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我进怀里的瞬间,我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声。
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候,包括那次在宿舍楼下被沈诗蓝羞辱,这么地感谢,卓航能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来到我身边。
我满心疮痍,他披荆斩棘地走到我身边,保护我,给与我最大的宽容与理解。
庆幸的是,我那么着急地往外推他,他还是选择了留在我身边。
他赢了,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唐微微,注定要栽到卓航手里。
在他看来,或许这是一场无爱无性的交易,但就像他刚才在墓地时说的那样,他很用心地在陪着我。
我想没有女人,能够拒绝卓航这种男人的死皮赖脸。
我无声地哽咽着,轻轻圈住他的腰,又一次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傻逼。
关于后来的葬礼,很简单,卓航虽然没有在大家面前频繁出现,但所有的一切,他都替我准备得完美无缺,墓地那边,特意派了个人过来,仔细地陪我走完葬礼的整个流程。
奶奶那边,是二叔公一手在主持,她下葬那天,卓航消失了一天没有出现,司机送了唐一天过来。
第二天,是我爸的骨灰入墓,人比前一天少了很多,我们几个至亲站在第八排墓穴前时,卓航又忽然出现了。
他亲手捧着我爸的骨灰,放进了墓穴里。
我妈一瞬间哭了,哭得浑身发软,瘫在墓碑前。
卓航跪在我妈身边,陪了她很久。
我看着他们,心里却在暗暗发誓,如果我有这个能力,一定要让沈诗蓝家破人亡!
卓航扶着我妈起身的时候,对我妈说,“伯母,现在家里,一定得有个男人,不然你们往后还得受欺负,我和微微打算这两个月就去把证领了,我们也能名正言顺的。婚礼的话,过了孝期再办,您看成吗?”
我妈大概挺感动的,她觉得她的女儿,一定是碰上了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家里落魄成这样,卓航都没嫌弃我们,而是坚定不移地要跟我去领证。
“那得挑个好日子。”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就算是应下了。
这几天来,卓航的表现着实不错,看着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五一假期一过,卓航的电话明显多了,我爸下葬之后,他一个人先回了东城,给我留了张存有五百万的卡。
我掂着这张卡,第一件事,是把唐一天要做手术的钱提前交了,让医生尽快给他安排手术,等到真的瘫了再去救人,有什么后遗症也不一定。
第二件事,我想,我得把卓益的钱给还了。
虽然他用的,也是卓家的钱。
卓益不在家,我接连去医院和他家找过他几次,他都不在,卓三吾说他可能去了东城,有什么急事。
我在家里等了他几天,卓益一直都没回来。
我妈在家待着,也是一整天都坐在那里,看着我爸的照片发呆。
爸爸的头七过了之后,我觉得她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会得抑郁症,索性带她回了厂里,请厂长吃了顿饭,送了条葬礼上没用完的烟,让他给我妈安排了个不用两班倒的闲差。
第二天回来的时候,我见她脸色不再那么呆滞,才暗暗松了口气。
我并不是没心没肺,但是人走了之后,活着的人,还得好好过下去。
这几天,我待在家里收拾爸的遗物,忽然想起我第一天回南城,他跟我说的那几句,像是遗言一样的交待。
我猛然间想通了,他应该是醒来之后,就有了自杀的打算,他怕拖累我们活着的人。
卓航回东城的第十天,给我打来电话,他说,“唐微微,回来吧,过几天可以拿回你的毕业证了。记得带上户口薄。”
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我几乎喜极而泣。
因为我妈情绪稳定了很多,我立刻简单收拾了下行李,给她留了两万块钱,带着我的户口簿,直赴东城。
卓航原来在南城也有一处房产,就在高铁站附近一处高档小区,联排别墅,有自己的独立车库。
司机把车锁了之后,跟我一起上了高铁,四小时没到,我们已经抵达东城。
我们到的时候,门口已经停了辆车在等着我们,一上车,我还没开口说话,车子就径直驶向一个方向。
“我们这是去哪?”车子行驶了近半个小时,我发现并不是开往卓航家,或者是开往我们学校的路,忍不住问坐在前排的人。
“回唐小姐,是去民政局。”
我看了下手机,这个时间点,下午三点左右,又是礼拜二,估计去民政局登记的人很少。
但是卓航事先也没跟我商量,突然说是去民政局,该不是怕我忽然反悔,偷偷跑了吧?
我禁不住哑然失笑,把手伸进包里,摸了下比巴掌大了一点的小本子。
我收了卓航的钱,就不会跑,他似乎多虑了,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再说,是否能拿到我的毕业证,取决于他,我不可能会丢了到手的机会。
他们果然没骗我,一刻钟之后,我们就抵达了民政局门口。
门口停着卓航的车,他西装革履地坐在车里,看见我们到了,随即关上车窗,跟在我身后下了车。
“户口薄带了吧?”他一边轻声问我,一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按说,领结婚证,谁不是穿戴得整齐干净,打扮得漂漂亮亮?
但我唐微微就是个例外,赶了半天的车,脸色憔悴发黄,别说化妆,面霜都没来得及涂,一件几十块的t恤加牛仔裤,走在卓