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钧尧风尘仆仆的赶到医院,迎接他的却并不是个好消息。
陆老爷子由于年事已高,再加上吸入了这么多煤气,情况不容乐观,其他是人还好,陆云启和方如潋以及陆家的一众仆人经过抢救,情况都逐渐稳定,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他从病房外又守候了半天,老爷子还是没有脱离危险,看着那火红的“手术中”,他只觉得心脏前所未有的剧烈跳动着,家人是他的底线,现在那人都动到老宅里去了,他绝对不会放过。
不知什么时候,陆云启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
“钧尧,你爷爷他怎么样?”
陆钧尧转过身,上前扶住了陆云启还有些虚浮的身子,“情况不容乐观,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往轻了说是植物人,弄不好可能连这手术室都出不来。你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陆云启摆了摆手,“我还好,就是你妈,还要多睡一会,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幕后黑手是谁你现在心里有底了吗?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次的事不简单。”
“的确不简单,我至今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我那天晚上派人在门外守着,没想到竟然早有人潜到了陆宅里面,说实话,我觉得这次的人是朝着我们整个陆家来的,不是单纯因为生意上的事,也不只是针对我,而是针对整个陆家。”
陆云启仔细沉思了一会,“我和你爷爷早就隐退,虽说以前在生意场上也或多或少有一些对手,但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若是想报复的话,怎么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在这个时候动手呢?再说我和你爷爷的私生活一向检点,从没有在外面拈花惹草,由爱生恨也没有可能,所以我觉得你还是想想,是不是问题出在你这里,或者,是出在你大哥,陆钧铭那里。”
“说起我大哥,我倒是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陆云启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大衣,“他现在到底在忙什么?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都不回来看看。”
陆钧尧笑了笑,“想必他是不知道吧,自从我二叔入狱,他就把我二婶接走了,也不知道他那个赌场能不能安置好我那个二婶。”
“你是说陆铭在外面开赌场?”陆云启表现的有些吃惊,“终究是老了,消息也没有以前灵通了,我还以为他不回家是因为在外面有了自己的事业,没想到竟是在赌场。”
“别这么说,人各有志。赌场也是他的事业,他开心就好。”陆钧尧安慰着陆云启,眼底却一片晦涩。
谈话之间,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为首的医生走了出来,摘掉了口罩,一脸抱歉,“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虽然心里早已有了准备,但是陆钧尧在看到陆老爷子被推出来的那一刹那还是有些不愿相信,那个硬朗的爷爷仿佛昨天还能举起拐杖给他一顿狠揍,今天却无声的躺在了床上。
陆钧尧在老爷子的病床前站了许久,陆云启亦没有动,他最终拍了拍陆钧尧的肩膀,“爷爷走的时候应该是没有痛苦的,你不要太过悲伤,找出凶手才是当务之急。”
陆钧尧看了一眼已经红了眼眶的陆云启,没有再说话,转身朝陆老爷子深深的跪了下去。
他对老爷子是满满的愧疚之情,因为陆云峰的事,老爷子一直对他态度冷淡,他还没有缓和好爷孙的关系,爷爷竟然就这样走了,留给他的是满腹的愧疚。
爷爷,我不会让你枉死的。
*
葬礼在几天以后,天灰蒙蒙的,清一色的黑衣保镖把会场围了个严严实实,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异常肃穆。
古洛下了飞机,就直奔葬礼的会场,她在巴黎几天没有联系上陆钧尧,心里扑腾得厉害,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最后还是辗转联系上了韩拓,才知道陆老爷子去世,她顾不上身上的伤好全,就急忙赶回了国内。
来的时候她就换好了一袭黑衣,淡妆都没有画,只是素颜,却衬得她整个人俏丽异常。
临近会场门口的时候,古洛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她也不知是怎么了,正奇怪着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浑身穿着黑衣,头戴一顶巨大的帽子,但是从身形上,可以分辨出来那是一个女人。
古洛正想绕过她进去,没想到,她自己却转过了身来,视线对上的一刹那,古洛感觉双脚被钉住,再也挪动不了分毫。
那些美好的梦,那些美丽的对于未来的憧憬,好像就是在那一瞬间被无情的击碎,片甲不留。
程希显然也认出了古洛,站在那里看了古洛一眼,又迅速的低下了头,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小洛...”
古洛逼着自己深呼吸了几口气,“程希?你...什么时候醒过来了?”
“就是这两天,我本来想着能在钧尧去看我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的,但是他一直没有去,我打听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钧尧的爷爷去世了,我...我就是想过来看看。”程希的声音越说越低,这样一幅我见犹怜的样子,古洛要是个男人,恐怕也想过去好好把她护在怀里了吧。
古洛在心里冷冷的笑着,她其实和程希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同样身为女人,不知为什么,她看到程希这个样子,只觉得心中一阵作呕,真是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
“那你在呢么不进去呢?”古洛缓和了语气,笑着问。
“我怕他们会拦我。”
“哦。”古洛将这个字拉得老长,嘴角涔起了笑,“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