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宋如暖自己一个人在屋内吃的饭,而主屋那边的接风宴自然也吃不爽快,除了陈氏和宋如兰心中暗喜,其他人都阴沉着一张脸。
老太太更是因为听说了这事儿以后,气的吃了两口便吃不下去,让人扶着回了屋子。一顿好好的接风宴,就这样不欢而散。
各自沉默着回到各自的屋里,宋如兰总算是能够无所顾忌了,对陈氏说道,“看这样子,宋如暖果然是对大哥不满已久啊,这样子的场合,她居然还能够任性撒泼,也是大哥脾气好,忍了她。”
“哼,”陈氏冷笑,“就宋如暖这脾气,宋云洲他们能忍得了她一次两次,还能忍的再三再四吗?人总是有个限度的,只不过,宋如暖不知道罢了。”陈氏一边说着,一边从宋如兰的头发上将那支琉璃簪子取下来,细细打量了一番,才喜滋滋的说道,“不过,这簪子到是个好东西,好久没见如此通透的琉璃了。”
“是啊,我挺喜欢的。”宋如兰也是喜不自胜,“宋如暖送了我两支,母亲若是喜欢,我就把另外一支拿过来给母亲带。”
“算了吧,”陈氏摸了摸那发簪,又插回了宋如兰的发间,“这种明亮通透的颜色,也就适合你们这未出阁的姑娘带,我一把年纪了,凑什么热闹!只是,这簪子只怕是不便宜,你好生收着,日后出嫁也是一份不错的添妆。”
听闻陈氏这么一说,宋如兰眨了眨眼睛,低下头去,脸上一片娇羞。
是夜,整个京城也都安静了下来,都陷入到沉沉的夜幕之中。
谁也不知道宋国公府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京城也不会因为一座府邸的争吵,而停止了它的热闹却稳定向前的步伐。
第二日清早,宋如暖早早地就起来梳洗,简单的用了个早膳以后,便匆匆忙忙的出门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马车早就已经备好,宋如暖在车上坐稳后,马车缓缓走出宋国公府的宅门。走了约莫有一个时辰的样子,终于是在京郊的一个无名别停了下来。
宋如暖下了车,也顾不得欣赏这别庄的景色,直直的就往里头走去,别庄的管家早已经出来迎接,宋如暖头也不回的问道,“人在这里吗?”
“是,主人回来以后,就将人安置在这个地方,就等着小姐过来了。”管家恭恭敬敬的说道。
宋如暖点点头,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她这个时候也是心中着急,根本也就顾不上说什么话,只想着能快点儿把人给见到。
终于了到了地方,管家给宋如暖推开门,走到正厅,见到一个年级约莫在五十岁左右的一个男人,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头发有些花白,也显示着这个人的阅历和沧桑。
听到了身边有动静,男人睁开了眼睛,见到自己面前的宋如暖。
立刻起身,不过却丝毫没有惊慌的味道在里面,只是行礼,“草民,见过宋三小姐。”
“咦?你也知道我是谁?”宋如暖顿时也好奇起来,“你我似乎从未见过吧。”
“三小姐说笑了,齐谋虽然没见过宋三小姐,但是这一路来却是听得那位少爷提起过您多次,而且,沈少爷也说了,您会第一时间过来见我,所以老夫才斗胆猜测您就是宋三小姐。”齐大夫分析的头头是道,脸上一直都挂着一幅和煦的笑容,眼底平和,宋如暖看着就对这人产生了好感。
而他口中的沈三少爷,自然就是沈鸿远。
听到他一直都在提起她,又想昨天在小筑,他说的那番话,宋如暖的脸上就忍不住发烫,她不好意思摸摸自己的脸颊。齐大夫一直都在是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姑娘,并没有着急的意思。
宋如暖吐出几口气,算是缓过来了,这才说道,“那这一路上,我想已经有人和您说清楚了吧,您到京城来的目的。”
“自然,”齐大夫连连点头。
“真是麻烦大夫了,让您千里迢迢的跑来京城,这一路奔波劳苦定是辛苦了,我也是太莽撞了,应该再让大夫您好好休息一天。”宋如暖眼底有些懊恼。
“小姐这是说的哪儿的话,”齐大夫满脸不赞同,“身为医者,治病救人本就是天职所在,还没看到病人,老夫又哪能够安心休息呢?”
宋如暖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也知道但凡能人异士都有些怪癖的脾气,宋如暖摸不准这个大夫的脾气,只能是陪着小心试探着,如今见这齐大夫如此和蔼可亲,心中也是稍稍安定了些,便笑着说道,“既然齐大夫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出发吧。”
“劳烦宋三小姐亲自来接,老夫这次若是回老家,这辈子都够吹嘘的了。”齐老摸了摸山羊胡子,笑着说道。
宋如暖听闻也跟着咯咯笑,心道,那是你还不知道所谓“沈三少爷”到底是谁,否者,我宋如暖算什么?
不过,沈鸿远既然无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宋如暖自然是不会多事。沈鸿远要做的事情极其隐秘,也极其危险。
他平日里出门在外的身份自然是能不暴露就不要暴露了,宋如暖还不会傻到这个程度。
将齐老恭恭敬敬的请上车,宋如暖随后也跟着上去,一路上宋如暖便陪着齐老说话,讲一些京城的风土人情之类的,很快便到了康亲王府的门口。
宋如暖掀了帘子看了康亲王府大门一眼,随即放下帘子,心中满意。
下车以后,管家立刻迎了上来,“宋三小姐,我们郡主听闻您要过来,特意命老奴在门口迎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