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渊微怔,轻轻笑了笑,给我灌鸡汤说,“可路不都是人走出来的吗?还没开始就害怕结果,会否太武断了?有些人的真心是隐藏在表皮之下的,没有那么轰轰烈烈,但当你认真去感受,你一定会发现,它比任何人的都炙热和猛烈。小唯,你很聪明,但是不要被自己的聪明误导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叔叔,我的害怕,不是空穴来风。”
“到底如何,还是要看你的选择。”何文渊说,小唯,人之所以痛苦,是强加在自己身上太多枷锁,你该放松一些,你还很年轻。
最终我们俩都沉默了,谁也没办法说服谁。
离开的时候,我回头对他说了声谢谢。
谢谢照顾。谢谢当年。谢谢关爱。
年关之前,顾氏张罗着盛大的年会,肖珊带着两个助理忙着跟各个部门对接,完成年底的清算,我则被林阳安排着同策划部对接筹办年会,准备邀请函和年会当天的细节,因为中途负责人出了点岔子,我们熬了几个夜才处理妥当,一转眼,年会在即。
顾氏的年会很盛大,安排在上海非常有名的一家酒店举行。当夜的来宾,大多是业内有名的同行,和一些供货商投资商,还有多家媒体,因为肖珊熬夜感冒,我必须顶替她的工作,提前去会场和工作人员确认接洽。
晚宴在七点钟准时开幕,那会儿我已经来不及换礼服,身上的西装衬衫都皱巴巴的,因为帮忙搬东西,还搞得满身灰尘。
林彩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故意撞了我一下,我连声道歉,她脸上堆着冷笑,冷嘲热讽地说,“我说哪个不长眼的服务员呢,原来是我们杨小姐。怎么穿成这样在这里跑来跑去?”
我跟她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面对她的嘲讽,我一点也不生气,淡淡道,“顾夫人,您好。林总安排我在现场统筹。”
林彩秀愣了愣,眼神立即锋锐了,瞪着我,不可置信地说,“你在顾氏工作?在阳阳手下?”
“是的,我是林总的助理。”我说。
“谁招你进来的!你想干什么?给老三当眼线吗!”林彩秀不管这里是什么场合,破口大骂,“我一看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老三安排你进来是几个意思?”
“顾夫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注意您的身份,和几天的场合。”我冷声说。
“我要你来教训我?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林彩秀不由分说地上来拉我,“你以后不许出现在顾氏!你被开除了!”
“这您说了不算!”我撒开她的手,却不料在纠缠中,她摔倒在地上,这会儿正有宾客进来,一见着状况,纷纷看向我们,我躲也不是,因为被她抓住了裤腿。
林彩秀像个泼妇一样呻吟咆哮,吼着叫保安,现场的工作人员上来问我,“杨小姐,现在怎么办?”
“先把顾夫人扶起来,这里人多,别让人笑话。”我说。
然而,我和工作人员去扶林彩秀,她也起来了,只是顺手给了我一巴掌。扇得我头发都散了。
“我警告你别打什么歪主意,赶紧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林彩秀咆哮地说。
周围人纷纷议论怎么回事儿,却没一个人知道她是顾启中的妻子,林阳的母亲。想来,是先前一直都没有露面的机会,所以才穿得这么花枝招展吧,恨不得把保险箱里所有的珠宝都挂在身上,方才能显示她的身份。
我捂着脸站在一边,火气瞬间涌上心头,工作人员看着我和林刺绣不知所措,得罪谁都不是,只好傻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宾客我议论纷纷,我扫了一眼四周,还好人不算多,作为主角的林阳和一些公司高层都还没来,顾启中更是不见踪影。
我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板,走到林彩秀跟前,她有些悻悻然,以为我要打回去,瞪大眼睛警告地看着我说,“你想干嘛?我告诉你姓杨的!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给我看清楚了!信不信我叫保安把你撵出去?”
“林女士,该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的人是你,我警告你,如果再口出狂言胡搅蛮缠,我只能请保安把你抬出去。今天是顾氏的年会,不是你家随便你撒野,就算你是林总的母亲,我一样例行公事。林总有命令,一切以年会的成功举办为重,我有权利处理干扰年会进程的任何人!”我厉声说。
林彩秀眼神一闪,愣了愣,四周的议论越来越大,大多都是关于林阳身世以及她这个小三上位的,因为在场大多数人所认识的顾夫人,并不是她。
“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小狐狸精!我叫你兴风作浪!”说着,林彩秀扑上来要打我,其实我很想打得她满地找牙,但现场太多人了,要以大局为重,我只好往后退,示意身边的工作人员将她拖出去,哪儿知道她撒野起来悍妇的劲儿超大,两把将人掀开了,冲上来要抓我头发扇巴掌,我连连往后退,对工作人员说,“叫保安来拖出去!”
“还轮不到你做主!别以为老太太喜欢你,你就是顾家的媳妇了!你想得美!”林彩秀狂吼一声,冲上前来,我忙不迭侧面一闪,不料高跟鞋崴了脚,整个人往旁边倒下去,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健硕有力的胳膊快速拖住我腰部,阻止我往下掉,等我稳住了回头看,揽着我腰的人一脸漠然地看着林彩秀,另一只手正抓着林彩秀的手腕儿紧紧捏住,目若冷星,寒潭般深邃的眸子里折射出冰冷锋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