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桑自服下那黑衣人的疗伤药物,内伤便得到控制,剩得一些外伤,天剑山庄的外伤药果然了得,不到两日功夫,表皮的伤痕便结痂,怕是不出半月便可痊愈。
那竹峰的小诗姑娘,一开始两日也是亲自送药过来,但是到了后来,却是每隔了两三天才出现,她告知洛小桑,说是山庄中有事让她去处理,不能亲来,但每日的药水,总有一个小丫鬟准时送来。
一日午后,天气闷热异常,洛小桑待在房内,胸口烦闷得紧,便推开房门走出了小院。这天剑山庄房屋结构布置与沌天门也是差不多,院中遍植草木,倒也郁郁葱葱。
其实经过这段时间调养,洛小桑身上的伤早恢复得七七八八,便是在几日前,他已能下床走动。望着胸口缠着的纱布,心中思量着既已伤愈,待得明日小诗姑娘再来,便请她带着自己拜见山庄主人,自己此次多得天剑山庄医治,救命之恩,于情于理,都要前去拜谢才是。
想起天剑山庄,一瞬之间,那个白衣身影又在脑中闪过,洛小桑手中一动,从身前贴身处掏出了一只绕着一缕乌丝的剑型发簪。
那白衣女子逝去之前,千交万代自己切记不可让天剑山庄中人见到此物,可见事关重大。只是不谈及此事,又如何能完成她的遗愿,将乌丝葬于她的爱郎墓前?不知小诗姑娘可知道此事,问问她或许能有些许帮助。
洛小桑本便不善说谎,况且真如那白衣女子所说,这恐怕也是天剑山庄的密事,常人轻易又如何知得。只得见步行步,洛小桑望了一眼漆黑如墨的夜空,心中默默祈祷能打听到什么消息,希望能完成白衣女子的遗愿。
刚想将手中发簪塞回怀中,却忽的心中一动,自己身在天剑山庄内,万一不小心让天剑山庄中人见到,自己怕是跳进河中,也水洗不清,这般落师门脸面的事,如何做得。于是便将发簪小心塞进手腕黑尺夹缝中,却是刚刚好。
方才做完此番动作,忽地肩头一震,却是一双手掌拍在了上面。洛小桑心中一惊,自己刚才心中有事,竟没留意有人接近自己。转身一看,只见那人原本相貌一般,只是那双巨眉挂在脸上,便也变得不普通,应说让人想忘也难。
此时他正一脸笑意,看着洛小桑,道:“洛师兄,可还记得小弟?”
洛小桑一怔,旋即道:“你,你可是天剑山庄的李少庄主?”洛小桑对他印象便如众人第一次见到他般,不过名字倒是不记得了,隐约记得姓李,于是回道。
李玉衡嘿嘿一笑,道:“正是小弟,洛师兄到了我庄中做客,我这个做主人的却等到现在才知,实在是失礼得紧,请洛师兄原谅,不要见怪才是。”说完还鞠躬施了一礼。
洛小桑急忙还礼,道:“李师兄千万莫要这么说,应是我感激贵庄相救之恩才是。我原打算今日便拜访庄主,没想到却正好碰见了李师兄。”
李玉衡摆手道:“洛师兄客气了,先不说我天剑山庄与贵门一直交好,便是我这条小命,也是在那‘万鬼窟’内为洛师兄所救。今日洛师兄到了我庄中,便是我庄中贵客,来,跟我到庄内大厅一叙。”
洛小桑见李玉衡如此客气礼待自己,心中不仅觉得对他有些惭愧,正待说些什么,却被李玉衡一拉,往大厅而去。
天剑山庄大厅也是宽阔且布置巧妙,正对大门,便是两椅一桌,此乃主人位,而在两边,分别摆放了四座四椅,正是宾客位置。而那些桌椅,乃是大青山的千年花木所制,不但耐用色泽悦目,更特别的是能自动散发出淡淡的花木香,闻之让人心旷神怡。
大厅墙壁上所挂字画,不论字与山水,无不浑厚殷实,看那底蕴,怕也是出自名家手笔,不难看出主人雅韵。可惜洛小桑乃初出茅庐的小子,哪懂这些风雅之物,否则倒也可借此与主人家相谈一翻。
甫一走进大厅,便见到厅中站得一中年人,身穿青衣大褂,留着山羊长须,脸圆额宽,一脸笑意,似在等待着自己。洛小桑正暗自猜测对方身份,却听一旁的李玉衡介绍道:“洛师兄,这是我山庄陈一风总管。”
还未待洛小桑施礼,那陈一风便走上前施礼道:“这位定是沌天门的洛少侠了,洛少侠到得本庄,我做为总管,却到此刻才知,实在是失礼得紧,请洛少侠千万莫要见怪。”
洛小桑颇觉得受宠若惊,急忙还礼道:“陈总管,请别这么说,我,我还得感谢贵庄相救之恩……”
陈一风请洛小桑坐下,待众人坐定,下人奉上香茗,才接着道:“洛少侠,听少庄主说,洛少侠虽是年纪轻轻,但修行深厚,连‘万鬼窟’内的千年妖物都命丧你手,又救了少庄主以及庄中弟子性命,当真是佩服得紧。可惜庄主闭关未出,否则他定亲自出来感谢洛少侠大恩。”
洛小桑摆手道:“陈总管过奖了,当时情况危急,我也是运气好才除去那妖物。”
陈一风呵呵笑道:“是洛少侠过谦才是,沌天门当之无愧是天下正道之首,像洛少侠这般年纪,便有这身修行,假以时日,定是名震一方之士。”
洛小桑从小到大从未被人这般恭维过,况且对方还对自己师门大加赞赏,心中欣喜,却又不知如何应答,只得笑着一语带过。
笑谈中,陈一风却忽的一叹,道:“我们天剑山庄,过些时日便是‘剑神诞’,最是热闹,洛少侠你定要参加。可惜今年少了李长老,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