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旅店,两人谁也不搭理谁,一路无话。
一阵香风扑来,清月遥望过去,尽是勾栏妓坊,清月不屑的冷笑,没想到狠辣的费色曜也有幼稚的时候,他这算什么?赌气?姐要怕了,姐这两年的罪不是白受了吗?前面领路的费色曜一句话不说,进了其中的一家,门盈上书“迎春院”三个大字,清月淡然的跟了进去,费色曜忍不住地回头看了清月一眼,清月的淡定让他满眼充满了怒气。
老鸨接到龟奴的通传,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了出来,身上那个香气,让人以为自己掉到了香粉中。
“费爷,您来了,您吉祥,给您请安!”
“老样子。”
“嗻。快带着费爷去后面,我去叫锦、秀、风、华。”老鸨动作甚是麻利。
清月跟费色曜进到了后堂一间独立的房间,里面一尘不染,早放好了酒杯和菜品。
老鸨随后跟了进来,后面跟着四个女子,一摇一摆,婀娜多姿,清月上下打量了一番,四个女子不算倾国倾城,但各有风姿,艳的如桃花,素的如梨花,雅的如菊,灿的若杜鹃,更重要的是她们都有一双小脚,一看便是汉家女子。满汉习俗不同,汗人自宋代以后妇女以缠脚为美[1],满洲入关后极力反对妇女缠足,然而遭到了强烈抵抗,后来便自我安慰式的制定了一个政策“男降女不降”的政策,即男子必须剃头,女子可以缠足。
“她是新来的?”费色曜指着如菊的一个女子问。
“回费爷,是,今晚,就让她伺候您可好?”
“好。”费色曜一点也不客气的回答。
清月暗骂:不要脸的老色鬼!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龄了,老牛吃嫩草,小心被雷劈死!
费色曜拿起桌上的酒,自己斟起来。如菊的女子职业素养极好的上前接过酒壶,伺候费色曜饮酒。清月不语,只大咧咧的坐到了一旁,费色曜也不理清月,自顾自的喝酒夹菜,时不时的占下伺候女子的便宜,动作很是下流,清月看见了,既不羞涩,也不躲闪,只有冷,冰的像个杀手。
老鸨内心虽有些诧异,可费色曜没让她们退下,她也只好低头不语,费爷的心思不是她能猜的。
费色曜吃饱后,对指着清月对老鸨说:“这是月姑姑,以后她说的话就如我说的话一般。”
“是,费爷。月姑姑好,闻香给您请安。”
后面站的三人和伺候费色曜的姑娘也给清月行礼。
“免了。”清月威风了一把,领导就应有个领导样,脸崩得很不舒服。
“最近来勾栏的官员有哪些?”
闻香递过了一张单子。
“还有什么事发生?”
“徐相爷娶了清雅居的清倌品竹为侍妾;吏部洪大人的长子和言官闵大人的三公子因醉卧居的可人斗殴,惊动了九门提督的人,两人都被九门提督的人送到了顺天府,后被各自保了出来;八王爷的门人蓝都统和山西富商斗金,要为百花楼的紫玉kāi_bāo,听说蓝都统的银子都是任大爷垫的……
清月听完,翻了个白眼,这个信息量堪比百度搜索,如果全都要报上去,自己是一万个记不住的,而且康熙每天也不用做其他事了,光听这些东家长、西家短就够了。
“下去吧,晚上让风来伺候我。”
五人施礼后,退出。
费色曜掐住清月的下巴道:“我倒小看你了,不过也是,伺候完八爷又伺候十三爷,床上没本事,怎么能留得住男人。要我现在再教你几招吗?”
啪~,清月用内力在手上加大了手劲,重重的打在了费色曜的脸上,费色曜嘴角流出了血渍。
“很好,用我教的武功!”费色曜赞赏的说。
“记住八爷和十三爷都是主子,做奴才的就要有个奴才样!”清月揉了揉手。
“你敢教训我!”
“不敢,还要向师父多学习呢!”清月笑着回答。
清月的笑,让费色曜想起了姑姑,这世上他唯一怕的人。
“今晚我在这里宴请老叫花子,也让他认识下你。”费色曜面无表情的把嘴角的血擦了擦。
“是。”清月恭敬的回答。
费色曜暗叹:两年的功夫,清月漂亮的外表上就带上了一张他窥探不了的面具,当年自己的眼观的确不错,常保在自己手下十年,可见到自己还不是白纸一张。
夜,欢愉的开始。
费色曜请的人,提早了不少时辰就到了迎春院,可费色曜躲在后面,直到约定时间已过,费色曜才带清月到包间见他。
“费爷,老叫花给您请安了。”
“坐吧。”费色曜一摆手。
“谢费爷。”老叫花十分恭敬。
三人落定,费色曜看了一眼清月,道:“这是月姑姑,以后有事,她自会吩咐你的。”
老叫花趁低头前瞄了一眼清月,脸上恭敬,眼神中确闪出一丝轻视,清月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
“给姑姑请安。”
“老前辈多礼了,以后还要老前辈多指点。”
“月姑姑客气了,但有吩咐,老朽定当不辞。”
“不敢当,全靠前辈成全。”
费色曜让老叫花细说了北京城最近一段时期发生的各种事务,大多都是些各级亲贵和官员的长短,外地商旅风传的各地传闻。清月似听非听的听着,思绪却转到了老叫花这个人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