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子笙嘴角微动,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紧闭着的房门突然爆裂,一束带着浓烈怨气的黑光正冲着他们的丹田袭来,速度极快,几欲化为虚影。
左丘宁左手极迅速地一推,把白子笙推离了那黑光的攻击范围,随即微微侧身,用自身躯体把白子笙牢牢护住。
眼见怨气黑光已穿过空间而来,左丘宁另一手中寒光氤氲,青锋乍现,斜斜一划,凛冽剑气迸发而出,堪堪把黑光阻挡于身前。
两相胶着,左丘宁又出一剑,这时却是出了极大的气力,卷起的寒气风浪把房中事物都覆上了晶莹一层的寒冰。
那黑光闪烁不定,最终化为湮尘。
此番动作不过瞬间之事,却着实惊险万分。
若是左丘宁反应慢上一步,恐怕白子笙早已身死道消,而他本人即便幸免罹难,恐怕也将丹田破损,无缘仙途了。
白子笙虽然是重生一世之人,但这一世的万般事物早已偏离,他此时又是修为低下,所以在黑光袭来之时,他竟是反应不及,被左丘宁推出一旁。
待他意识回笼,才深知方才竟是生死一瞬,而对于左丘宁的关护之举更是心中酸涩。
他稳住气息,急忙过去查看左丘宁。
他手中不停,脸上毫无血色,犹有惊恐后怕之态:“师兄感觉如何,我……”
左丘宁收下青锋,一手轻揉白子笙的发顶:“无碍,不必自责。”
白子笙细细查看过一遍,确定左丘宁除却之前的暗伤外,体内再无伤势,心中稍定:“若不是我,师兄亦不会涉险于此,却是子笙连累了师兄……”
“吾既带你入宗,便要护你周全,此番恶事你亦未曾知晓,不必记挂于心,恐生它念。”左丘宁看着身前面带愧色悔恨之意的白子笙,心中不知为何却是有些不忍,出言开解道。
白子笙收敛下眼中情绪,强笑道:“子笙明白。”
除却左丘宁险些受伤,白子笙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的。
方才师兄目光澄澈,竟让他差点忍不住将心中之事诉之于口。若非那番意外……
虽然他不欲对师兄有所欺瞒,但是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
当初若非相信好友素来的为人,身具传奇仙法之事他亦不会对其坦白言明。
而此时他与师兄不过同门之谊,再深一层的东西却是不便言说了。
毕竟……修仙之人顺应天道,生即是生,死即是死,哪里有重活一世的说法?天道馈赠,不过是他为了安抚心中疑虑所扯的借口罢了。
这些事情,纠结于心,他自己都不曾理清,又如何与师兄言说?
左丘宁注意到这一幕,心中微微一动,却没有去询问白子笙。
他只略略移开目光,道:宿臻师兄等人行踪未明,我等需寻得他们行踪。你行动不便,便停留此处罢。”
白子笙此时已调节好心中情绪,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姿态。
听闻了左丘宁所言,他也不去与之争辩,只含笑道:“子笙亦不欲前去拖师兄后腿。可师兄暗伤未愈,子笙不才,却可以为师兄调养几分。所以子笙以为,还是与师兄一起行动为好。”
左丘宁一顿,略一思索,便知其所说不假。
白子笙水灵根的资质十分不俗,体内的天地之气也十分醇厚,于他的伤势也的确有些许作用。
然这倒是其次,其最重要的还是此处并非十分安全,魔修等人随时都有可反扑的可能。而白子笙此时境界尚未突破,让其一人停留此处实在危险至极。
左丘宁略微想了想,到底还是担心白子笙的安危,把他带于身旁才可安心。便对白子笙说道:“莫要离我左右。”
白子笙眸中微动……他还以为要劝说一番师兄才肯松口呢。
然而他的师兄既是允许了,他自是点头称是,神色也带上了几分严肃。
事实上白子笙本也是不愿前去拖师兄后腿的。
他的修为毕竟太过低微,除却能够为师兄治疗一番外,基本上就是一个拖油瓶的存在。跟去了,师兄肯定要分出一部分心神来保护他,对师兄很是不利。
可若是他不跟随,一旦师兄暗伤发作,没有他的治疗,实力必将大打折扣。届时若是魔修反扑,不说他将会落入魔修手中,就连师兄与宿臻等人恐怕也不能幸免。
思来想去,还不如跟随他的师兄一起行动。
若是遇上危险,凭他的手段,未尝没有几分自保之力,也好过师兄暗伤发作之际无人治疗的好。
做好了决定,两人便不再多言,一齐出了那厢房。左丘宁神识一扫,便发现了被罗雷轰碎的假山,以及……充满邪恶气息的黑洞。
左丘宁与白子笙站在黑洞旁边,感受到里面蕴含的冲天怨气,皆是皱紧了眉头。这般庞大的怨气……也不知要积累多少人的性命才能成型。
而此时左丘宁便发现了在黑洞边盘旋的一缕属于宿臻的神识。他把那缕神识抓于手中,便细细感受了起来。
“左丘师弟,此洞有异,怨气冲天。祁修等人气息止于此处。吾已进入其内寻找。若师弟前来,万望多加小心。”
左丘宁把宿臻所记说与白子笙听,两人相视一眼,随即开始行动。
只见左丘宁不发一言,把白子笙一揽,便纵身跳入了这宛如恶兽巨嘴般的神秘黑洞中。
而在他们进入洞中之后,一缕黑光在黑洞边缘闪过,无声无息的,又悄然隐匿。
白子笙紧紧攥住左丘宁的臂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