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

他用了点力,一刹那又放手,转身而去。他的动作很敏捷,瞬息就融进了黑暗之中。

椰儿定定地望着,他必是一个白衣癖者,即使夜间行走也穿白挂素,岂不怕暴露?

悄悄然回了楚香宮,她有点失神地坐在床榻上,锦缎绸面上一朵鲜艳的红,那是白衣男子手臂上的血。

她去外屋取了盆清水进来,将那沾血的一面,洗净,绞干。

当红烛燃尽了一屋子的微光,周围漆黑起来,她才卧床睡下了。黑暗里听到自己的一声叹息,像深秋里清婉散淡的风声,让自己也惘然起来。

第二日,椰儿开始专心绣影颜的那色衣段。

影颜倒也配合,或者她对自己描述的锦绣心存憧憬,特意命水惜送来了各色鸟羽线、金银线。

水惜脸色苍白,手掌用厚厚的纱布缠着,让椰儿看了心痛,便劝她回榻上休息会。

“不碍事,院子里受她这般戳的不只我一个了,每闹一次,就有些日子可太平。”水惜眼泪汪汪的,“这回幸亏你救我。”

椰儿安慰了她几句,见着满目鲜妍的鸟羽线,她不免兴意顿起,盘坐在床头,将那些画样摊开在床上,一一细细端详。

水惜好奇地看着椰儿拿起剪刀,剪刀在她的手中很听话地转动着,没多大工夫画样被灵巧地剪成了镂花纸,然后平铺在衣段上,一手蒙着,用笔拓描下来,一幅精心绘制出的锦样便成了。

“真神了,绣出来一定很美!”水惜打心眼里啧啧称赞着。

椰儿莞尔一笑,看天色不早,便好心劝道:“你在这里也有点时辰了,快回去吧,不然你家主子要骂你了。”

“她还睡着呢,昨夜宫里闹的,一时半回是起不来了。”

“昨夜闹什么了?”椰儿捻起了银线,淡淡的问。

“抓贼啊。”水惜一时忘了手掌心的痛,绘声绘色的,“那贼又没偷到咱们的院子来,她倒起劲,提了她父亲留给她的宝剑要去抓贼,贼没抓着,倒先伤了一名公公,我看见新王朝她发火了,骂她尽添乱。娘娘一回院子,就哭了两个时辰,你说她还起得来?”

椰儿想起华能冷峻的脸。

“后来贼抓着了吗?”椰儿继续问。

“没有,那贼功夫好生了得,十几个人都架不住,等新王赶到,人早就跑了。”

“可是被偷了什么东西?”

“听公公说,宫里有那么多贵重的东西,那贼想拿走早拿走了,可他偏不拿,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偌大的宮,上哪找去?”

“轻水宮那边,要不是守夜的无意发现轻水宮内有灯影,没人会发现有贼进府。”

椰儿捻线的手蓦然停住了。

轻水宮大门紧锁,那里曾经是影颜的寝殿。

白衣男子去影颜的寝殿干什么?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

椰儿一直带着这个疑问忙乎了一天,前襟的锦鸡绣好了。

这些天,一有余暇,她便忍不住独自去轻水宮中四处闲走,每每看着各处殿堂间的飞檐叠壁出神。


状态提示:182.182-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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