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妈咪带着留个姑娘走台,其中包括我。我们站成一排,鞠躬齐声喊,“各位老板晚上好。”
三个男人都是年轻人,二十出头,有一个稍微老一点,穿得简简单单普普通通,有点微胖,另外一个穿蓝色衬衫,白白胖胖的,看起来像刚毕业的学生,而剩下一个,嫩生生的,看起来跟我年纪差不多,戴眼镜,斯斯文文的。
妈咪招呼先前两个选了姑娘,那斯斯文文的犹犹豫豫,盯着我,想了想指着我说,“就她吧。”
妈咪拍拍我肩膀叫我上,客套了几句就走了,小姐们坐到男人身边去,那俩男的一看就是老手,搂着姑娘开始发情,而我身边最这个,局促地坐在一边,不好意思跟我说话。妈咪说,一定要主动开口,于是我说,“你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嗯,他们硬要来,我来见识见识。”
“哦,听你口音,不是这里人?”
“嗯,江苏来的。”
“哦,看你年纪也不大,来玩啊?”
我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我以为自己进度够快了,但没想到那两个更快,三两句话就套出他们是过来旅游的,其中一个借着上厕所的由头把妈咪和经理叫过来陪他们喝几杯,看上去是给面子,但实际上是叫他们给小费。妈咪和经理是什么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已经不足够形容他们,几句话溜出去,马屁拍了,小费到位,叫姑娘们可劲儿地灌酒。冤大头,人傻钱多。
经理和妈咪走后,有个小姐说肚子疼去上厕所,那三十左右的胖子叫我过去陪他喝几杯,我去了,给他倒酒的时候我他搂住我腰,我颤了颤,尴尬地笑着把酒递给他,他色眯眯地看着我,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在我大腿上摸,问我穿这么厚热不热。
我往旁边挪了挪,他掐着我大腿说,做这一行你还害羞啊,别啊,我很温柔的。
我没说话,保持难看的笑脸,他竟然大胆地把手往我裙子里摸,我抓住他的手说,“别摸了,老板,您喝酒啊。”
“乖点,别闹,喜欢你才摸你啊。”他吹着酒气猥琐地说。
说着,他手想更往里面去,我一下子就火了,我站起身来,大喊了一句,“草泥马的我说别摸了!”
然后那胖子就懵逼了,摸了摸脸,从懵逼变成精明,抓着我手腕儿把我往沙发上拽,我狠狠甩开他,他倒在沙发上,瞬间火了,要叫经理和妈咪来给个说法。其实小姐和客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所谓的必须做,有些行为小姐是可以拒绝的,比如亲吻,比如摸哪里。一般客人随便摸摸大腿手臂和胸什么的算正常,比较猥琐和变态的,巴不得在里面就做。但是不允许的。
没一会儿妈咪就来了,经理没来,其实我们都懂,这种客人好打发,经理不屑过来。妈咪赔罪地喝了几杯酒,但那男人不依不饶,一直在骂我,我很想回骂过去,但毕竟人家是上帝,这时候我要闭嘴。
大约是妈咪脾气太好了,那男的以为好欺负,就闹了起来,妈咪冷着脸看我,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力道并不大,看起来厉害,人来是寻开心的,不是添堵的!不会哄人就他妈给我滚蛋!”
打完了我,妈咪回头看客人,赔笑脸说,“你看,这人我也教训了,还请您大人大量,这丫头新来的不懂事儿,回头我一定多教训。让你不尽兴是我们没做好,您看这样行么?今晚上的酒水给您八折,如何?”
那男的喝多了,开始蹦胡话,什么话都说的出口,妈咪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火大了,妈咪也不说话,男的起身,拉着另外两个人说,“走了!狗屁夜总会,还好意思说是最豪华的,我看就是狗屁!”
三个男的搀扶着要走,妈咪把他们拦住了,脸上还带着笑,“三位要走了?”
那男人醉呼呼地说,“麻痹的,不走跟你过年?”
妈咪笑了笑,招呼服务生进来,接过账单,给了服务生一个眼神,服务生屁颠屁颠出去了,妈咪念着账单说,“三位一共消费四千八,零头抹了,算四千块吧,刷卡还是付现?”
醉醺醺的男人甩开扶着他的两个男人,一把抢过妈咪手里的单子扔在地上使劲儿踩,骂道,“我买你妈逼的单,让老子不爽快还想要钱!”
妈咪什么时间没见过,笑着抬起手,门外冲进来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全都是养在会所的打手。这时,人群让开一条道,张骏从外面进来,径直走到那醉醺醺的男人面前,笑脸说,“老板,要走人,先买单。”
三个男人都吓傻了,明显知道不买单走不掉了,可醉醺醺的那个爱逞强,觉得丢人,瞪着张骏说,老子没钱,你能怎样?就你们这狗屁服务还想要钱?我呸!
张骏没发火,转脸问妈咪,哪个的台?
妈咪四处找我,找到后,指着角落里的我说,淼淼,你过来!
然后张骏看着我,傻眼了。
我走上前,点头叫了声,骏哥。
张骏眉头骤然拧在一起,一脸的火气,问我,“你怎么在这儿!”
妈咪疑惑地看着我们,问我,“你们认识?”
我淡然地看着张骏,“我怎么不能在这儿,我都来这儿一个月了。”
张骏瞪着我,浑身的火气,他看着妈咪问,“婷姐,你的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