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千萱毕业于一所世界著名私立研究型大学,主修临床心理学,二十二岁时就拿到phd并获得学校里拽上天的教授推荐信和当地督导的同意督导书,三年内完成了别人五年的工作量,包括其中1500小时见来访者的时间。

按理说这种超乎常人的能力完全可以待在国外开间心理咨询室,或者直接留校任教,但不知怎么就被施霏晚给挖了回来在这小小的b市里的一间小小心理疏导站当站长。

但许千萱这个站长应该当的很开心,因为施霏晚无条件满足了她一些几乎是无厘头的要求,就比方她在国内标准下高的离谱的工资和三天两头大改咨询室一番的骚包作风。

好在许千萱的确具有一个心理咨询师过硬的专业素养,她善于倾听,能在在混杂的陈述中迅速抽理出头绪并问出一针见血的问题,不会提建设性意见,重要的是,还长得好。

更重要的是,许千萱给人的感觉不是坏人,但也不是道德意义上的好人,对她说出一些难以启齿或者道德边缘的事不用担心会遭到批判。

许千萱还是她那幅以舒适为第一原则担配上那张让人如沐春风的笑脸,莫名让人生出畅所欲言的冲动来,但秦鸾深知这个笑面虎恶劣的本性,如果她有心,那就是分分钟被她带着跑的节奏,畅所欲言摇身一变为不吐不快,两个小时下来你连自己小时候的糗事都能乖乖交代出来。

秦鸾的视线穿过许千萱的肩膀谨慎地打量她身后的房间,还好,看起来只是普通的洛可可风格,粉嫩的色系,矫揉造作又漫不经心到让秦鸾暗松了口气,还好许千萱没像她想象的那样把咨询室装成空间站一样。

“瞧你那样子,快进来啊。”许千萱一眼就看出秦鸾的警惕,但还是拖着她的手腕把她按到了路易十五式小沙发上坐下,自己去拿甜品,“施总让我加节课,你有心理准备了吗?”

沙发华丽的织物饰面上,带枝树叶和莨菪叶饰相缠绕形成涡形纹,秦鸾被那上面布满的波浪翻涌的花朵晃地眼花,赶紧把视线移向别处,但没一会儿又被大片鲜艳的浅色调熏得头晕,大概有点准备这是场为她量身打造的鸿门宴了。

许千萱总喜欢在她神经脆弱时往她脑子里塞些条条框框。

许千萱在秦鸾身边坐下,手里拿着本语文书翻来翻去,漫不经心地发问:“我们上次上到哪儿了?”

秦鸾用一种快飘起来的语气恍惚答道:“富尔格姆的《信条》,刚讲完吃东西之前要洗手和便后冲洗。”

“是哦。”许千萱举起书遮住半张脸偷笑,“我记起来了。”

秦鸾的反应在上节课时很有趣,自己给她讲过吃完东西要洗手之后延伸了一下反复暗示每个小时都要洗次手,结果秦鸾一脸恍惚地出去之后真的每个小时都跑去洗手,一边洗一边表情还特为难,活像强迫症加洁癖晚期,第二天她就受不了了冲过来抓着许千萱咆哮是不是给她催眠了,不然她怎么一晚上都在梦到自己找洗手台洗手!

许千萱当场笑得直不起腰来,原来秦鸾还可以这样强制输入命令然后执行的,虽然后来被她发现生气翘了几节课,也格外小心不要再中她的暗示,这就让许千萱课程的进度变得举步维艰起来,不得不采用各种环境暗示的手段。

比如今天这种,浮夸到让人焦躁的风格。

“我们今天讲这一句,过一种平衡的生活——学一些东西,想一些东西,逗逗乐,画画画,唱唱歌,跳跳舞,玩玩游戏,外加每天干点活。”

秦鸾晕地不行,打断道:“我们把每天睡个午觉这点一起讲,加快速度,还有你这里有没放什么迷香,我闻着头好晕。”

许千萱看了一眼满墙的花纹,笑道:“就算有起码半个小时才见效,心理性头晕也不能逃避课程的。”

“我是真晕,好像还是伴有低烧的头晕,不行你摸摸。”说着把许千萱的手拉着放到自己额头上。

许千萱感受了一下秦鸾额头上略高于自己掌心的温度,放下书起身:“你等等,我去拿体温计。”

“别!”秦鸾抱住许千萱的腰身把她拖回来坐下,“我们快开课吧,你只要答应我把课程缩短到半个小时我就会自然痊愈的!”

施霏晚再见到秦鸾时,她两眼都打着蒙圈的转,每次听完许千萱的课后她都要静坐个把小时才能缓回来,施霏晚深知许千萱的洗脑能力,让秘书给秦鸾备上醒神茶,等她恢复过来。

大半个小时后,秦鸾的眼珠转了转,她缓慢地牵动四肢,僵硬地举起手臂抻了个懒腰,就像一个刚活过来的尘封已久的石像,仿佛还能随着她的动作看到扑扑掉落的灰尘。

施霏晚注意到动静从文件堆中抬起头:“许千萱今天给你讲些什么了?”

秦鸾拿起茶壶仰头灌了一大口茶,选择性失忆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施霏晚点点头,许千萱的课程收效她看在眼里,明里讲的是幼儿园德育课,实质满篇的法制道德,不然秦鸾怎么会从个一言不和就抡酒瓶子干的顽劣分子变成现在动辄扬言要报警的三好公民。

秦鸾的精神劲回过来,嗷一声扑到施霏晚面前搂着她的脖子嚎道:“许千萱不知道又给我灌输了些什么,姐夫你倒是管管她啊!”

“我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起码比以前张牙舞爪的时候要好相处很多。

秦鸾突然捧起施霏晚的脸,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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