茶进去,便唤住了他。
“桂子公公,吓死奴才了,皇上似乎有些生气了,奴才不过回禀着苏侍诏的口谕。”小太监还心有余悸。
“你们啊,都长点眼色,不知苏侍诏对皇上意味着什么吗?这几日,多半皇上还未消气的缘故。”小桂子早就看的通透,不免提醒道。“我要进去了,皇上这几日恐怕不好伺候。”面露苦色,还是调整了神色,恭敬的端着茶水进去了。
“皇上,请用茶。”小桂子哪里看皇帝神色,只得双手托着茶水献与皇帝。
感觉手中一空,才松了一口气,就听的重重摔茶碗的声音,“朕就不爱喝顾渚紫笋。连这都不知道,怎么当差的。”不免稍稍恼怒。
“奴才知错,皇上息怒,奴才重新砌一壶蒙山紫笋前来。”小桂子心中叫苦不迭,这平常都是苏侍诏在做此事,果然苏侍诏不在,皇上就是诸多不顺心意。也不知皇上何时回心转意,传唤苏侍诏回来,心中不免轻叹一声。
“禀皇上,凌将军与郡王爷均发回密报。呈请皇上览阅。”信使来报。
“呈上来。”皇帝才道,面色不豫,怕是已经到了边境与魏极光照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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