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淳是死是活卫贵妃并不关心。
但是眼下情景明显已经偏倒向了唐菲一边,对唐菲大大有利,若是自己再不说什么,自己和刘玉淳岂不是都成了冤枉德妃的坏人?
卫贵妃打心眼儿里已经认定自己被刘玉淳利用,也信了这唐菲是被人冤枉。
可是这事却绝不能承认,于是便想着和稀泥。
总归虽然没法子证明唐菲却是没有和瑞王私会,可是也确实没法子证明她没有,不是吗?
咱们就算没实锤,也先把脏水给她泼匀称了。
左右这事儿双方各执一词,两边儿都没有有效证人,怎么说也是一笔烂帐。
卫贵妃想得挺美,唐菲却不想让她如愿。
“卫姐姐此言差矣,刘玉淳刘婕妤是没有证人在信口胡说,污蔑于本宫,本宫却是有证人作证的。”
唐菲自信的抬起头,冷冷瞟了一眼刘玉淳,后者在她的眼光逼视之下更是浑身发抖,一颗心更是直坠入了冰窖中。
“本宫先前带着桂圆一同去探望兰昭姑娘,但是在回程的路途中却偶遇到了柳莹姐姐。”
唐菲嘴角漾开一抹微笑:“本宫从出了这个宴会开始,先是同兰昭在一起,又是同柳莹柳姐姐在一起,就从来没有独处的时间,又何如能一个人去清漪湖畔和瑞王相会呢?此事且不但有桂圆为证,更是有柳莹柳婕妤可以为我作证。”
这个变故,别说是在场的众妃了,就是卫贵妃都被吃了一惊。
刘玉淳却是再也忍耐不住,此事若是坐实,自己冤枉德妃的罪名便会坐实。
且不论这私通侍卫一事会不会定罪,便是冤枉陷害德妃一事,恐怕就要自己丢了小命!
若是旁人便也罢了,偏偏这德妃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自己若是真的被定罪,那岂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在强摸老虎屁股?
刘玉淳此时也说不清自己心里面是个什么心情,只觉第一次死亡离自己这样的近。
瞬时间,悔恨、懊恼、遗憾、怨毒还有无以言表的悲痛俱全都涌现在心头、浮现在脑海,让她一时将往日所有的机灵急智全都抛在脑后,只一叠声的恍若失魂了一般的嘶吼:
“她说谎!她说谎!这个德妃就是一个骗子,她不是人,她是狐狸精!是狐狸精!”
这声音越到后来越激动,又变了调儿,带上了嘶哑,颇有些鬼哭狼嚎的架势,还真是骇人。
甭管这事情是真是假,皇上哪里由得人这样嚎骂自己的菲儿。
微一摇头,便有常化全带着两个小太监上前抓住刘玉淳,也不知从哪里拿了一块儿破布,狠狠一塞就将她的嘴巴堵住了。
方才还是一团和气、喜气洋洋的景象,甚至于刘玉淳方才还一副春风得意、志得意满的样子和人说说笑笑,一眨眼的功夫便成了这副凄惨的模样。
这变化来得太迅速,不得不让人产生种恍然若梦的不真实感,又有些同病相怜的感伤。
“你…!”这样的变故将卫贵妃吓了一跳,她指指常化全,又看看皇上。
皇上斜靠在座位上,低着头专注的把玩着一只酒杯。
那份专注,好像这世界上所有的宇宙奥义全都集中在一直酒杯上,而只要透过这只酒杯,便可以知晓了时间一切真理一般。
众人虽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便是卫贵妃都能感受到那份低气压,显然皇上此刻心情并不算美好。
只是这份不美好却是不知是因为刘玉淳,还是因为唐菲了。
刘玉淳是卫贵妃带来的人,可是眼下刘玉淳的处境还真是有些不妙。
这样的惨状让卫贵妃也感受到了一丝威胁,她极力想要寻找到一丝转机,想要证明些什么。
卫贵妃凤目微瞪,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一边看热闹的众妃,众妃接触到她仿若带着热度的目光俱都喏喏低头,不敢与之直视。
卫贵妃在众妃中扫视了两遍,终于停在了柳莹的身上。
她骤然举眸,对着柳莹一声厉呵:“柳婕妤~德妃说她与兰昭分别后,便一直与你在一起,你可与她作证!”
卫贵妃凤目微眯,声色俱厉:“柳婕妤,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让本宫知道你说了半句假话,别说你,便是你的父母家人,也都要受到牵连!”
随着卫贵妃的问话,柳莹便也盈盈上前,直恭谨的跪在场中,垂着头,却是不发一言。
唐菲素来知道柳莹胆小,又是大病初愈,恐她被卫贵妃厉言恐吓吓到,便抢先一步截住卫贵妃的话头:“卫贵妃作何如此激动?柳姐姐好歹是堂堂五品婕妤,又不是犯人?哪里由得人如此严词训问?”
冷冷一笑,眼神瞟向卫贵妃:“莫不是这刘玉淳不是被本宫撞破奸情伺机报复,而是被某人蓄意指使陷害于本宫的?”
顿了顿方恍然大悟一般:“如此说来这卫姐姐如此激动便也解释得清了。”微微一笑:“怪不得这刘玉淳旁人不找,却偏偏要找卫姐姐来陷害本宫呢!”
“你…!”卫贵妃冷眼看向唐菲:“是不是陷害却还没有弄清楚,德妃不要如此下定结论。”
又转头看向柳莹:“柳婕妤,你可是在清漪湖畔遇到了德妃妹妹?你遇到她的时候,她可和瑞王在一起?”
看了看被堵了嘴,呜咽着说不出话的刘玉淳:“既然德妃说你们一直在一起,又说她撞破了刘玉淳与侍卫的奸情…那么,这捉奸的时候你定然也在现场了?是也不是?”
卫贵妃问得又快又急,唐菲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