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谢崇这宝贝女儿是嫡女,大夫人老来得女,心疼女儿,坚决不肯同意嫁给一个庶子,所以事情一直僵持不下,闹得谢家和朱家的关系很僵,吃了不少亏,特别是谢家还欠了通宝钱庄不少银子。
如今,一听说谢兰若回来了,大夫人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是的,当初谢兰心悔婚闯下的祸,当然要他们老四家的人担着,凭什么让她女儿去顶替代嫁呢?怎么说也应该让谢兰若去代嫁才对!
“只是,我听说谢兰若在京城出了事,毁容了……”
妇人打断他的话:“你管她毁容没有,难道你真想让我们女儿嫁给那个没用的朱旭?”
中年男子沉思片刻,叹息道:“那好吧,不过,她肯定不会愿意的,听说,她与那个临王有些瓜葛。”
“不愿意也得愿意!她既毁了容,失踪半年还不知身子是否完好,有人肯娶已经不错了,老爷,你明日便去找朱家商量,若是朱家同意,未免夜长梦多,这两日就把婚事赶紧办了!”
“听说,她与那临王有些瓜葛,还有,若是我们逼她替嫁,被谢岩知道了,到时候会不会怪罪下来啊?”
“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呵呵,那丫头也只能留在朱家了,妹妹替姐姐嫁天经地义,怪不得我们。”
于是次日,谢兰若先去看了看祖母,大伯母就让人来请她过去一见。按理数她便过去了一趟,毕竟大伯谢崇现在是谢家祖宅的主人,到他这里住算是借住。
谢崇的夫人王氏一见了谢兰若,就热泪盈眶的迎了上来,似乎还激动得语无伦次:“若儿,当初听说你要回安阳来住,你大伯和我都倍感欢喜,可后来又听闻你途中失踪,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为此悲痛不已……你也知道,你父亲早年离家,都是我们看着你长大的,也待你视如己出,你啊,就如我亲女儿一般……”
王氏絮絮叨叨的自说自话,又不断问了许多谢兰若在京城的事情,还问她失踪的时候都去了哪里,谢兰若全都敷衍回应,却见她也没有再深究。
只是,王氏也注意到了谢兰若脸上的面纱,担忧问道:“若儿,伯母听闻你在京城时家中着火,险些烧死,这脸上……”
谢兰若头埋得更低,侧开脸道:“并无大碍,大伯母不必担心。”
王氏想了想,收敛了笑容,又突然拿出手绢,擦着眼泪哭了起来,抽泣着一阵一阵的哭声。
谢兰若看她已有五十多岁,突然这般伤心哭泣,像是出了什么事,便询问:“大伯母为何突然哭泣?”
王氏看了谢兰若一眼,哭得更加伤心了,手绢不停的在眼边擦着一把鼻涕一把泪。
“大伯母,有何难事可与我说说,到底怎么了?”谢兰若一头雾水,刚才她还说得兴高采烈的,怎么像是晴天霹雳一样,毫无预兆就哭了起来。
王氏这才擦着眼泪,呜咽着说道:“若儿,你们离开一年,日子倒是逍遥自在,可知我们一点也不好过。”
“怎么了?”
“你也知道,首富朱家在安阳城一向纵横南北,只手遮天,这半年一直为难与我们谢家,如今更是要收走我们这座祖宅,唉……不过多久,我们就会无家可归了……”
谢兰若一听祖宅竟是要被收走,顿时有些吃惊:“怎么会,朱家凭什么这么做?”
王氏擦着眼泪道:“我们谢家虽说有着祖上百年基业,可是十几年战乱饥荒,养了这么多口白吃白喝的人,早已消磨得外强中干,不复曾经,更是为了东山再起,以祖宅抵押向通宝钱庄借了不少银两,至今也无法还上,你应该知道通宝钱庄是朱家开设的,后来三天两头找上门来,扬言若是我们偿还不了钱,便将我们赶出谢府,收走祖宅。”
说到这里,王氏声音已经呜咽了,“你也知道,老太太她老人家七八十岁的高龄,若是出了谢府能够去哪?我和你大伯今年也五十几岁,如果被赶出去,实在,实在丢人现眼,也没脸再活了……”
谢兰若皱起了眉:“什么,你们欠了朱家多少银子?”
王氏比了个手势,低声应道:“十万两银子。”
谢兰若以前倒是不清楚谢家的家业有多大,只是听祖母说起过,至少安阳城有两三条街的商铺,城外还有几十亩地,因为后来祖母年纪大了越来越糊涂,这些家业就交到了大伯手里管理,怎么现在却听说不但家业空空,还倒欠下十万两?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么多银子,都花到哪里去了?”
王氏有些支支吾吾,擦着眼泪道:“你大伯和堂兄做生意,若要将钱还上还需等上几年,可是朱家却不留情面,逼我们必须现在还上。”
谢兰若有些担心,她担心的是祖母在这里生活惯了,性子又固执,若祖宅被收走,让她被赶出去,即使是到京城投靠父亲谢岩,她又怎能接受?
“就没有什么法子么?”谢兰若问起。
王氏停下哭泣,看了谢兰若一眼:“法子倒是有一个,不过……”
谢兰若忙问:“是什么法子?”
王氏犹豫片刻如实回答:“你可还记得,当初你二姐谢兰心与朱家的三公子朱旭有过婚约?”
“确实如此。”谢兰若当然记得,不过她以为父亲自会出面处理的,没想到谢兰心一直瞒着没提起,父亲公务繁忙没空回安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