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修真界以强者为尊,他白子笙要想安然度日,那便只有提升修为,直至凌驾于众人之上!白子笙眸中微动,心境愈加坚韧,心中对那古绥秘境的名额更为看重,乃至于是势在必得了。
异水难寻,此番既是有所消息,他又怎能错过?一旦错失,修为便是难以再进一步,复仇之日心魔消亡之时更是遥遥无期……
然则,多思无益,他既是选了这般道路,便当遵从本心,在茫茫仙途中,坚守大道,直指仙门。
“唳——”那女子所化之仙鹤,在空中盘旋一番,便悄然落地,停留于冰凌峰之下。
“白师叔,冰凌仙峰已至,请移尊步。”女子清柔的声音响起,带着丝丝玄妙韵律,清脆而婉转。
白子笙听闻,心神一震,便是从万般心绪中回转神思,将那诸多烦扰之事皆是压入心底。
他足下一踏真元流转间,便是从巨鹤宽背上飘然而下,风姿卓越,不染纤尘。
那灵鹤在白子笙离去之际,便是灵光大盛,不多时便是再次化为了窈窕娇人,身似蒲柳,眉眼清浅。
“多谢道友护送。”白子笙略一拱手,俊秀的面容仍是带着温雅笑意,似乎不曾被那在木灵峰之事所烦扰。
绿漪忙侧身避过,神情淡淡又不失恭谨:“绿漪不过是木灵峰中的一介妖仆,不敢承师叔之礼。”
白子笙微微一笑,却见绿漪淡然清浅的面容浮现一丝惧怕,娇躯颤抖,当真是我见犹怜。
“见过左丘真人……”绿漪身上仿佛背负千钧,身躯一抖便是要跪倒于地。
白子笙伸手一扶,随即便缓缓松开,不曾有一丝留恋。
“多谢白师叔……”绿漪面上煞白,眼中犹带惊惶,娇躯瑟瑟,当真是美人娇花。
“不必。”白子笙观其已然无碍,草草回了一声,便向身后踏去。
左丘宁眉眼如冰,面无表情,只在看向白子笙时眼中带上一丝暖意。
“师兄!”
左丘宁伸出一手,看似不经意地把白子笙一揽,便是半扶于身侧,随即缓缓松开:“子笙。”
绿漪在旁看着,眼中满满皆是惊诧。
虽从他人口中知晓,冰凌峰煞星左丘宁对其师弟格外不同,但是这般温情,却仍是让绿漪惊异不已。
方才她不过是看了一眼罢了,便是让其锐气所压,仿佛铺天盖地皆是冰雪寒意所化的万千冷锋,剑光凛冽间便是要刺入她的识海之中,将她之意识绞杀殆尽。
她一时迷蒙,脚下竟是站立不稳,直至白子笙扶住她的身躯,她才恍若惊醒,知晓那不过是一阵幻觉——而她,竟是在这般幻觉之下,险些露了原型!
然而她却不能责怪左丘宁。一为左丘宁身份高贵,乃是高高在上的金丹修士;二则……
她身为妖禽化形而成的妖修,对杀意乃是极为敏锐,是以她亦是知晓,左丘宁身上所散发的刺骨锐气,并非是冲她而来,而是自成一域,自然排斥她罢了。
是以,便是她有甚不妥,却是与左丘宁毫无干系。
不过……这般杀意浓重的“域”,分明对他人排斥不已,然而白子笙却可在其中行动自如,没有一丝滞涩之感……
绿漪垂下眼睫,如玉肌肤稍显苍白,倒是令人不禁想要抚慰一番的柔弱之态:“左丘真人,白师叔,绿漪既是将师叔送至此地,便是完成了主人之命,这便告退了。”
左丘宁看她一眼,眼底平静无波,冷言道:“去罢。”
绿漪身躯一滞,躬身一礼,随即款款退去,足尖轻点,便如凌空仙子,踏空凌云,飘摇而去——却是未曾化出原型……
白子笙看了一眼绿漪离去的身影,转首对左丘宁笑道:“师兄怎地这般快速便是出关了?”
左丘宁微微颌首,言道:“吾有事与你相谈。”
白子笙微微一惊,心中隐隐有些动荡。
左丘宁之性情他最是知晓,这般放下修炼之事亦是要与他详谈,必然是极为重要之事——且是与他有着极大的联系。
白子笙面容一肃,眼底透彻清澈:“还请师兄言明。”
左丘宁微微一顿,随即握住白子笙之腕,气劲一提,便是回至了冰凌峰中。
他一手握住白子笙,另一手轻轻一拂,那紧闭的石门訇然中开。
白子笙任其拉着腕间,心底有些猜疑不安。
这般的左丘宁,竟是让他有些……
左丘宁随手一挥,寒意尽出,满覆于洞府之中,便是一只飞虫,亦是不能靠近,近之即死。
“师兄?”白子笙轻声呼道,眉间略带疑惑。
“……”左丘宁回首看他一眼,似是有什么事情,不堪言说。
“子笙,你可知你母亲……”左丘宁眉间微皱,口中缓缓道,听不出任何情绪。
白子笙眼底一黯,抿唇一笑,却是流露了一丝苦涩之意:“母亲在我降生不过两年便撒手人寰,子笙不曾知晓她之面貌,只知她……却是为我而死。”
左丘宁微微一顿,手中轻抚白子笙发顶,眼底流露一丝抚慰之意:“莫伤怀。”他又停了停,道:“此次我唤你前来,正是有一事要与你言说。”
白子笙微微抬首,却是隐隐有所猜测。莫非……
左丘宁身形不动,面色冷凝,便是把遇到黑袍人之事一一道明,又言道:“此人不知是何身份,但其修为高深,却是无甚理由要来欺瞒你我,想来伯母应在人世,却不知……”
白子笙打断他的话语,眼中幽暗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