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罗仁良回宿舍,把床上的被褥又整理了一番,把豆腐块被子的褶,又一点点的捋平。桌上的东西都归置整齐,他知道,他今天出了这个门,就再也回不来了。
陆战国像是知道罗仁良会来一样,一早坐在办公室静静地等着。
罗仁良这次到陆战国办公室门口,没有犹豫,直接喊报告。
陆战国让罗仁良进来,看着他关上门,抬手指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没错,猫儿山的冷枪是我放的。”罗仁良一坐下,就直接开口说道,与其铺垫半天,不如直接来个痛快吧。
陆战国没有吱声,安静的看着罗仁良,等他继续说下去。
罗仁良挺直腰背,放在膝盖处的拳头,紧了又紧,说道:“我知道这么做对不起你,我也被逼的,我没有办法……”
接着罗仁良叙述了他和钟志的恩怨,以及为什么会答应帮着钟志袭击陆战国。
七九年,和越国木落镇一战之后,为了防止越国的再犯,钟志他们旅留下驻防,罗仁良所在的旅,先行撤回。
钟志找到罗仁良,让他回去后,帮着照顾自己的妻儿,这会儿的罗仁良第一个妻子因为生孩子难产而死,算是孤家寡人一个。
当时钟志的媳妇黄文颖带着四岁的儿子住在镇子上,离罗仁良的原部队不远,
罗仁良有空了就去帮着劈柴,挑水扫院子,春种秋收都没有落下过。
罗仁良每次看到这一幕,都有些不好意思,又觉得口干舌燥的难受,拿着瓢从缸里猛的灌凉水喝。
黄文颖在干活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用****去蹭罗仁良的胳膊,罗仁良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慢慢减少了去给黄文颖帮忙的次数,避免两人见面的机会。
收麦子时,预报说有大暴雨,罗仁良怕黄文颖一个女人家把那么多粮食抗不进屋里,赶在下雨前,帮着黄文颖把麦子收进了仓房。
前脚收完麦子,后脚大雨就噼里啪啦下了起来,黄文颖热心的留罗仁良吃饭,等吃了饭雨势小了再走。
罗仁良顿时失去理智,忍不住一把抱住黄文颖,嘴跟饿狼一样啃了过去。
黄文颖半推半就的顺势倒在麦子堆上,两人如渴了的人遇见水源一般,迫不及待的厮缠在一起。
这种事,开了头,就像开闸的洪水一样,挡也挡不住,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从此罗仁良往黄文颖这里跑的更勤了,俨然成了这个家的男人,有时候两人缠绵过后,也会觉得愧对钟志,但是很快又被欲~望占了上风,直到钟志回来。
钟志回来后一个月,和罗仁良一起调到了省城,也就是现在所在的部队。
钟志为了感谢罗仁良对妻儿的照顾,一调到省城,安排好黄文颖的住处,就急着请罗仁良到家吃饭。
罗仁良原本不想去,又无法推辞,只能跟着钟志去了他家,钟志不停的劝酒,一顿饭下来,两人都喝的不少。
钟志喝的头晕,回里屋先睡了,罗仁良起身也要离开,却不想被黄文颖一把搂住,低声诉说着思念,两人一糊涂,就在外屋的小床上干起了苟且之事,耳边还时不时传来钟志的呼噜声,这种偷情的感觉,刺激着罗仁良的感官,不由更加用力。
罗仁良走后,黄文颖满足的起身,看着门口站着六岁的儿子,从橱柜里拿了一把糖给他。
吃晚饭的时候,钟志不经意看见黄文颖脖子的红痕,眼神不由暗了下来,他太清楚这个印记是什么了,可是不是他干的,心里顿时起了杀机,趁黄文颖洗碗的功夫,他拉着儿子到院子外了解情况,儿子说不知道叔叔和妈妈在干嘛,就是叔叔从屋里出来,妈妈都会给他一把糖。
钟志这才感觉到脑袋顶上绿成了大草原,这两年来,自己的女人怕是夜夜被自己的兄弟搂着,推开孩子,怒气冲天的去部队找罗仁良算账。
见到罗仁良,二话不说,拽着脖领子,就往训练场上走,当时傍晚时分,训练场也没人,钟志像发泄一般,对着罗仁良一顿暴打,罗仁良知道这是东窗事发了,自认理亏,自始至终没有还手。
最后被闻讯赶来的战友们拉开,后来钟志找罗仁良提出三个条件,一罗仁良以后不能当狙击手,二,要把去进修的名额让给他,三,罗仁良再结婚,妻子的第一夜,归他。
两个无耻的男人,为了前途,在背后做了肮脏的交易。
后来,领导牵线,给罗仁良介绍了未婚姑娘佟小青,新婚夜,在黑灯瞎火中,钟志潜入屋,当了新郎,罗仁良在窗外听着,眼泪直流。
佟小青知道新婚夜不是自己丈夫,气的要自杀,罗仁良跪地又哄又骗,这才消停下来。
陆战国听罗仁良说到这里,顿觉一阵阵的恶心,起身打开窗户,透透气。
罗仁良舔舔干裂的嘴唇说道:“五月的时候,钟志来找我,让我狙击你,我当时是拒绝的,他说如果我不去做,他就把我们的丑闻告诉所有人,反正他现在没有工作,没有前途,什么也不怕,可是我怕,我太热爱这个职业了,我不想复员。”
罗仁良说着,忍不住捂着脸哭起来。
陆战国冷眼看着罗仁良,肯本就不值得同情,现在哭,早干嘛去了?
“郎玉春又是怎么回事?”陆战国等罗仁良的情绪平复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罗仁良低头沉默了会儿说道:“她是烈士的家属,我们几个战友都一直在资助她,她和钟志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