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尼?
这常公公在说什么?
唐菲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儿。
这不是宫斗么?说好的宫斗呢?
自己已经有了妙计,正准备一展雄风,揪出香儿,抓她个人赃并获,然后再去带着证据说服皇上呢。
我还没去呢!
皇上你为什么就都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而且你还直接把这细作就给揪出来了!
你把活都干了,让我干什么!
突然好没有成就感,有木有!
这个皇上,为什么总是不按着套路出牌?为什么和那些小说,电视剧里的情节总是不一样?
唐菲目瞪口呆。
可是常化全公公还在眼前站着呢,唐菲尽管吃惊,也总要招呼。
所以便笑着说道:“无碍的,只是劳烦常公公了。”
常化全躬身笑道:“哪里有什么劳烦,替皇上办差是奴才的本分。”
说着向唐菲告辞,一挥手,一队虎贲卫押解着香儿几个去了。
香儿见到唐菲明显想要挣脱求救,只可惜,这虎贲卫可不是什么不专业的太监。
香儿几个嘴里早已塞住了,发不出声音来,想要挣扎,身边的两个虎贲卫把得像铁箍的一样,紧紧的,根本挣不开。
所以唐菲只是看着香儿眼中含着热泪,用绝望的眼光看着自己,就被拖着带走了。
唐菲不是圣母,自然不会开口为这样的奴才求情。
无论你有天大的苦楚,不得已,背叛了就是背叛。
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无人例外。
既然选择了,就去买单。
就像唐菲一样,她既然选择了入宫这条道路,便也会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
无论是荆棘悬崖,还是锦绣繁花。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常化全公公带着虎贲卫,拖着那几个不忠心的奴才,来的快,去的也快。
就像是一阵龙卷风,瞬间的小院,又瞬间了无印记。
除了带走了那几个不忠心的奴才,还带走了唐菲前日时用的一只手炉。
唐菲却是犹自站在小院中,呆呆愣了半晌。
秋纹姑姑见唐菲拔出了钉子,反倒却不是一副开心的样子,不由上前问道:“主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不要一直站在风中了,小心着了凉。”
唐菲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迈步,又回了屋子。
怎么说呢?
自己本来以为有人陷害自己,做足了准备,想要去打一场大仗。
结果却告诉自己,其实什么事儿都没有。
虽然说没事儿,本身就是件好事儿,可是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呢。
好像自己大张旗鼓,一番冷静的谋算,结果全打在了棉花上了。
而且啊,自己设下的陷阱,正要引诱这香儿露出原型呢,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正准备好好展现一下自己的聪明机智的谋略呢,结果皇上不声不响的就把一切都解决了。
不是说入宫就都要宫斗的吗?
皇上,你为什么不让臣妾宫斗?
总感觉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唐菲默默的拿起那个开没开始绣的荷包,一边发呆,一边心不在焉的下针。
这一绣就是半下午。
女红这种事,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唐菲绣了半天,就觉得头晕眼花,浑身酸痛,手指上也多了好几个被针扎的窟窿。
都说十指连心,这话真的不假,真的是好痛啊。
唐菲甩甩手,站起身活动一下酸麻的身体。
这冬天,就是不像夏天,天黑的也早。
天要黑了,自己可不要在灯光下绣花,对眼睛不好。
这边正准备着让桂圆去传膳,那边康大海就躬着腰,有些着急忙慌的进来了。
“主子,出大事了。”
康大海刚进了屋子,还没行礼,就先冒出这么一句。
等说完了话,这才慌忙跪下行了礼。
再看唐菲,却仍旧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手里正举着自己绣了一下午的荷包,就着窗口的光看呢。
听着康大海的慌忙的禀告,连动作都没停一下。
康大海见着唐菲如此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中也不禁打鼓,难道有人事先禀告过主子了?
倒不是唐菲提前接到了报告,实在是这个时候发生的大事,唐菲就算闭着眼睛也能猜到那么一二。
上午,常化全公公刚带着虎贲卫来拿人,如今已经过了一个下午了,依着虎贲卫的办事效率,想来这幕后主使是肯定审出来了。
只是,这件事要怎么处理,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
果然,见唐菲面目平静,康大海便顺了口气,接着道:“皇上查出了下毒暗害主子的正是那凝香斋的俪宝林,如今已经送入暴室了,眼见着便活不成了!”
康大海以为听到这个消息,主子会有点反应,可惜主子仍旧是一脸的平静。
只是表情瞬间有些垮掉,如果说之前还有一点期待,现在就只剩下满满的失望了。
唐菲有些无力的挥了挥手:“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有些乏了,一个人休息一会。”
康大海几人见主子似乎是心情不好,都不敢多说话,忙鱼贯似的都躬身安静退了下去。
只有桂圆有些担心的问道:“主子,那膳食?”
唐菲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你们几个分着吃了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桂圆担心主子不吃饭对身体不好,就想出声劝两句。
可是见着主子确实不太开心,最后也只是很识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