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一出来,林艺霜一下子瘫软在床上,脸上的汗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流,但面色却渐渐恢复如常。
我用手堵着钵盂的口,感觉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上来碰了下我的手又马上缩了回去。心里觉得毛咋咋的,不舒服。
陈一白伸手将钵盂接过去,吴天宇拿来毛巾给林艺霜擦了擦汗,伸手在她脉搏上按按说:“没事了,不过照她这样子至少要睡十个小时以上。”
我听了立刻说:“那我给钟智渊打电话,就说林姐喝多了,在我家睡着,等林姐醒来我送她回去。”
“好,就先这么办,拖延一阵,我们需要时间分析这个蛊虫。”陈一白说着拿出一道符压在钵盂口上,走了出去。
我小心地给林艺霜脱去外衣,盖上被子。吴天宇的床铺有种特殊的香味,闻起来让人很安心。这样,林艺霜可以好好睡一觉,补充一下被蛊虫消耗的精力。
我们三人来到吴天宇的书房,陈一白将那紫砂钵盂摆在书桌上。我探头去看,发现那条蛊虫躺在钵盂底,痛苦地扭动着身体。身上长长的黑毛,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吴天宇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下一个漆木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盒黑色细细的沙子,沙子中似乎有石英,发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这是什么?”我问道。
吴天宇用盒子里自带的掏耳勺一样的小勺舀起一点来说:“这是跟黑玉‘鬼眼’在同一个地方出产的天然矿石——星芒黑曜石。”
“啊……是吗?”我想起来那个死于非命的兰贞博客上曾经有过的“鬼眼”图片,就问陈一白:“晓晓脖子上戴着的那块是不是就是鬼眼?我开始一直以为是黑曜石。”
陈一白点头道:“对,那块是极品,现在都找不到了。”
我看着吴天宇将星芒黑曜石的粉末倒进紫砂钵盂里,问道:“这能杀死蛊虫吗?”
“我给的量少,不能杀死它,不过可以让它现出原形。有了原型,就知道这条蛊虫是用什么炼制而成的。”
说着吴天宇伸手一指钵盂,口中念了两句咒语,就见那些星芒黑曜石的粉末突然化成一股闪着星光的黑雾,将蛊虫笼罩在其中。蛊虫剧烈地挣扎起来,痛苦使它几乎蹦出钵盂,每次都被陈一白贴在钵盂口的符箓挡回去。
很快蛊虫就停止了挣扎,哆嗦着蜷缩成一小团,看上去就像个毛线球。星芒黑曜石的气体慢慢聚拢上升,浮在紫砂钵盂上空。接着那图案黑雾旋转起来,再停下,已经幻化成一个实实在在的东西呈现在我们面前。
“猫!”我们三人几乎同时说出了这个字。
我指着那活灵活现的猫咪形状,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不是猫吗?难道又跟兰贞有关系?”
陈一白皱皱眉毛,沉声道:“不是有关,一定就是她做的,用猫的阴灵炼制蛊虫,真是新奇又恶毒的做法。”说着陈一白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念了几句什么,就将指头伸进钵盂里。再拿出来的时候,手指上勾了一小绺头发。
陈一白将那头发放在鼻子处嗅了嗅,冷哼一声道:“好重的死人味道。她用自己的头发和猫的阴魂炼成这蛊虫,这样,几乎不用费力,就能直接将林艺霜的精神气魄吸到自己身上。”
吴天宇拿来一个玻璃小盒子,将那绺头发放进去,然后用封印封好说:“这个我拿到总署去化验,如果真的像千卉发现的那样,从失踪的兰贞开始,阿兰就已经将死人当做自己往上爬的阶梯,这里面就会有线索。”
星芒黑曜石的烟雾散尽,我再看那紫砂钵盂里面,只剩下一条仿佛米虫大小的黑虫子,已经僵死在里面,那就是蛊虫的母虫。
陈一白伸手将钵盂口上的符箓拿下,迅速塞进钵盂里。一股火光“嗡”一下燃烧而过。瞬间钵盂已经变的干干净净,那母虫和符箓都不见了。
我伸手拿起那个钵盂端详着,不解地说:“现在虽然知道是兰贞在谋害林艺霜,但是据我观察你,钟智勋对林艺霜是百般呵护,怎么会同意她这么做。”
“瞒着钟智勋呗。”吴天宇道:“兰贞如果很早就开始用各种手段搜集灵魂提高自己,就说明她并不像她表现出来那么单纯,。我现在倒怀疑亘古影视城那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她,而不是那个佝偻鬼了。恐怕连钟智勋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自己想利用的女人摆了一道。”
“这样呀。”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如果是这样,你们觉得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告诉钟智勋呢?看看他对于自己的魂奴,到底有多大方。”
“不行,你别想这么做,太危险。”陈一白立刻否定了我的提议:“钟智勋是什么身份我们一直不太清楚,而且你三番五次跟他正面冲突,不能再去冒险。”
我没有说话,但心里明白这是个很好的机会除掉兰贞。兰贞命债累累,不光是那几条人命,还有数不清的猫咪性命,这样的人,将她交给后隅那样的恶魔是再好不过了。
林艺霜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才醒来,看上去她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再次变成那个神采奕奕的大明星。
不过对于自己睡在陌生的地方,林艺霜还是感到很奇怪。还好我很陈一白都在她身边,只说她太过疲劳睡着了叫不起来了。林艺霜之前拍戏很累的时候也有过直接倒在摄影机前睡着的旧事,我们添油加醋的一说,她也就信了。
钟智渊打来电话,我却没让他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