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我打一个比方来形容今天对刘鹿的感知。我想说,喜怒不形于色,伟大隐入平凡,此为上将军。
真正到了攻城略地时候,出手果决刀刀见血,杀人于无形。
就像刘莉莉对对待我一般,看似平淡无奇,实际层层布局。一旦妖刀出鞘,立刻把我斩于马下,让我心甘情愿做她弟弟,并且不曾图谋什么。
好一把红颜枯骨刀。
看来我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呢。
水蛇腰苏媚儿好似受了什么打击,哭泣着跑出去,和我们错身而过。
刘莉莉和琳琳姐聊的正欢,未曾注意到她的存在。
我拽了拽刘莉莉,小声说:“你堂哥坐在不远处的拐角里,穿着笔挺的西装,对面坐着一个中年人,两个人好似在交谈什么。刚才我看到苏媚儿了,那丫头哭着跑出去的。”
刘莉莉沿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刘鹿。等她再看刘鹿对面的背影时,神色有些凝重,扭头对林琳姐说:“我堂哥和大伯坐在里面呢,咱们回避一下。”
琳琳姐笑道:“干嘛要回避?咱们几个见得不人?”
刘莉莉小声说:“不是的。刚才天行看到苏媚儿了,说那丫头哭着跑出去的。我感觉色鹿跟他老爸摊牌了,然后两个人谈崩了。如果我们这时候走过去,岂不是自找没趣?”
正说着呢,里面的刘鹿突然一拍桌子,语气坚定道:“不管怎么说,我就是认定苏媚儿了,爱谁谁!”
说完以后,这小子拔腿往外走,恰好发现我们几个站在远处交头接耳,刘鹿吃了一惊,冲着我们微微点头,急匆匆跑出去,脸上带着悲愤之色,再也没有往日里的放荡不羁。
我看着他的背影,沉思道:“浪子收心,妖女失情。这是小说中才有的情节,居然在我眼前发生了。”
刘莉莉罕见的没有“鄙视”她堂哥,叹息道:“是呀。”
琳琳姐仿佛回想起豪门子弟李明,那个万恶的逃婚新郎,颇有感概道:“豪门婚姻不是那么好攀的。”
她用到一个攀字,仿佛在讥讽当初的自己。
琳琳姐和李明的事情完全怪她妄图高攀么?我感觉不是这样的。琳琳姐当初的选择更像是完成她母亲的意志。
她是一个懂事的姑娘,很会迁就母亲的意愿。可以这么说,逃婚事件发生以前,琳琳姐活在没有自我中,所作所为只为让父母开心。逃婚事件发生以后,她开始为自己活,逐渐的光芒绽放。
奈何情殇已成心结难开,现在的琳琳姐未必过得比以前开心。我曾经让她给李兰女士去个电话,以报平安。
琳琳姐敷衍了事般拨通电话,前后只说了两个字:安好。
说完她就挂断电话,根本不给李兰女士多说一句话的机会。这个小妮子一旦倔起来不比我逊色多少。
按照琳琳姐宽容孝顺捣治觯她能对自家母亲如此冷漠,足见李兰女士在促成琳琳姐婚事的时候,扮演了一个极不光彩的角色。如若不然,素来孝顺的琳琳姐不至于对她如此冷漠。
有时候父母们的选择的确为了孩子好,有时候他们的所为深深的伤害我们。比如李兰女士逼婚琳琳姐,再如我父亲离家出走。
或者现在,刘鹿的父亲逼走苏媚儿。
或许在刘鹿父亲眼里,苏媚儿和刘鹿根本不般配,他有义务为自家儿子挑选一个更加“门当户对”的好媳妇。
可是这样的作为对刘鹿来说,乃是深深的伤害。
我想刘鹿一定爱死了苏媚儿,否则的话,以他的放荡个性而言,随随便便可以抛弃对方,绝对不至于为了苏媚儿拍案而走。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感慨道:“我开始欣赏刘鹿,敢爱敢恨。”
刘莉莉笑着问我:“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么选?”
我说:“这事儿没有可比性。我家穷的叮当响,不存在什么门当户对,只要是我看上的人,我母亲一定欢迎。”
刘莉莉不肯放弃,固执问道:“如果你是富家子弟呢?你会为了某个女孩放弃一切么?”
“放弃一切?此话怎讲?”我万分不解道。
刘莉莉说:“任何选择都有其代价。正如你所看到的,我堂哥刘鹿作出了他的选择,因此,他会得到苏媚儿,失去整个家族。”
我是一个穷孩子,不理解富贵人家的内心想法,忍不住问她:“你们的长辈何至于狠心到这般地步?他们的孩子只是选了自己喜欢的人而已,何至于被长辈们拒之门外?太绝情了吧!”
刘莉莉苦笑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我们有我们的负担和责任。对于我们而言,不惜一切代价维护家族利益就是最根本的责任,谁也逃不开,谁也避不过。
你不要以为我们已经很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所在的世界远比你们想象中更加凶残。
要么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赢得所有的光荣和尊重;要么稍有懈怠,眨眼间被那些盯着我们的同类撕成碎片。这就是现实,所谓豪门望族里血淋淋的现实。
所以,刘鹿没得选。
他要么放弃苏媚儿,安然接受一段家族式婚姻,继续做他的豪门阔少;要么彻底放弃家族的一切,要美人不要江山。”
在此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豪门望族里这么多限制,只看到他们光鲜亮丽的一面。时到今日,被刘莉莉一番点拨,恍然大悟。
这时候我再回想起她问我的那一句:“如果你是刘鹿,到底如何选?”顿时感觉十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