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看了一脸忧虑的奥地利特一眼,明白这女子正为了自己担心呢。
当下便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放心,我自有妙计。”
小心翼翼往前路走去,脚步刚落在那张红地毯的时候,竟有一丝异样的感受,身下好似暗流涌动,如同活物一般。
好歹林生提心吊胆走了过去,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倒是奥蒂列特迟迟留在原地,身体微微颤动,没有走过来的念头。
此番这红地毯形状古怪,血气弥天,阴煞至极,奥蒂列特心中起疑;加之这老头子看自己的眼神十分古怪,故不敢妄自行动。
“年轻人,发什么呆啊,你过来,先将我胸口这株风信子拔了吧。”
风信子?
林生屏住呼吸朝老人走去,正如老人所言,他浑身由树根藤蔓包裹,苍虬老根十分杂乱,倒是心口处长了一株黑得发紫的风信子,枝叶繁茂,鲜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年轻人快点,这风信子拔了之后,我才离开这里。”
“老前辈,你暂且忍耐一下……”林生犹犹豫豫,这老人的身体浑身散发一股野生植物的腐烂味道,刺鼻难忍。
“唔……”
“怎么,年轻人,嫌老夫臭吗?你很快就会习惯的……哈哈哈……”
林生甩甩头,将老人身体上多余的枝叶捋了捋,这才找到那风信子的根尖部位。
一株俏丽的风信子,居然是生生地从老人的心口里面长出来的,根茎是透明的,里面有老人汩汩的血液在不停循环,
根部则是一圈黑色的符印,那似乎就是禁锢老人的症结所在。
“拔……拔了?”
“拔了。”老人的眼中闪出一丝寒光。
林生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还是吸了一口气,回头望了一眼焦虑的奥蒂列特。
拔就拔!来来来!
刺啦。
就连林生也料想不到这株风信子居然如此娇嫩,只轻轻一扯,居然连根拔起。
那就像老人的一个病灶一般,拔起后,竟流出一抹鲜红的血液。
轰隆隆,随着一声震响。老人身上的枝叶根茎正在逐步枯萎,七个拱门的藤条阵也慢慢收拢。
“呃啊……”老人一声低吼,倒是把林生吓了一跳。
“老前辈可有大碍……”
不料这老头子咬牙切齿,又露出大喜之色,狰狞地说道:
“唔……哈哈哈……小伙子……多亏了你……不过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
什么?望着这疯疯癫癫的老头子一脸“痛并快乐着”的神情,林生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这一提醒,才发觉手中一阵发麻,好像被什么东西蛰咬了。
转眼望去,只见那株风信子此刻居然子变成了一条黑虫,带着汩汩脓液,牢牢粘在了自己的手中,甩也甩不掉。
尖牙如刺,只犹疑片刻,便径直往林生的胸口飞去,刺啦一声,便陡然咬破了一个大口,拼命往里面钻。
一股锥心之痛,随之而来,林生呜哇一声竟瘫倒在地,疼得打起滚来。
“丽贝卡……你……”奥蒂列特见状,便强打精神,起身而来。
“小妮子,休要碍事!”
此时老人的身体已经和凡人一样,浑身没有了藤蔓,容颜似乎年轻了三十岁了,一声厉喝,竟直接挡在了奥蒂列特的身前。
可奥蒂列特哪管得了那么多,虽说身体虚弱无力,但此番也不能眼睁睁林生为了自己留守在这里。
只道是丽贝卡心中自有如意算盘,可是说好的‘妙计’呢?难不成你的妙计就是为这疯老头守在这里吗?
丽贝卡你以为你是谁啊,居然敢这样擅自主张。
当下声音迫切,喊了一句“傻小子,用十字玄脉将虫体逼出来……”
“小妮子,别以为我真的不杀你,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傻,若要复兴风蚀要塞,留一个风神血统的人在这世上,就是对我最大的绊脚石,受死吧!”
话音未落,地上那张巨大的真丝地毯,一阵颤抖,片刻之后,竟发出一阵血色之光。
呼啦一声。
竟高高飞起,随后地毯之上竟涌现数百双眼睛,无数小嘴发出锐利的鸣响。
奥蒂列特心中猛然一沉,自己的怀疑没有错,这果真是风蚀魔物吸血毯。
只是没有时间给这女子作出反应了,那张血色的毯子,全然张开,恍若有遮天蔽日之势,朝奥蒂列特扑面而来。
奥蒂列特虽费力一躲,腹部去被紧紧缠住,汩汩的鲜血涌出,地毯的颜色霎时变得更加鲜艳了。
林生虽疼得满地打滚,可仍旧心系奥蒂列特,只是当下浑身乏力,一寸力也无法使出。
“臭老头子,为什么出尔反尔,方才说好放了她的。”
“你倒是看看你自己吧,年轻人,这风蚀虫已经入了人心,就会下来心咒,只消片刻你的心口也会长出风信子来,到时候你也会领受浑身藤蔓,过着树精一般的生活!呜哈哈……”
林生低头一看,果不其然,那虫子嗫咬胸口,已浑然没入林生的心口里,伤口也逐渐消失。
“你……”林生正要开骂。
却发现一旁奥蒂列特的声音却越来越低。
林生怒火中烧,你这臭老头假仁假义,让自己留在这里死守不说,还要杀害奥蒂列特,既然这样,那就破罐子破摔好了。
当下,林生猛然起身,怒视这臭老头。
“年轻人你这么看着我是要做什么,这中了风蚀虫心咒的还能如此行动自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