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在楼上,具体哪间房还得去找。”
季为霜听过殷念的话后一阵风般往楼上跑去,从楼上下来的人群挤在楼梯口,统一被殷念一行人强悍的作风威慑到,见季为霜气势汹汹地冲来连忙避之不及的让开,人流像被鲨鱼冲开的鱼群那样分开后又快速合拢,殷念看着季为霜消失的背影直摇头,头也没回地对着身后的黑衣人吩咐,“把人都聚到这里来。”
然后转身对着惶恐的人群拍拍手,高声道:“都傻站着做什么,给你们一分钟,男人蹲到左边去,女人站到右边,对了,把你们的衣服穿好。”
二楼大部分的房间门都是大敞着,季为霜对跟着她的两名黑衣人挥手,“你们去查开着的房,发现人就叫我。”
说完立刻沿着走廊去查看关着的门,从三楼还有陆续下来的人,他们无一不留给这个满脸冷肃的女人诧异的眼神,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居然能徒手拆门!那些牢固的合金门把手在她手里就像腐朽的树枝一样被轻易折断了,所过之地的房门都像被暴力拆迁过。
季为霜心急如焚,她靠着技巧和蛮劲一路拆过来,手腕关节处有轻微的刺痛感,她心知应该是伤到骨头了,这种痛感不出片刻便会被放大无数倍,就像有一层细密的针尖垫在了关节处,稍微用上一点劲就会让人疼痛难忍,但秦鸾会出事的恐慌笼罩着她,把其他的一切情绪都压了下去,她不由地心惊胆战,季子信把秦鸾弄晕了带来这种地方,会发生什么她想都不敢想。
季为霜沉下一口气,一掌贴在锁口处,一手抓着门把手猛地一压手腕,锁扣处顿时传来机柩崩坏声,手腕处的疼痛也越发明显,这间酒店的备用钥匙据说在他们主管手上,但主管早退,前台不知道备用钥匙放在哪儿,季为霜等不起,只有硬拆。
季子信也听到了响亮的警报声,真的是像秦鸾说的那样着火了?他愣了愣,手上松了些劲。
秦鸾乘机猛地屈膝撞到季子信的后腰,季子信被她掀得一个趔趄向前倒去,脸正好撞到了秦鸾曲起的手肘上,秦鸾再接再厉补上一脚把他踹到了床下。
没了季子信压着她,秦鸾一哧溜跪坐了起来,翻了个身后她手上的手铐链交错绞着变形的铁杆,秦鸾住着手铐,开始用力拔。季子信捂着鼻子爬起来,眼神阴毒的渗人,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支针管,慢慢靠近秦鸾。
季为霜快拆了一排的房门,诺长的走道也快到了尽头,她额上渗出冷汗,右手微微颤抖,一直盘旋在头顶像催命符一样不绝于耳的警鸣突然停了下来,一秒后,走道房顶中央装置的烟雾报警器开始喷洒起水花。
季为霜被浇了个正着,但她没有理会纷飞飘落在她面庞肩头的水珠,她目光极其专注地盯着眼前的门,得亏警报声停了,她凝神细听,这才注意到房内传来低落的打斗声。
季为霜抓住门把手,手掌虚弱的握力根本使不出力气,她这么一路疯狂输出,身体的承力早就该到极限了,现在还没立刻瘫倒完全是靠强大的意志力在撑着。
该死!她暗骂。
正好这时检查完所有开门房间的黑衣人跑了过来,黑衣人还没站定,季为霜闪电般出手撩起了他西装下摆,然后退开两步,手中赫然握着一把黑色的枪。
黑衣人心里一惊,摸向空空如也的腰侧,季为霜双手端枪平举,砰砰两声巨响后,她甩枪原地一个后旋踢,力道极大的一脚踹到摇摇欲坠的门板上,门板轰然倒塌,落地时的动静似乎让整栋楼都为之一震。
人群发出整齐的惊呼,有人已经小声低泣起来,殷念抬头看了看楼梯的方向,颇感无奈,季为霜救人也不知道收敛一点,又是枪声又是巨响的,这到时候又该她写老长的书面报告了。
随着房门的倒塌,入眼的是秦鸾踩着一个瘫软的身影侧头看过来的一幕,季为霜看到秦鸾安好,一刹那七上八下的心瞬间安稳下来,她本来想过去看看秦鸾的状况,但秦鸾的眼神生生把她定在了原地。
在这个一片红艳的房间内,秦鸾通红着一双眼狠狠瞪着他们,手上拿着个梳妆凳大小的椅子,那姿态,像是垂危的猛兽面对猎人的围攻,把獠牙和爪刺统统亮了出来,低吼着防备他们的靠近。
危险,季为霜看着现在的秦鸾只能想到这个形容。
季为霜静静地和秦鸾对峙,她看到秦鸾手腕上还留着手铐,断开的链条和秦鸾磨的皮开肉绽的手腕昭然着一场激烈的挣扎,季为霜轻声开口,“秦鸾……”
秦鸾踢了踢脚下瘫着不动的人,把他的脸侧向季为霜,果不其然地看到季为霜一愣。
“这是你的好弟弟啊!”
季为霜闻言心里一紧,就看到秦鸾突然提起身侧的凳子往季子信脑袋上狠狠礅去,铁质的椅脚杀机毕露,与此同时,季为霜猛地冲向秦鸾,快得像一道虚影!
季为霜根本没想过要刹住,她直接扑向秦鸾,把她撞到腾空而起,直直摔到了红彤彤的大床上。
季为霜按住秦鸾,低喘,沙哑地说:“别杀了他!”
秦鸾冷笑,她高度紧张,心跳快到像不是她自己的了,季子信那一针戳到了她身上,被她挣扎着拧歪了针头,在手臂留下了一道深刻的血痕,不知道是不是药物作用,秦鸾的情绪似颠似狂,她在一瞬间爆发的力量挣断了手铐链,把季子信揍到了倒地不起,她心里像灌满了冰块,冷硬到可以毫不手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