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国平静的看着宋大江,也不说话,眼神里尽是探究和嘲弄。
宋大江被看的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半天才说了句:“你放心,我们要是知道天成在哪,肯定会告诉你们的。”
陆爱国点点头,怎么说宋家也养了陆援朝十六年,宋天成也仅是因为逼婚而逃家的,由此可见,宋大江夫妻的本性还不坏。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陆战国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宋大江客气的说道:“这么远来,怎么也要吃顿饭再走。”
“不用了,我们还有事要去办。”说着抬腿和陆爱国出了宋家大门。
宋大江把陆战国兄弟送出大门,转身回屋,李秀珍就急切的说:“你怎么不跟他们说,天成每年年前还往家捎东西,就是不知道人在哪?”
宋大江白了他一眼说:“你是不是傻?那能说吗?而且你看出来没有,这天成亲爹家,肯定条件不差,咱们要是说了,让他们找到天成,天成更不回咱们这个家了。”
“天成在哪都不知道,咱们就算说实话了,他们什么时候能找到还不一定呢。”李秀珍嘟囔道。
旁边站着的宋五秀直抹眼泪,宋大江不耐烦的说道:“行了,别哭了,天天嚎丧呢,这马上就年根了,估计天成还得往家捎东西,看看这次能不能见到人。”
陆爱国出了宋家大门,就不满的说:“这家什么人啊,十六岁就逼婚。当是旧社会呢。”
陆战国眉头微锁,沉声道:“你有没有看见宋大江脚上穿的新大头鞋?还有他家桌上放的台钟,上面写着奖给先进个人向东,日期是八三年。”
陆爱国吃惊道:“我没看到啊,向东是谁?和咱们找大哥有什么关系啊?”
陆战国摇摇头说:“这两样东西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咱们得去找人查查看,他们家有什么亲戚在部队或者相关单位,还有向东是他家什么亲戚,我怀疑大哥改了名字,却暗地里偷偷资助着这个家。”要不是宋大江不会有那样的举动,像要掩盖一些事情一样。
陆爱国听了,激动起来:“要是真这样就好了。咱们现在就问问村民们,一打听不就清楚了?”
陆战国制止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咱们是外人,村里的肯定会对外来人有防备的,而且很多村,都是勾勾连连的亲戚,咱们问不出什么的。”
“那怎么办?”陆爱国有些着急了。
“先去派出所了解下情况吧。”
两人到了乡上,随便找了个小馆子,吃了点东西,就去了乡派出所。
派出所里几个小警察正围着火炉子打扑克,见到陆战国兄弟二人进来,倒也热情的接待。
巧的是里面有一个叫李铁的警察,是李秀珍家的远房侄子,听了陆战国他们的来意,倒也知无不言。
李铁给两人倒了开水,开口说道:“我表姑父家没有姓向的亲戚,也没有部队上认识的人,不过每年冬天,都有个人给他们家捎一大包东西,大家伙都怀疑是天成哥送回来,还恩情的。”
陆战国心情也有些激动,看来自己怀疑的是对的,这个向东很可能就是陆援朝,问道:“那你们听说东西是从哪捎来的吗?”
李铁摇摇头:“这个倒不太清楚,因为也没有个地址,估计是怕我表姑他们找到吧,不过从他家收的东西看,大家都猜在东北呢,松子啊,木耳这不都是东北那边的东西吗。”
陆战国点点头,他看宋大江脚上的大头鞋,也像是寒冷地方配发的军需品。
李铁看着陆战国冷峻硬朗的容貌说道:“以前我倒是见过天成哥,你俩长的还真挺像。”
陆爱国在一边有些忍耐不住了,跟陆战国说:“二哥,要不给爸打个电话,让他查查东北军区有没有这个人?”
陆战国摇头说:“先不急,等回去再说。”陆战国思考的更多一点,也许向东根本不是部队上的人,也许以前是,但是现在肯定不是,因为部队上没有先进个人这种荣誉称号。
等从派出所出来,已经下午五六点了,冬天的傍晚来的要早一些,乡上也没有招待所,两人只能往县城赶。
倒也凑巧,走了一里多路,有个去县城的手扶拖拉机路过,开拖拉机的是个中年男人,看到陆战国两人是往县城方向去的,主动停下拖拉机,要拉他们一截。
陆气,跳上了车斗,拖拉机往县城方向驶去。
离县城大概四十多里地,冬天路滑,拖拉机也开的慢。一路晃晃悠悠的。
快到县城时,拖拉机突然停下,陆爱国探头问道:“大哥,这是怎么了,不走了?”
中年男子姓张,此时有些生气的说:“道前面有人拦路,怕是要钱的。”陆战国跳下车一看,拖拉机前面横着一根碗口粗的树杈,挡住了去路。
这会儿车匪路霸正是横行的时候,有的村子,一个村的人联合起来,设卡要钱,对路过的车辆强行要财要物。短途的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可以少给点,长途运输的,一看你是外地人,要不留钱,要不留货。
陆战国扫量了下四周,看着雪地的暗处,影影绰绰的有几个人影,大概在伺机行动。
陆爱国也跟了过来,看到这幅情景,嘴里骂道:“这些王八蛋,是不是欠练。”
“一会儿,你不要冲动。”陆战国看着弟弟这急吼吼的个性,皱了皱眉头。
张大哥也不敢息了拖拉机的火,这冬天一息火,就半天也摇不着。坐在驾驶座上等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