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跨度有点大,清月呆在原地,还没想起谢恩,康熙已出了万字阁。
李德全照康熙吩咐,给清月松了绑,送她去了月华宫。
进了月华宫,这里是一派新气象,没了灰尘和蛛网,甚至贴了新的窗纸,墙上刷了新漆。她刚一进门,便被抱住了。李德全呵呵一笑,对胤祥说:“十三爷,您只有一个时辰,老奴一个时辰后才回来。”说完,闪的比兔子还快。
清月把自己的头从肉墙中拔出来,她今天磕头,磕得脑门都大了,再被这堵肉墙挤压,脑子一定会坏的。挣扎了半天,却没挣扎出来,不得以,她只好提了某人的小腿。
“疼,你做什么?”胤祥吸着气问她。
清月揉着脑门说:“我头都磕了半天,我脑袋也很疼,你抱那么紧,我脑袋也疼。”
几个月不见,胤祥也瘦了,虽说不是皮包骨头,但眼眶都出来了。清月摸着他的脸,心疼的说:“几个月不见,你就变丑了,我是不是得考虑换个人了?”
“周岳乐吗?”胤祥几乎是从牙根里蹦出这三个字。
清月倒吸了口凉气,这重重宫闱难道都止不住八卦流言吗?哭的心都有了,她只好打起精神,骗完老的,又来哄小的:“不是说这里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吗?你怎么知道的?”
胤祥轻柔的把清月拢在怀里说:“我不但知道他,还知道你去了西北。”
清月愣住了,她和康熙约好,要瞒住他的,临走前,她还留了东西,让胤祥相信她在北京,只是和他隔了个宫墙。不是康熙,那肯定是胤禛了。
“四爷告诉你的?”清月低声问。
胤祥摇头,说:“皇阿玛。你在西北遇险,在西北立功,被周岳乐家逼婚,皇阿玛都告诉我了。”
清月有些晕,康熙到底要做什么,搓揉自己还不够,还要搓揉胤祥。她愧疚的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胤祥摇头:“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无能,不能保护你,让你身犯险境。若我在外面,去西北的人,该是我。”清月捂住他的嘴:“不要这样说,刚才我说错了,我们之间,不存在谁对不起谁,我们互不相欠,因为我们都是自愿为对方付出全部的。”
胤祥低吻了清月的额头:“你说的对,我们谁也不欠谁。”可他心中还是一片难过,若有一天,他定让她逃出父皇的掌控,做一个普通的女子,对镜梳妆,弄眉插花,而不是每天周旋于各阿哥府,刀尖上起舞。胤祥的指尖摸上清月的额头:“疼吗?”她刚才一定很用力,脑门真的青了。
嗯,清月回答,这次出行,曲曲折折,忙碌惊险,她很少想起胤祥,想起这个温暖的怀抱。现在回到这个安逸的怀抱,她累了,闭上眼睛细细体味这久违的温暖。
等她再醒过来,已是三天后的事了。
由于她在西北受过伤,一直以来无暇顾及,回到北京后,精神松弛,所有的病全都跑了出来。这次,高烧的痛苦,她累得都不知道,就这样安静的睡着,倒也没受什么罪。等高烧退后,她如同晒在冬日的太阳下,懒洋洋的躺着,全身酥酥的。除了睡觉,精神也全放空了,不去想任何事,而康熙也默许了她在月华宫里养病,看着胤祥为她忙前忙后,她有了些许不习惯,可内心却是满满的。
转眼,她在胤祥这里过了一月有余,病已好了大半,可为了赖在胤祥这,她和胤祥俩都耍起了心眼。御医来问诊,他们不约而同的都说不好,七七八八添些。不是头疼,便是脑热,御医都有些摸不准,又请来其他人为她请脉。请完脉,两人商量了一番,又给清月开了一副药。胤祥看着药方上的药,捂着嘴偷偷直乐,清月看了药方,头上直冒黑线,这御医也太损了,什么药苦,就抓什么药,看来他们已识破,要想再混下去,恐怕会有些难。
春日懒困,胤祥守着她,也打起了盹。清月在他面前挥挥手,胤祥也没有反应。她便提了鞋,悄悄跑了出去。胤祥不能出月华宫,可她不同,还能四处跑动。畅春园东面的花架上,开满了一墙的白色蔷薇。走到近前,空气中都带着一股沁人心腑的香气,闻着花香,清月欣喜的伸手去摘,可能太高兴了,第一下,她就被扎到了手,疼的她一皱眉,把手放到嘴里用力的吸吮,但区区一段小插曲,根本不能影响她的好心情,她满面春风的采好后,便把所有蔷薇放回自己的小屋,用水养着备用。随后去了广储司,她在那里找秀娘订了一件“衣服”,她下“订单”的时候,绣娘上上下下打量她,几次似乎想问这衣服是做什么的,但见她坦坦荡荡的,又把话咽了回去。取好衣服出了广储司,清月抱着衣服就往回跑,回到小屋,连忙换上,宾果!果然是皇家定制,这衣服的质量,杆杆的!合身就不说了,这滚边的小绣花,还有完全能理解她的意图,简直是太棒了……由于司掌康熙膳食,她要食材也非常顺利,按照以前做的经验,她花了一个时辰,做好了她想要的东西。她在针线上的功夫有限,否则,衣服她也想自己做。一切准备好,她用一只大篮子,把东西运进了月华宫。
见她回来,坐在宫殿台阶上的胤祥松了一口气。没有清月的日子太难熬了,有她的日子又过的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