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爷,你别拉我。”沌天山脉空中,有一灰一红两道虹光划过。红光出自一条红绫,红绫飘飘,上面站了一个身穿褐色练功服之人,衣服明显稍大,此人正是在比试台被拉走的蓝翎儿。
前面拉着其手臂的人正是蓝翎儿的爷爷,只见他戴了一顶黑帽,倒是遮住了他满头的白发。他头也不回,只顾拉着蓝翎儿往沌天门外飞去。
蓦地,老者在空中一顿,突然停了下来,后面的蓝翎儿由于惯性,差点撞在他的背上。蓝翎儿一恼,道:“爷爷,你……”
老者少有的严肃,喝道:“别说话,你速速退到百丈外。”
蓝翎儿一愣,正待询问,却见脚下山脉处,腾起一道黄芒,一个声音紧随着道:“阁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当我沌天门中无人吗?”
随着那道黄芒,紧接着又有无数剑光跟随而上,尽皆停在了老者与蓝翎儿对面。
当先一人,正是沌天门刑罚长老,梅峰峰主高日升。他微微一笑,似乎早有所料,道:“阁下是谁?想来应当不是魔教中无名之人,能到得我主峰才为我所觉。掌门师兄让我代为转告,即到得我门中,便是我门中之客,阁下还是随我回去吧。”
老者从腰间慢慢地掏出一杆烟杆,道:“杨掌门盛情,我等心领了。只不过我圣教人物,生性洒脱,游走世间,单凭喜欢二字,请回去转告杨掌门,不多扰了。”
“放肆!”“无礼!”高日升身后弟子纷纷喝骂。
高日升却是脸色不变,只是在空中踏前一步,微笑道:“阁下真要走。”
老者同样踏出一步,答道:“说走就走。”
突然一静,空中肃杀之意大盛,林中飞禽走兽似有感觉,纷纷四处奔走。
周围温度似突然下降,外围修行较低弟子,打了个冷战。
一柄赤黄之剑,毫无声息地出现在空中,带着开天辟地地气势,向着对面的老者直飞而去。几乎同一时间,一柄大烟杆,也不知是何宝物,喷着挥烟,以同样的气势,毫无畏惧地对着赤黄剑飞去。
“轰!”一时间地动山摇,狂风大作。近处的山崖四处崩塌,扬起漫天的尘雾。高手对招,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拖泥带水,只求一招决出胜负。
同来的沌天门弟子四散避让,良久,待得尘雾散去,慢慢聚拢,才发现原来对决的地方,只剩了一人傲然而立,那便是梅峰峰主高日升,而对面魔教中人,却消失无踪。
众弟子纷纷喝骂,几欲散开追寻,却听高日升道:“不需再追,此人来我门中虽然用意不明,但至今仍未传出有何不妥之事发生。掌门吩咐,如今正值三派大会盛事,千万不可为魔教妖人所扰,乱了我正道修行之心。你等先行离去,各司其职。”
“是!”众弟子执礼答道。
高日升身浮空中,一身白衣服饰,衣袖在狂风中剌剌作响,只是他望着老者遁去的方向,眉头却是越皱越深。
此人到底是谁?来此何意?功力如此深厚,刚才一招对决,对方显然急于离去还未尽全力,却让自己全身气血翻滚。魔教中人,谁人有此功力?莫非是隐世的魔头?想来又不大似。莫非……
高日升收回目光,举目再望,却是望向了另一个方向,良久未曾离去。
十里开外的空中,突然现出一褐一灰两个身影,正是刚才逃离战场的蓝翎儿与老者。刚才为避免沌天门大批高手来到急于离去,与高日升硬碰了一招,沌天门不愧为天下正道之首,只是一峰之主,实力便如此之强。可是,他却为何在对决之中突然间收手?
老者忽地喉头一甜,竟然溢出了鲜血,显然是在刚才的对招中受了伤。
“爷爷,你没事吧?”蓝翎儿心急如焚,都怪自己久不离去,才害得爷爷担心自己,亲自来寻,却没想到被沌天门人发现。
老者接过蓝翎儿递过的疗伤药物服下,见到蓝翎儿一脸焦急,摸了摸她的头后笑道:“别担心,我只是刚才对招后急于离去,用了圣教的迷踪大法,休息两日便没事了。
蓝翎儿满脸愧色,呐呐道:“对不起,爷爷,都是我害得你受伤,我,我……”
老者拉了蓝翎儿,道:“无妨,只要你以后不要再让我担心就行了。此地离沌天门不远,为防多生事端,你我要快快离去。”说完转身跳上大烟杆,冲天而去。
蓝翎儿祭出腰间的红绫,红绫飘飘,只是蓝翎儿在跳上红绫之际,却是转头望向了沌天山的方向。
那傻子,在那般威力的招式下,可能无恙?此次一别,相见,恐不知何时了。
傻子!
想到那道痕隙,心中一酸,跳上了红绫,红绫冲天而起,片刻之后,天边便只剩得了一个红点,直到,消失无踪。
重复了无数个寂寥夜晚的那个梦,如今依旧。从无边的地狱深渊,到腥风血海的修罗九幽,再到那个桀桀狂笑萦绕四周的黑暗之路;从嗜血的不知名怪物,到潘家村惨景,再到逐渐远去师傅的背影。
永远的黑暗,永远的彷徨,永远的孤独。
于是,他大声的呐喊。
再次醒来,泪早已湿透眼眸,浸湿了心。
一盏孤灯,一点豆大灯火跳跃其中,是那般的弱不禁风,彷佛转瞬即逝的芳华,敌不过一丝风吹。
一个身影遮住了油灯,声音似带着世上唯一的暖意,见洛小桑睁开眼睛,不禁喜道:“洛师弟,你终于醒来了,你这次受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