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数老太医果然是个医痴,在他的身上,倒是也充分验证了‘活到老,学到老’这话的精髓。
他捻着药丸,初始还不以为意,只是越是研究,便越是狂喜。
最后当真开始又捏又闻,甚至伸出舌头去尝了。
“当归、黄芪,还有什么?”秦数秦老太医一边念念有词,一边摇头晃脑:“天啊,原来是这样!原来还可以这样,当真是精妙!瑞王那个老小子,他居然真的做到了,哈哈哈…”
秦数小心翼翼的将药丸放回药瓶,然后动作极其自然的便将药瓶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又打开了第二瓶、第三瓶……
秦老太医满脸的笑意,研究得专注忘我,殿中的众妃却是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卫贵妃率先沉不住气,碍于方才自己被甩脸子的经历,她这回颇有些迟疑,问的小心翼翼:“秦…秦老前辈,你可是鉴定出这药丸是出自瑞王之手了?”
许是因为知晓了瑞王的药方,秦数老太医着实有些高兴,便是在面对卫贵妃的时候也颇有些和颜悦色。
他麻利的将手中的药瓶都一一收好,又在众人的目光下脸不红、心不跳的都收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是段致远那臭小子的药方!”秦老太医粗声粗气的答:“早些年这臭小子曾到太医院向老夫探讨过医术的事儿,是以老夫对于他的一些想法也是有些了解。”
秦数一边捋了捋胡子,一边笑:“那时候这小子便很是有些自己的见解。当时老夫只说他离经叛道,不学无术,谁想他竟然真的研究出来了!”
又叹气道“之前老夫还曾说过他这药方绝不可能成功,谁曾想竟是老夫糊涂了。果然人越老越不知变通,还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卫贵妃听得秦老太医所言,当下便心中一宽,向着唐菲得意一笑。
又反复确认道:“前辈可是能确认这药丸确实出自瑞王之手?可不是太医院的医生做出来的?”
秦老太医本还偷偷的伸手笑着去摩挲那几个药瓶呢,此时被卫贵妃问得烦了,当下便吹胡子瞪眼道:
“你可是在质疑老夫的判断!不是瑞王的药方还会是谁的!就太医院里那些土豆儿南瓜!他们若是能做出这样精妙的药方,那老夫可算是烧了高香了!”
一边抱怨一边惋惜,只说可惜这瑞王是个王爷,若不然能进到这太医院里,必定会给大云国的百姓造福云云。
不过他这些唠叨的话可就没有人再去理会了。
卫贵妃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当下便很是得意。
目光炯炯的看向唐菲,神色也恢复了那光彩照人、妩媚骄傲的模样:“德妃,如今有秦老太医作证,你还如何狡辩?”
不等唐菲说话,复又扬声直接给唐菲定了罪:“今日众姐妹们也都看到了,德妃不守妇道,私通王爷,实属罪大恶极!来人!还不将这贱妇拿下!”
卫贵妃一声令下,守在殿外的几个虎贲卫便也应声而来,只要将这唐菲一举拿下。
“慢着!”
唐菲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她一挥手,一抖袍子,昂首而立:“本宫乃是堂堂一品德妃,你们谁敢妄动!”
又看向卫贵妃:“贵妃姐姐无凭无据便想给本宫定罪,说出去可要叫众人心中不服啊!”
卫贵妃一扬凤目,咬牙切齿道:“甚么无凭无据?秦太医不是证明了,那药丸就是瑞王所做!怎么,德妃你是想要质疑秦太医的医术吗?”
唐菲微微一笑,垂首道:“本宫不敢。”
复又抬起头自信道:“只是秦太医方才只说药方是瑞王的,可是只字未说‘这药丸是瑞王所做’。”
秦数秦老太医虽然被左淑妃请入宫中鉴定这药丸的出处,可是他倒是丝毫不知鉴定出处是为了做什么。
早先听得卫贵妃说甚么‘瑞王与德妃私通’,他心中就已经大叫不好。
他虽然属于左相一派,可是却并非俯首听命的傀儡,对于段致远这个医学奇才,秦数可是极为欣赏的。
当下见自己的一番鉴定竟要将段致远这医学奇才置于死地,秦数当下便有些急了:“段致远这孩子是个医痴,一心只知钻研医术,又如何与人私通!你们休要信口胡说!要老夫来说,分明是这德妃私偷瑞王新研制出的药物,可是与瑞王没有半点儿关系!”
秦数爱才心切,当下便心急火燎的替段致远辩白起来。
不过他虽爱惜段致远的才华,却并不在意唐菲的死活,只将一切罪责毫无怜悯的往唐菲的身上推。
这个老不休!
卫贵妃心中烦乱,却也耐着性子:“无论是瑞王所赠,亦或是德妃所偷,秦太医都可断定这药丸出自瑞王之手,是也不是?”
秦数虽一心要为段致远辩白,可是如今也只能点头称是。
卫贵妃再次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得意的抬头看向唐菲。
唐菲却不等卫贵妃开口,便抢先摇头叹息:“秦太医方才可不是如此说的。”
又放大了声音,朗声道:“秦太医方才只说这药方出自段致远之手,却并未说言明这药丸就是瑞王所做呀!”
卫贵妃狠狠的瞪着唐菲:“这其中又有何分别?德妃不要再巧言令色的狡辩!”
唐菲摇了摇头,也不动怒:“这其中的区别可就大了。”
看向秦数秦太医:“秦老前辈可知道这太医院有名叫做白齐洪的太医?”
秦数本对唐菲印象极差,待听她说起白齐洪,这才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