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微服提前到了京畿大营,带着五万人马返回了西山。空的皇撵顺利的从西山大营通过,康熙松了口气,上次废太子中风后他的身体就很不好,年轻的时候他能开四石弓,现在,他举左手都有些困难。等待皇撵通过的一刻中,薄汗覆盖了他全身。康熙见没有动静,长出了一口气。
“参见皇上。”费色曜跪在地上。
“说。”
“凌普在山的两翼埋伏了两万军士,殿前伺候的锦贵是太子的人,她没有提黄色的宫灯,凌普知道了驾撵是空的,想撤,被臣等围住了。”
费色曜打量了康熙的反应。
“接着说。”
“十三爷秘密来见凌普,被凌普囚禁在地牢里,十三爷还砍伤三名副将,斩死二十三名军士。”
“一次把话说完。”
“四爷被太子罚跪在诸子阁。三爷、五爷、七爷、八爷……,京中的各位爷都被软禁在府了。”
“笑话,就凌普这点兵力,他们会甘受节制?他们都在看笑话,他们都在等朕和胤礽杀个你死我活。”
“还有,十四爷从汉军营调动的四百人今晚从这里经过。”
“姐姐,我们一起去看看胤礽的布署。”康熙吩咐道。
老嬷嬷替康熙披上裘衣,默默的跟在康熙后面。
雨中,康熙站在高处,衣服湿了过半,他毫不在意。
“姐姐,你看出什么来了?”
“没有弓箭手。”
“这么多年来,朕没白疼胤礽。”
“是。”老嬷嬷环住康熙,康熙的泪滴在了她的脸上。
冷静下来后,康熙要见胤礽一面,结果会是什么,他都不知道。
胤礽来了,不同以往,没有任何托辞,没找任何人来垫背,痛快的承认了一切,痛快到康熙想为胤礽找一些借口,原谅他。
稍好些,康熙吩咐李德全,把十三爷带来。
户部清理的事停了,康熙又去秋猎后,胤祥如散仙似的四处游荡,酒楼茶肆、戏馆曲苑、青楼雅斋、书苑赌坊,没有一天闲着的。最后,胤禛都看不下去了,狠狠的批了胤祥一次,胤祥才有了些收敛。
“十三爷,您不和四爷解释下?”头陀问。
“别,四哥知道了,我见清月就更加难了。”胤祥直摇头。
“说起来,清月姑娘也算我们的人了。”头陀感叹道。
“还有谁知道清月的身份。”
“小荣。”
“她?”胤祥摸了摸自己的青皮。
“她也是皇上派来的人,和清月姑娘本来就认识,现在她了身孕,是四爷的。”
“那我要恭喜四哥了。”
“您千万别恭喜,帮您,我也不容易。”
胤祥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四哥去太子那里请安,太子却罚四哥跪在了诸子阁,胤祥换了衣服要去求情,头陀匆匆来府中堵住了他,把清月和胤禛联手构陷太子兴兵的事告诉了胤祥,胤祥差点把眼珠瞪出来。
“本来四爷是要到西山大营撇开嫌疑的,那边也安排好了,可现在,他被太子困在了太子府。”
“说,要我做什么。”
“只有您替四爷去一趟了。”
“好,我马上去,清月呢?她能摘干净吗?”胤祥提了马刀。
“清月姑娘那边已经安排妥当。您只要到那里找常保就可以了。”
胤祥不再言语。
路上,天下起了瓢泼大雨,马蹄打滑,胤祥差点一个趔趄摔落马下,胤祥不满的咒骂了一句:“鬼天气!”
潜入西山大营后,胤祥顺利的找到常保,常保照计划带胤祥去见凌普,凌普说什么也不愿意放弃,除非是胤礽亲自来,或见兵符。胤祥威胁他若不停止,他就要去面圣。凌普反讽道:十三爷忘了上次被囚的事了?胤祥阴着脸往外走,常保带人把他围住了,胤祥提刀便砍,一时间,大帐里血肉横飞。最终,胤祥寡不敌众,被凌普生擒了。
看到李德全,胤祥明白清月和四哥的计谋成功了,皇阿玛胜利了,太子下场堪忧。
“儿臣参见皇阿玛。”
“你到西山见凌普做什么?”
“恕儿臣不能奉告。”
“朕命令你说!”
“儿臣清查户部的时候,凌普欠了三万两银子,后来太子打了包票,儿臣放了他,三天后就是还款的日子,儿臣来提醒他,不要连累了太子。”
康熙吩咐侍卫:“赏十杖。”
胤祥叩头谢恩。
十杖完后,康熙又问:“你到底找凌普说了些什么?”
“清缴欠款的事。”
“凌普都与朕说了,你还敢抵赖。”
“既然皇阿玛都知道了,儿臣认罪。”
康熙一时被胤祥哽的无语。所有儿子中,也只有胤祥敢趟这样的浑水,连老十四也不敢露面,只借整顿军务为由派出了四百精兵,一个二个把算盘打得贼精,赤诚如幼子的只有胤祥一个人,他要拿胤祥怎么办呢?上次为了稳定大局,拘了大阿哥和他,这次还要拘禁他吗?大阿哥,他永远失去的孩子,初为人父的喜悦,是多么奇妙的感觉;纳兰氏哭红的双眼,哀求的声音;明珠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