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谢禹提起赌约,五长老快速闪身到谢禹跟前,扯了扯后者的衣角,示意其立马闭嘴。
想起“谢禹”被推下悬崖时的场景,无论“谢禹”如何哀求,牛力发依旧无情的将他推了下去。想到这些,谢禹岂肯就此罢休,倔强的看着邬家主。
见谢禹不识趣,邬家主脸色一冷道:“你待如何?”
“愿赌服输,履行赌约。”
“你……。”邬家主被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好一个愿赌服输,牛总管,给他四百两纹银。牛力发,你惹的事端,你自行解决吧!”
话音刚落,就见二长老火急火燎的站了出来,粗星眉直竖,朝谢禹近乎咆哮道:“赔付四百两纹银没问题,要牛力发当众下跪道歉,门都没有!”
不待谢禹反驳,但见邬家主浓眉大眼一瞪,厉声道“你想让人说我们闲话吗?说我们邬家输不起吗?老二,你亲口应了赌约,如今输了,就该给人一个交代。”
二长老闻言语滞,短暂沉默后,嘴唇微微一张,意欲说什么时,但见邬家主打断道:“老二,今天这事,你说破天都没用,没啥比邬家脸面更重要。”
,二长老犹豫了片刻,中正脸上粗星眉一敛,仿如下定决心般朝牛总管一挥手,示意其履行赌约。
见事无转圜的余地,牛总管满脸怨恨的瞪着谢禹,一边掏出四百纹银,一边将牛力发死命摁倒在地,当众朝谢禹磕了三响头。
待磕完响头后,牛力发犹如脱力的羔羊一般,软绵绵的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偶尔眼芒闪烁,犹如一把尖刀,直射向谢禹,间或可听到牙关声响。
当看到牛力发竟真的朝谢禹磕头,一众少年看的目瞪口呆,眼珠子掉了一地,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竟然被一个貌不惊人的家伙做到了。不过万一牛力发记仇,哪一天找上门来,那就麻烦了。
待牛力发当众磕完头后,邬家主手一挥,眼中厉芒一闪,大喝一声“散了”。
台下众少年如蒙大赦,瞬作鸟兽散。
眼看着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五长老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一时闷不做声的站在那里。待众人散去后,重重的叹息一声,一甩袖袍,准备离去,却听得二长老阴阳怪气的道:“家主老兄,似乎还有一事尚未解决吧!”
五长老闻言立时止住脚步,星剑眉一蹙,抢在邬家主前头道:“二长老,敢问还有何事未了结?”
“老五,你为了救他,擅自拿走一颗疗伤丹药,依照族规,此药就算我等需要,皆需付出一定代价,更何况他一介采药童子。”
五长老闻言瞅了一眼谢禹,道:“他在灵药方面的天赋,刚才是有目共睹,难道不值得我们拿一颗疗伤丹药去救他吗?更何况他是牛力发推下山崖的,要说代价,也该你们为此付出代价!”
二长老闻言毫不示弱,粗星眉怒挑道:“老夫早已过问此事,牛力发他承认贪墨了灵药,但是并未把他推下山崖,是他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又何来为他伤势付出代价一说?”
听到二长老颠倒是非,谢禹不能不佩服得五体投地,为了推脱责任,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全然不顾身份地位。
面对这种无赖,他已然生气不起来,目光不自主的移到五长老脸上,却见他那中正脸上写满气愤,在与二长老据理力争着。两人相貌如此相像,心肠却如此天差地别。
见二位长老争的不可开交,邬家主一脸愠怒之色,朝二人怒喝道:“你们俩给我打住,当着俩晚辈的面吵吵,成何体统?”
二长老面红耳赤的转过头来,怒道:“家主老兄,俗话说得好,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刚才我们履行了赌约,他同样必须得为此事给个交代。可不能一个采药童子,就破了邬家的家规!”
朝五长老做出一个停的手势后,邬家主肃起面容,额上鱼尾纹紧皱,浑身散发出一股睥睨之势:“好了,此事你俩就到此为止。依老夫看,暂且不论谢禹如何掉下山崖,疗伤丹药折半与他,算作一百金叶子,待明年开春他伤好之后,上山采药还债。”
说到此处,邬家主话锋一转道:“牛力发,但愿你等忘记今天不愉快之事,跟谢禹一起上山采集灵药,虚心向他学习。还有,两人不得再有争执,否则后果自负,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大声点!!没吃饭呐!”
“听明白了!”被邬家主一通训斥,牛力发鼓起腮帮子,大声吼了出来。
“好,今天之事到此为止,谁都不可再追究!”邬家主说完,闪身离去。
待邬家主离去后,大会堂瞬间陷入死寂,针落可闻。片刻后,二长老一副择人而噬的眼神看向谢禹,重重的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随着牛力发等人离去,大会堂顿时安静下来,五长老中正脸上满是愁云,嘴唇张了数张,一副欲言又止模样,最后化作一声叹息,留下一道无奈的背影。
望着五长老离去的背影,谢禹眉头一皱,总觉有愧于对方,要不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对方也不会跟二长老争吵。事到如今,也只能往后补偿了。
见谢禹站着没动,方芳顿显着急,边走边安慰道:“谢公子,没事吧!”
谢禹闻声抬起头来,当看到对方脸上写满担忧时,咧嘴一笑道:“我没事。咦,他们都走了,你怎么还没走?”
“怎么,你能走回去了?”方芳笑着打趣道,说完走了过来,轻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