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半月过去,太子与幽王陆续有消息回来,抵达了各自的目的地,这段时日以来,皇帝咳的越发厉害,看到德喜越来越紧皱的眉头,苏月明白皇帝的情况怕是越来越不大好了。
好几次,苏月都瞧见德喜为皇帝捂嘴的丝帕上沾惹了骇人的鲜红,苏月以为自己不会有反应,他死了也许自己就解脱了,实则不然,现下却一点也期望皇帝身体有任何问题。
这日,皇帝刚起身,却突然直直向后倒了后去,幸好身旁的苏月立刻挺身扶住,才避免了直接倒在地,顿时宫殿乱成一团,苏月既要扶着皇帝,不觉一咬牙,对德喜道,“德喜公公还是速传太医,小桂子,速去禀告和贵妃。”
德喜才对苏月点头,急忙拉了小桂子前去。
苏月又让一众宫女太监一起将皇帝抬自御书房皇帝的榻上。做完一切,苏月只能等着太医前来与和贵妃主持一切。
皇帝的安危自是最重要的,果然太医与和贵妃几乎是同时而至,和贵妃此时哪里还有往日的端庄持重,现下发簪微乱,脸色也有些不好,殿内的宫女太监自是乌泱泱跪了一地。
“参见贵妃娘娘!”御医院几人见到和贵妃也是匆匆施礼。
“免礼,快为皇上诊治一番,快!”和贵妃语气少有的急切,苏月倒是意外。
“是,微臣这就开始。”几位御医立刻为皇帝诊脉起来。
“情况如何?本宫等了如此久?”和贵妃用不耐的语气问道,此刻床榻上眼睛闭着的男人曾经是她的全部,然而,然虽一切变得面部全非,可终究到了此刻,心中的钝痛却是掩饰不下的,如若他出了何事,自己不敢想象.......
“娘娘稍安勿躁,微臣等几人先商议一番,再下决断,皇上的的病如冰冻三尺,绝非一日之寒。微臣等平日里也是谏言皇上希望多多保养,不料此刻却严重了。”御医院之首江寒禀报道。
“那皇上昏迷不起,该如何是好。”和贵妃眼中尽是担忧之色,倒不像作假。
“娘娘稍等,微臣等商议之后再做治疗。”江寒转头与几位御医窃窃私语了一番,才纷纷点头,赞同一般,江寒迅速展开银针,分别扎向皇帝的太阳穴,人中穴,百会穴。然后再一一取下。
几人商议再开了药方,吩咐内侍去煎服过来,不一会,几位太医脸上起了薄薄一层密汗,才向和贵妃禀明,“微臣已为皇上施银针刺激,恢复知觉,又命人煎熬药剂,喂与皇上喝下,应该暂时无碍。”
“皇上几时才能转醒?”和贵妃眉头紧蹙。
“禀娘娘,这,微臣也不知,只是按要药方服下,应没有大碍,如若不醒,微臣等自会重新研究处方。”江寒擦擦头上细密的薄汗。
“那皇上的病?”和贵妃疑惑道,皇上的咳嗽是老毛病了,按理也不该如此严重到昏厥的地步。
“皇上早已有吐血之状,再加上日已操劳,早已气虚两亏,今日才积猛而发,来势汹汹。”江寒每段时日为皇帝请平安脉,都细心开了药,只是不知为何还是如此严重。
和贵妃一听自然怒极,大声呵斥道,“平日里伺候皇上的人何在?”
德喜与苏月是日益陪伴在身边的,自然是立刻扶手而拜,“奴才/奴婢在此。”
和贵妃才看向苏月,自己刚一着急竟然忘了是这个卑贱之人伺候在左右的,自己缓缓行至苏月面前,见她正跪于地上,冷冷吩咐道,“抬起头来。”
苏月到不知她为何有此吩咐,只得抬眼,哪知脸上就挨上了重重的掌诓,“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殿内,分外的清楚,苏月被扇的耳里一声呜鸣,反复作响,火辣尖锐的疼痛迅速蔓延开来。
“知道本宫为何打你?皇上早已身体不适,为何不早日禀告本宫,或者请御医前来,身为皇上的奴才,不能为主子分担,要你何用。”和贵妃甚少这样疾言厉色,苏月的宫人们自然是吓得发抖,不免惊颤起来。
苏月自是不敢回嘴,只能扶起了身子,皇帝生病,自然是奴才的不周,何况还是和贵妃厌恶的奴才。
德喜见状,明知和贵妃故意刁难,也不敢立即作声,和贵妃要处罚自己,还要顾及着皇帝的颜面。可是苏月并未有此好运了。一瞥见苏月已脸已肿高,刚才和贵妃的指甲深深划破了苏月无瑕的脸颊,血沿着脸庞顺势而下,滴落在地板上,一丝淡淡血腥味飘散开来。
“娘娘息怒,此刻还是皇上的病情要紧,娘娘处置奴才等人,老奴自是不敢言语,还请娘娘先顾着皇上的龙体。”终究,德喜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苏月在太子心中的确不一般,何况皇上亲自点拔一二,已是难得。
“本宫这几年,到看着德喜公公越发会当差了,本宫还要听德喜公公赐教。”和贵妃眼光一深,越发不明觉厉。
“娘娘宽厚仁德,后宫之中无一不服,老奴是看娘娘爱惜皇上,所以才出言提醒,还望娘娘海涵。”德喜行了大礼,重重磕与地板之上。宫人看到在皇帝身边的德喜公公也如此对待,越发不敢妄动。
“你跟在皇帝身边几十年,本宫哪儿敢罚你,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你少给本宫说这些冠冕堂皇之话,你把皇上伺候得宜,才是你们做奴才的本分。姑且到门外跪着吧,皇上几时醒来,你们几时才起吧!”和贵妃此刻才踱回皇帝身边,用娟子细细的为皇帝擦了擦冷汗,又用温水细心的温润皇帝的有些无色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